阿姜摩訶布瓦尊者,生於西元1913年8月12日,出生地為泰國東北烏汶府邦塔村。
他的個性正直、理性,且風趣幽默,二十一歲出家。成爲比丘後,深受世尊與聖弟子的感召,升起了堅定的信念與信心。七年後他離開寺院,一邊遊行頭陀行,一邊尋訪阿姜曼尊者的聖跡,終於在1942年與這位大師相遇,並跟隨他學習,直到1949年第二次世界大戰,師尊圓寂了。從此他獨自一人在叢林裏精進修行。
1955年,尊者在自己出生地附近的一座森林裏建立了帕邦塔寺,他說法的方式極其流暢、善巧,與他的個性與修行風格相應。
五十年來尊者安於簡樸的林居生活,爲保存森林比丘的修行模式與言教作出了寶貴的貢獻,深受世界佛教徒的尊敬,這位大師並將阿姜曼大師的修行模式及其一生事蹟編纂成書,嘉惠無數蒼生。
尊者於西元2011年圓寂,享年98歲,為現代公認的阿羅漢。阿姜摩訶布瓦的森林寺院帕邦塔寺(wat pah ban temple),位於泰國東北部烏東省(udorn),大約有一百畝,出家眾與寮房都很少,不超過二十人,這裡的規定很嚴格,阿姜摩訶布瓦以類似其老師的嚴格方式教導學生,其中有十幾個西方人跟隨他修行,有些已經跟他學了好多年了。在帕邦塔寺的生活,就像寮國及泰國森林的其他寺院,是過著極嚴格與簡單的生活方式,一天祇吃簡單的一餐,住小禪房,用井水洗澡,日出即外出托缽乞食,長時間靜默,以減少世俗的慾念。
~喬正一謹誌於西元2015/3/4台北
http://www.charity.idv.tw/q1/q1.htm
(由ajahn golf 講述)
說說luang ta maha bua 的故事給大家聽.
誰有聽過Luang ta maha bua 的名字的?
Luang ta maha bua 就是在泰國修行的路線,普遍上被認可為最高等級的正覺。也即是阿羅漢。
準確來說,Luang ta maha bua 就是阿羅漢
如果對那些不相信的人,就不是了(笑)
那些不相信的人,甚至會說,佛陀都不存在的。
Luang ta maha bua 一開始,就學佛學的,讀書的。他就一直念到巴利語三級,有maha 這個頭銜,就是指巴利語三級以上的人。一開始,他出家也沒有想著要長期出家的,他想著說要跟著傳統出家,然後就回去結婚。在泰國的傳統,一般說二十歲後,會出家,然後在結婚前會出家。
馬來西亞有嗎?香港有嗎?
就沒有這樣的傳統。
(耀師父:)中國人的家庭,如果出家的話,肯定會很多傷心,吵架,各種各樣的衝突,許多年後才勉強接受
然後luang ta maha bua 出家後,他就看到佛陀的那些生平,聖弟子的生平,就生起信心。他就看到佛陀那些大弟子們,例如舍利佛,目犍連,阿難尊者,還有sivali 等等的生平傳記。他就生起信心,想成為這樣的人
但他心中還有懷疑:道果涅槃,是否真的?或者在現在年代,還有沒有阿羅漢存在?所以他就決心先去學習。在泰國,他念到那些巴利語考試有九級。如果讀到三級或以上的話,就叫做maha ,摩訶。
他的名字摩訶布瓦,不是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叫bua ,就是蓮花的意思。 Maha 就是他巴利語考試取得三級的成績。假如ajahn 去得到三級的資格,我的名字就變成maha golf (笑)但是ajahn 沒有去念這個巴利語,因為我懶惰。(笑)
Luang ta Maha bua 就讀巴利語,念到可以翻譯巴利語的程度。他學習學到涅槃的時候,他就懷疑涅槃。學到定的時候,他就懷疑定。當他學到關於阿羅漢,又懷疑有沒有阿羅漢。雖然他心中想成為阿羅漢,但他還懷疑有沒有。那可能他有過去的因緣,所以他不但是在唸書,還在修行,打坐修行什麼的。
他說他唸書七年,但他的心平靜了只有三次。但是這三次,就帶給他信心,因為他親自體驗到。如果定是有的,道果涅槃也一定有。所以他在得到三級資格後,他就停止再唸書了,決心投入去修行。然後他內心決意,如果阿羅漢還有,他希望見到阿羅漢
希望有一個人可以為我解除對道果涅槃的懷疑。如果他遇到的話,他會盡形壽地依止此人。然後他就遇到luang pu mun ,即是阿姜曼。他遇到阿姜曼,只是看到而已,還沒有去頂禮還是什麼,但他已經相信他是阿羅漢了。他的內心,就自動跳出一句話:這個,就是我的老師了。 然後,他就主動皈依阿姜曼。他出家後七年,他粘著於禪定的狀態五年。他的精進方式,是不倒單,整晚修行。Luang ta maha bua 在他的傳記裡,他的修行是很剛強的。他的定力很強,不管是有什麼東西打擾他。他的定力,就好像大山那樣,沒有東西可以動搖它。他就以為,這個就是涅槃了。但是阿姜曼,他可以知道別人心的狀態。別人想什麼,或者他的心被什麼障礙著,他都知道。他有一天,就見到luang ta maha bua :你就打算躺在定中去死嗎?把定當作是涅槃? 阿姜曼就說,定就好像插進牙縫裡面的肉絲。比如說,我們吃肉,肉插在我們的牙縫裡面。他只是有那樣一點點的滋味,並不是說好像碗裡面的食物,可以讓我們吃得飽。然後當時luang ta maha bua 還頂嘴:假如我們修行不追求這種空,那麼修行我們在追求什麼呢?他當時就以為,這種空,這樣的平靜,就是涅槃。他還在頂嘴。阿姜曼就知道他粘著於禪定了。然後阿姜曼就罵他:罵他之後,他就清醒了,因為他感受到自己的情緒了。有看到自己的煩惱了,知道自己的煩惱還沒有清除。
阿姜曼就開始教導他智慧。Luang ta 的定,已經非常充足了。所以他發展智慧就很快。在他的傳記裡面,他就描述,先是觀/思維身體,然後就是觀五蘊。然後他就明白說,入定,就好像我們逃避那些追我們的仇人。而智慧,就好像我們直接地殺死仇人。 我們入定,就好像躲在房間裡,敵人還在外面;而智慧,就好像我們直接殺死敵人。不管我們在房間裡面還是外面,都不用害怕了。
而luang ta maha bua ,他修智慧的時候,他就專心一意地修智慧,直至他的心開始感到累了。然後這時候,阿姜曼又來罵他了。因為他那個時候也是偏離了中道,就好像一把刀那樣砍砍砍,就會慢慢變鈍。阿姜曼就罵他:你瘋了嗎?你迷失在觀,毘婆舍那裡面,要回來讓心休息一下。阿姜曼的比喻就像說,觀,就好像用刀去砍東西,但刀變鈍後,就要回來去磨刀。磨刀的功夫就是修止。如果我們的定有力,又可以去觀了。 所以luang ta 就跟著這樣的方向去修,很快就開悟了。
這個就拿luang ta 的修行歷史,和大家分享
----Ajahn golf
摘錄自:1:21:35-1:41:24
https://www.facebook.com/100087367309533/videos/576328741585721
更多關於luang ta maha bua
https://www.knownsee.com/.../%E9%98%BF%E5%A7%9C%E6%91%A9...
我的母親是個婉順虔誠的婦女。她曾告訴我在生下的十六個子女中,懷我時最辛苦,我要麼完全沒有動靜,讓她以為胎兒已經夭折了,不然就胎動劇烈得讓她以為我快要死了;越接近臨盆,情況就越嚴重。
出生前,我的父母各自做了一個吉祥的夢。父親夢中得到一把非常利的刀,刀尖銳利,刀柄是象牙做的,收在銀鞘內,他很開心。
我的母親在夢中得到一對非常漂亮的金耳環,她忍不住戴上,然後站在鏡子前面欣賞,越看越喜歡。
我的祖父詮釋這兩個夢時說,我的命會是個極端,不是至惡就是至善。要是我走上邪道,將會是一代黑道魁首,個性殘暴無惡不作,寧可在森林裡作困獸之鬥遭警方打死也決不願被活擒。另一方面,要是我走上正道,我的功德將無與倫比,會出家為僧,成為世間福田。
我日漸長大,注意到每個比我大的男孩都結婚組織家庭,這使我很自然地認為自己有一日也會如此。有一天,在某個朋友家裡遇到一位老算命師,談話間,那位朋友不經意地說他要出家為僧,那老人聽了有點不屑地叫他伸出手來。
“給我看看你的手相,看你有沒有出家的命。嘿,看這條線,你絕不可能出家!”
“我是真心要出家的!”
“門都沒!你會先結婚。”
我沒想過要出家,當時只想要結婚,於是突然興起念頭想讓老人看看我的命,便也把手伸過去讓他看,老人把著我的手驚歎道:“會出家的是這個小子!”
“我打算結婚啊!”
“不可能!你的出家線完整沒有中斷,肯定不久就會出家。”
聽到這樣的結果太出乎意料之外了,我窘迫得滿臉通紅,因為一直以來我都只想著要結婚,從不曾考慮過出家。從那天起,每次我盤算著要和哪家女孩結婚,就總會發生什麼事把計畫搞砸。
甚至在我出家之後,還發生過一次一個我愛慕的女孩到寺院去找我,而碰巧我剛離開到別地方去,要是當時我們真的見到面,天曉得……
從小到大我都沒有真正想過要出家,結果要過了好一段時間才讓我嚴肅面對這件事。事緣二十歲那年我得了重病,嚴重到父母日夜坐在床邊照料,身體症狀沉重到讓我覺得閻王已經點到我的名了,在這生死未卜的情況下,我認真考慮是否要出家。
父母親憂心忡忡地坐在我身旁不敢說話,母親平時總愛說不停,這時卻只是坐在那裡哭泣,最後父親也忍不住流淚,他們都以為我熬不過那個晚上了。看到他們絕望地哭泣,我內心莊重地發了個願:“要是我活過來,我會為他們而出家。”仿佛是真切的願力起了感應,我的情況好轉過來,病症慢慢減輕,到了凌晨,所有的症狀已經完全消退,結果我不但沒有如預期中那般死去,還完全康復了過來。
可是康復之後,我出家的心願卻跟著冷了下來,雖然內在的良心不斷提醒自己曾莊重發過這個願,一直告訴自己必須還願,結果還是磨蹭了好幾個月。為什麼我會一再拖延,不快快出家呢?我知道自己沒得選擇,一定要出家,關於這點,我心甘情願地接受,沒有什麼好抱怨的。畢竟,我已經和閻王做了這樁買賣:以出家來換這條命。我得遵守承諾,所以我並沒有逃避,只是在等待助緣。
最後,當我和母親開誠佈公地討論這件事時,出家的因緣終於成熟。
當時的情況是父母親都迫切地求我一定要出家,說到最後他們都哭了,逼我不得不作出改變這一輩子的決定。我的父親是那麼殷切地要我出家,以至苦勸到哭了起來。看到他哭,我驚愕不已,因為他是那種決不會為小事流淚的人,可見事態有多嚴重。我為了這事思考了三天才作決定。
第三天晚上我去見母親,告訴她我決定出家,但是有個條件:只要我喜歡,可以隨時還俗。當時我把話說清楚,如果不能還俗就免談。她是個聰明人,輕易地答應了我。她說即使是我一完成出家儀式,就立刻在所有出席觀禮的群眾前還俗也無所謂,她不會反對。她要的只是看到我披上袈裟在那裡就夠了。有誰會蠢得在戒師和整村人面前當場還俗呢?
剃度之後,我開始閱讀佛傳,閱讀時一股強烈的信念在心中覺醒,佛陀求道的種種艱苦令我感動得淚流滿面,遐想佛陀證悟的境界熾熱地燃起我追求解脫的欲望,為此,我決定上正式的佛學課程,打好基礎然後修行。我莊重地發願要完成巴利語三級的課程,只要一通過巴利語三級考試,就立刻改走修行的路,我沒有打算要深造巴利語。
我去清邁參加考試時,碰巧阿姜曼(Venerable-Ãcariya-Mun- Bhūridatta)也來到清邁的大佛塔寺(Wat-Chedi-Luang)。我聽到他住在那裡,當時興奮不已。第二天早上托缽回來,一位比丘告訴我阿姜曼托缽的路線,並告知他來回都途經同一條路。
聽到了這消息,我更迫切地想見他,即使無法面對面相會,只要在他離去前偷偷一瞥我也心滿意足。第二天早上,阿姜曼還未出去托缽前,我提早出去托缽然後趕回寮房。我在寮房裡面往外張望他會經過的道路,不久就看到他走著過來。我從藏身的地方向他窺視,那股想見他的欲望隱藏在心裡面不知道已經多久了,現在終於如願以償。看到他的那一刻,內心生起無比的虔敬,覺得自己能見到一位阿羅漢,沒有白費了這人身。雖然沒有人告訴我他是阿羅漢,然而見到他的刹那,我內心堅信他是阿羅漢。這時,內心突然湧起一股難以形容的欣喜,整身毛髮都豎立起來。
通過巴利語考試之後我回到曼谷,想依照之前發的願去鄉下禪修。然而曼谷的師長堅持要我留下來,他一心要我繼續巴利語的學習。我則認為既然通過考試,就已經完成了我讀書學習的願望,沒有理由還要繼續讀下去。於是我想辦法離開。
我的性格絕對誠實,一旦發了願,就決不違背,我把發的願看得比自身性命還重,因此我現在得找機會離開去修行。很幸運的,這位師長剛好受邀請前往另一個府,讓我有機可乘,如果他在那裡,我要離開就有困難,畢竟他對我有恩惠,我非常恭敬他,因此很難堅持不聽從他的話。我看到這個機緣,決定在當晚發個願,依法推斷吉凶,以確定是否真的應該離去。
念誦之後,我發了個願,願的內容主旨是我想遵守先前的誓願去禪修,如果順利的話,我會在禪修或夢中得到殊勝的禪相或夢兆。如果這不是適當的時機,又或者我出去會失敗的話,我要得到一個讓我知道失敗因緣的徵兆。相反,如果這次出去能滿我的願,那個徵兆要非常特別、令人驚歎。接著,我坐下來禪修。坐了一段很長的時間之後沒有禪相出現,於是我下座去睡覺。
我一入睡就做夢,夢到自己自在地飄浮在一個一望無際的天城上方,景觀無與倫比,建築物皆像宮殿般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仿佛是黃金打造的。我環繞整個天城三圈,然後回人間,一回到地面我就醒了過來,當時是凌晨四點,我心滿意足地立刻起身。我環繞那個天城時,看到的景象是那麼的特殊、那麼的壯觀,令我眼花繚亂,得到這麼一個夢兆,我開心極了!我認為我的願望肯定會實現,因為從不曾看過那麼令人驚歎的兆象,而且又天衣無縫地與我發的願相應,我對這個夢兆驚訝不已。當天我一早即向住持請假離開,他樂意地答應了我的要求。
一開始修行,我就絕對地真誠和投入——因為我就是這種人,不會只是玩玩而已,只要立定主意,就會堅持到底。我出去修行時,背袋裡只有一本書——波羅提木叉。現在我就去追求那圓滿的道果,我會為它犧牲一切——獻出我的生命。除了解脫煩惱,我別無所求。我自信能在這一輩子中證得解脫,惟一的要求是有人能樹立典範給我看,在這個時代仍然可以證得道果及涅槃,我會毫無保留地為這個人以及法獻生命,如果我會因此而死去,我要為修行而死,決不會窩囊而死,我的道心堅定如石柱。
由於趕不上阿姜曼,我在呵叻府(Nakhon Ratchasima)的節甲叻縣(Cakkaraad)度雨季。在那裡一安頓下來,我就立刻加緊用功日夜禪修。不久,我的心就證得三摩地,除了坐禪和經行,我什麼也不想做,拼命用功的結果使我的定非常平穩。
有一天,我的心剛剛平靜集中下來,就浮現一個禪相。我看到一個白衣隱士走向我,然後在前面大約六尺的地方站住。他有五十歲左右,衣著得體,相貌威嚴而且膚色白皙得驚人。我注視著他時,他低頭看雙手,然後開始數手指。他一次數一根手指數到九為止,然後瞥我一眼說:“九年之內你會證得。”
過後,我思索這禪相預示著什麼意義,我唯一真正渴望要證得的是從苦中解脫,當時,我已經出家七年,要在兩年這麼短的時間內成就幾乎不可能,情況肯定不會那麼簡單!我考慮從出走修行這年算起,按照這個演算法,我會在第十六個戒臘,即從現在起的九年內證果。如果這是個靈驗的禪相,那麼這樣的一段時間倒是相當合理。
當我最後見到阿姜曼時,他教導的佛法如同直接從內心流露出來一般,他從不用“這個可能是”或“看來像是這樣”這類語句,因為他的知識從親身的體驗中得來,他就像是不斷在說,“在這裡,在這裡”。道、果、涅槃在哪裡?“在這裡,在這裡”。我打從心裡折服了、真正的折服了,我莊重地發了個願:“只要一天他還活著,我就把他當作老師,不會棄他而去。不管我去哪兒,最終都會回歸到他座下。”下了這個決心,我勇猛精進辦道。
過了幾個晚上,我又得到另一個吉兆。我夢到自己披著三衣,帶著缽和禪傘,走在一條荒蕪的小徑穿過森林,小徑的兩邊長滿荊棘,我別無他途,惟有跟著這勉強可辨認的荒徑走下去。一會兒我來到一大簇倒下橫跨在路徑上的竹叢前,我走不過去,兩邊也找不到空隙。我要怎麼穿過去呢?我東翻西撥終於找到一個缺口,一個非常小的缺口,就在徑上,勉強夠我帶著缽擠過去。
我沒有其他選擇,只好脫下大衣把它摺好,把缽的背帶從肩膀上脫下,然後再拖著缽和禪傘爬過那個小缺口。我胼手胝足匍匐著,後面拖著缽、禪傘和大衣,進程著實困難至極,掙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爬了過去。脫身出來之後,我再把禪傘和缽拖出來,確定沒有東西遺漏了,就立刻穿回大衣,把缽背在肩上,跟著自語道:“現在可以繼續上路了。”
我沿著那條長滿雜草的小徑再走了整百尺,抬起頭來看時,那是一片開闊的空間,前面是大海。站在岸上望過去,看不到海的盡頭,觸目所及,只有遠遠在水平線上一個小黑點般大的小島。我決意要去那個島,剛走到水邊,一艘船就出現在眼前,我即上了去。我才把缽和其他東西安置好坐下,也不必說什麼,船夫就一言不發地把船駛向小島。海上沒有風浪或其他干擾,船靜靜地飛速航行,頃刻就到了,我不知道整件事是怎麼發生的,說到底,這只不過是個夢罷了。
一抵達那個小島,我即提起東西上岸,也不必和船夫打照會,那船立刻消失無蹤。我把缽背在肩上然後開始往上爬,一直爬至我見到阿姜曼坐在一隻小板凳上,他正在搗檳榔,看到我爬向他,“摩訶”,他說:“你是怎麼過來這裡的?打從什麼時候有人從這條路來這裡?你怎麼做到的?”
“我乘船來。”
“喲!那條小徑實在難走,沒有人敢冒生命的危險從那條路來,那很好。現在你在這裡,來,替我搗檳榔。”他把杵交給我,我就開始搗——咚、咚、咚,我在搗第二還是第三下時醒了過來,感到若有所失,我多希望能夢下去,至少讓我看到結局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告訴阿姜曼這個夢兆。他解得很好:“這個夢非常吉祥,它顯現你修行的明確路子。你就遵照夢中的方式修行,開始階段會極端困難,你一定要勇猛精進,這個時候萬萬不可退卻,這個過程就是你夢中穿過竹叢的階段——棘手的部分,心會進進退退,反復如此。所以,你必須竭盡所能用功,絕不要退心。一旦突破這一點,後面的道路就開闊易走,你將毫無困難地抵達安全島,那個階段不是問題,困難在開始的階段。”
我把他的話銘記心中,加把勁專注在禪修上。過去一年多來我的三摩地一直無法保持穩定,導致禪修時進時退,它會提升到某個頂點然後打回原形,這種情況不斷重複。直到四月,我才摸索到新的法門,以新的方法專注禪修所緣,把禪定真正穩固下來。從那時起,我就有能力坐通宵,心可以完全入定,讓我能加緊用功。關於夢兆預言修行初階的困難,對我而言就是要不斷拼命地控制心把它調服,這點最困難。
某日——那個時期我對阿姜曼戰戰兢兢——我大白天躺著睡著了,阿姜曼出現在夢中呵斥道:“你幹嘛睡得像隻豬?這裡不是養豬場!我決不允許出家人來這裡學豬,你這個模樣會把這裡變成豬寮!”他怒吼的聲音非常兇暴嚇人,我當下驚醒過來,在迷茫中顫抖著把頭探出門外,驚慌地四處張望,以為他在那裡,可是卻看不到人影,這時我才鬆一口氣放下心來。平時我非常、非常怕他,但是我強迫自己和他共住,原因很簡單:這是正確的也是該做的事,況且,他對教育像我那樣的豬真有一套。
後來我有機會告知阿姜曼這件事,他善巧地詮釋這個夢,安撫我的不安:“你剛剛來這裡和老師共住,真誠發心要好好修行。這個夢只是反映出你內心的狀態,你聽到的呵斥,責備你像豬那樣,是佛法在警告你不要把像豬那樣的個性帶進僧伽和佛教。”
從此,我把握每一個機會精進用功。我一到來就聽阿姜曼說了許多關於頭陀行的法門——比如只接受托缽得到的食物。他自己非常嚴格持苦行。所以我也發願在雨安居持頭陀行,並且嚴謹遵守。我發願只吃自己托缽得來的食物,要是有人把這之外的食物放進我的缽,我不接受,也不感興趣。我堅持原則決不妥協,不讓任何人——除了阿姜曼——把食物放入缽裡毀了我的苦行,我誠心誠意恭敬阿姜曼,因此只要他認為適合,就讓他把食物放進我的缽裡。
在安居期間我規劃自己的食量,決定吃六七成飽,減少三四成食量。每天托缽回來,就立刻把缽放好,只拿要吃的少量食物。由於我要負責僧團的事務,完全不吃會不方便。那時我隱然是僧團中的資深比丘,雖然我從不刻意表現如此,我負責看顧僧團的和諧和規矩,我的戒臘並不高,只有十個安居,但是阿姜曼慈悲地信任我協助看顧比丘和沙彌。
我把缽擺好,放在座位後方的柱子旁邊,對著牆壁——一個不方便走到的位置,然後再把缽蓋好,上面鋪上一塊布,確保沒有人會放食物進去。但是當阿姜曼要給我食物,他會很聰明地做:我把替他準備的食物給了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大家念完經文坐著思惟食物,還未開始吃時,他會在這個時候把食物放進我的缽裡。
那個時期,我誓死清淨堅守這個行持,不管是形式上還是精神上,我都要求自己的修持圓滿無缺。然而出於對阿姜曼的敬愛,儘管內心不安,我還是接受他的贈與。我想他大概看出我的願心雜染著我慢在其間,所以稍微降服它,讓我思惟個中意義,避免太過執著自己的看法。這當中有著修行的原則和心的原則,我誠心嚴厲修行是對的,與此同時,就更高深更微細層次的佛法而言,我這樣做並不正確。
跟阿姜曼比較,可以看出我和他有很大的差異,阿姜曼看事情,會在心中面面俱到完整地掌握整件事,他從不會只看一面,而是應用智慧看大局,在和他共住期間,我好多次學到這點。
所以,在他座下參學不止是學習佛法,還得與他的行持相應,直到深深烙印在我的身語意中。長期相處讓我能仔細觀察他的習慣和修行,理解這些作為背後的道理,乃至銘心刻骨。他本身整個就是佛法的體現,因此和他共住我內心很踏實,完全沒有任何顧慮。另一方面,待在他身邊也迫使我無時無刻不保持警覺和自制。
阿姜曼習慣每天晚上誦經幾個小時,有一晚,聽到他寮房傳來輕柔的念誦聲,我突然興起念頭想要偷偷靠近去窺聽,知道他每晚花那麼長時間唸些什麼。我躡手躡腳靠過去,一走到可以聽清楚誦經聲音的距離,他即停止誦經靜下來。這可不是個好預兆,我趕快轉過頭離開,在一段距離外聆聽,我一離開就聽到他那緩慢的唸誦聲又響起來,可惜無法聽清楚內容。於是我再次悄悄潛回去——他馬上停下來。最後我還是不清楚他唸些什麼,我怕要是堅持偷聽,會一個霹靂當頭劈下,招來一頓痛斥。
第二天遇到他,我避開視線,不敢面對他,可是他以嚴厲尖銳的眼神瞪著我。這堂課令我吃了一番苦頭:從此再也不敢窺聽他唸誦,免得惹禍上身。
我曾聽說阿姜曼有他心通,這讓我很好奇。有一天我想測試看是不是真的,那天下午,我在佛前頂禮三次,然後心中發願:如果阿姜曼知道我現在想什麼,那麼讓我得到一個確定無疑的跡象,徹底消除我的疑惑。
那天稍晚,我去阿姜曼的寮房頂禮他,抵達時他正在縫補袈裟,於是我上前幫忙。我一接近,他就兩眼圓睜臉色立變,讓人感到不對勁,我猶豫不決地拿起一塊布,他一把從我手中奪回去,哼了一聲咕噥道:“不要煩我!”整個場面很僵,我默不作聲坐在一旁。在緊繃的氣氛中沉默了一陣,他說:“修行僧應該關注自己的心,觀察自己的念頭,除非是瘋了,不然不會期望別人替他觀心。”
接著一段長時間的沉默,我感到很慚愧,內心對阿姜曼五體投地地降服,很莊重地發了個願,從此決不再質疑他。然後,我很恭敬地請他讓我幫忙縫補,他不再反對。
與阿姜曼共住,讓我覺得道、果、涅槃仿佛唾手可得,不管做什麼都很踏實,很順利。一旦離開他獨自進森林行腳,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這是因為我的心基礎還不鞏固,疑惑會浮現。每次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我都會趕回去向他請教,通常在他解答的同時,問題當下解決,似乎是他幫我給處理了。偶爾,才離開他五六天就遇到問題,倘若無法立時搞妥,我隔天就會回去見他,因為有些問題很嚴重,遇到了必須馬上解決。
倘若要論用功精進,在第十個雨季——其實是從第九個雨季後的四月開始——是我最拼命的時期,我這一輩子裡,從不曾像這個安居那麼拼搏,心拼搏到盡,身體也是。從那時起,我的修行不斷提升,最後心穩固如岩石,也就是說,我嫺熟於三摩地以至心凝聚得像岩石般不動搖。結果我沉溺在這個平靜寧謐的三摩地境界中,以至我的禪修停滯在這個定境足足有五年之久。
感謝於阿姜曼的棒喝,把我從三摩地的癡迷中喚醒,我即開始修觀。由於我已具足三摩地,以智慧修觀輕而易舉而且進步神速,前途開闊無阻,一如之前夢兆中所預示。
第十六個安居來臨時,我的禪修已經進入念和慧周旋於一切外在的塵與內在的心念過程,纖悉無遺精確地觀察一切的境界。這個層次的修行,念和慧雙運如法輪,在心中旋轉不已。我開始感到果證近在眼前,這讓我記起早年的禪相徵兆,預言會在這一年證得,於是我加緊用功。
雨季結束時,我仍然沒有證悟,我得到的徵兆向來都準確無誤,我開始懷疑這次要失靈了。內心多少有些不耐煩,我去問一位信任的同修,為何徵兆不應驗。他聽了馬上反駁道我必須算完整的一年,即從第十六個安居起始至第十七個安居。這一來我就還有九個月才過完第十六個安居。我對他的解釋滿心歡喜,回去繼續用功。
阿姜曼重病了幾個月,在我剛過完第十六個安居的雨季不久,他就去世了。那麼久以來,他一直都在身旁指點我,激勵我,遇到不能解決的問題找他,只要他一開始講解,一切困惑當下雲消霧散,如今失去這位明師,對我期望的證悟是個沉重的打擊。那種有他在,什麼問題都能輕易解決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我想不出有誰在禪修上能給我解惑,現在,我得全靠自己了。
有一點很幸運的是,我已入佛法之流,達到不退轉的境界。第二年五月,我的修行來到最緊要的關頭,在這決定性的一刻來臨之際,時間空間已不牽涉其中,心中惟有呈現一發亮自然的光明。修到這個階段,再也沒有什麼需要觀察了,我已放下一切——只剩下這光明,除了這內心光明的中心點,整個宇宙皆已徹底放下了。
那時,我在檢查心裡面這個專注的中心點,其他的一切皆已經檢查過並且捨棄了,只剩下這“能知”的點。由於滿意與不滿意都從這能知的點流露出來,這使它變得顯著,另外光明和黯淡之類的分別也源自這個點。
檢查之際,突然一瞬息間,佛法回答了問題,佛法在毫無預兆之下突然生起,仿佛是心中的聲音:“不管是黯淡還是光明,滿意或不滿,這一切二元皆不是我。”它的意思非常清晰:放下一切,一切皆非我。
這時,心忽然變得完全的靜止,當清楚無疑地確定一切全都不是我,心再沒有耍手段的餘地,只好休歇下來——不為所動地靜止下來,不再興趣於是我或非我,不再興趣於滿意不滿意、光明黯淡,心憩息在中心,平等沉著,它似乎漫不經心,其實是全面覺知,只不過是暫時處於靜止、沉寂的狀態而已。
然後,從這平等,不為所動的心境,那存在的本質——能知的核心——突然分裂剝落。當最終徹底剝掉所有的自我認同,光明、黯淡以及其餘的一切此時突然粉碎,永遠毀滅。
心的根本無明翻過去脫落時,整個宇宙震動搖晃起來,虛空傾倒。無明徹底從心中分離消散的那一刻,整個世界似乎跟著一起崩潰毀滅,大地、天空在一瞬間坍塌。
那年五月十五日,早前禪相徵兆的“九年證得”絲毫不差地應驗,我終於抵達汪洋中的安全島。
過了幾年,我住在卉曬村(Baan Huay Sai)時,得到另一個瑞兆:我飄浮在高空中,見到過去諸佛顯現在前面,我向他們頂禮時,所有的佛都化成人一般高的金佛像。我依照儀式以香水沐浴這些金佛。
我飄回地面時,看到人群遍滿十方,一望無際。此時珍貴的聖水從我的掌縫和指端湧下,灑向十方,遍灑所有集會中的大眾。
我浮在上空向下望時,看到我的母親坐在人群中,她望向我懇求道:“孩子啊,你就要離開了嗎?你在離開嗎?”我回答:“我辦完了就離開,不過你在這裡等我。”
我向十方灑完聖水就飄回地面,母親鋪一片坐墊在她房子前,於是我坐在那裡向她開示佛法。
過後我思考這個徵兆,意識到我應該讓我那六十歲的老母出家為美琪,我希望在她有生之年能儘量教導她佛法修行。於是我趕快寄了一封信給她,要她準備好剃度。
我家鄉在烏隆府(Udon-Thani),離開卉曬村幾百里,我抵達邦塔村(Baan-Taad)時,母親已迫不及待要過新生活了。我們立刻準備她的剃度事宜,考慮到她年紀太大,不適合隨我在森林中行腳,我物色村子附近的地段,打算建間森林道場。我舅舅聯合他的朋友提出要供養一塊離村子南部一英里,七十英畝的地時,我滿懷感恩地接受了。我決定安頓下來,在這裡開山,建一座男女出家眾皆可寧靜修行的寺院。我指示信眾用竹搭建簡單的茅草蓋大殿,以及供出家人住的小茅舍。
那個我教導母親的徵兆預示了邦塔森林寺(Baan Taad Forest Monastery)的成立,並且從此完全改變了我的生活。在之前,雨安居一結束我就消失在森林中隨興雲遊,像只小鳥般無憂無慮。現在,我住在寺院照顧母親直到她過世。
慢慢地,越來越多出家人聚集在這裡,我傳承阿姜曼出離隱遁、戒行嚴謹和密集禪修的宗風,教導他們勇猛堅決地修行。雖然我以嚴峻猛烈和剛正不阿聞名,這些年來還是吸引許多修行僧前來邦塔森林寺,使它成為一間興盛的修行道場。
禪相中見到無量大眾的場面開始變成事實,逐漸地,我的教法開始慢慢弘揚開來,傳遍各地。現在,人們從全泰國乃至世界各地都來聽聞阿姜摩訶布瓦講解佛法,有些親自跋涉來這裡聆聽,有些則通過全國性的電臺廣播或透過網際網路聽我的開示錄音。
我年紀越大,介入泰國社會也越深。一九九七年金融風暴,我出面協助挽救國家脫離黑暗的深淵,針對我們社會的貪婪風氣以及貧困問題,我要泰國人民專注於造成金融風暴的起因,惟有瞭解成因,人們才會改變行為,避免重蹈覆轍。於是我發起“救國運動”,號召捐獻黃金予國庫,另一方面,基於現代的泰國社會,大部分人已經完全與佛法脫節了,因此這項運動更重要的作用,是把佛法廣泛地傳入泰國各社會層面。
我已經盡了最大的能力協助這個社會,在這個過程中,我內心沒有勇敢恐懼或利衰勝負之類,我幫助世間純粹出於慈悲心。為了覺悟我現在教導大家的無上佛法,我捨棄了一切,求法的過程中,我甚至幾乎犧牲生命,在有能力向世間弘揚我所證悟的佛法之前,我與死亡擦身而過。有時我好像君臨天下般不可一世地講話,其實在我心中,至高無上的佛法既不狂妄也不膽怯,既沒有得也沒有失,沒有勝也沒有負,我的佛法是從純淨無染的悲心中流露出來的。
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我教導的法與我證悟的法一致,佛世尊教導的道理與我傳達給你們的也沒兩樣。雖然我無法與佛陀比較,然而證悟的印可就在我的心這裡,我圓滿證悟的與佛世尊所說的絲毫不差,沒有半點出入。我教的法是我一直以來誠心誠意信受的實相,這是我那麼有活力向全世界弘法的原因。
佛法甚深極甚深,如果沒有法水來澆熄世間之火,這個世界將會是個苦難——惡劣不堪——的地方。佛法讓我們的心有所歸依,滋潤我們的心靈,使人行善得安樂。佛教,作為佛法在人世間流傳的施設,僅是佛陀對於善與真的教導,給予我們個人、家庭、社會乃至國家指引。在教導世人修善積德方面,佛法的效應無與倫比。不管是誰,或者哪個家庭,哪戶人家,要是沒有佛法,沒有道德來保護這顆心,淨化這顆心,肯定要遭禍殃,不得安寧,失去幸福安穩,這類家庭發生的紛爭會蔓延到社會——街坊鄰里和工作場所。人們無法和諧共處,主要的原因是沒有恪守正確、高尚和善良的道德。
這種情況在夫妻關係上特別明顯,夫妻無法相處是由於其中一方沒有遵守佛陀教導的兩個原則:知足和少欲。知足是安於自己所擁有,不侵犯別人的。換句話說,你有了一個配偶,就不要覬覦第二個,因為一旦你有兩個,他們就會爭風吃醋。
所謂的“少欲”這裡是指什麼?記得好多年前,報章在頭版上刊登一則某個政府首長的宣佈,讀了令人反感。他告知出家人不應該教導知足和少欲這兩個原則,他說這兩個原則阻礙經濟發展,對當時政府正在振興的經濟帶來負擔。這已經是陳年往事了,但我卻忘不了,因為這種說法實在擾亂人心。實際上,知足和少欲不但完全不會帶來他所謂的負面影響,而且還是一般人,不管是在家或出家,都應該在生活中實踐的原則。佛法沒有哪一句哪一字與世間的進步衝突,與此相反,佛法只有保護世間,庇佑世間。
對於僧侶——佛子——少欲與知足意味著不應貪著四事供養:一、衣服,信眾不吝佈施而得;二、食物,一個出家人從剃度那一天始,只要一日為僧,無論是什麼食物,皆不可自己張羅,得依靠其他人的佈施而獲得;三、房舍;四、湯藥。
這四事供養是一般大眾誠心佈施而得,所以僧人不應該貪著,貪著供養違背佛法。出家人的日常需求當適可而止,由於依靠俗人而獲得,因此需求要合度,以免讓發心的善信負擔過重。物質需要僅僅是為了讓這副臭皮囊活下去,以便盡修行僧的本分,所以不應該為此操心。
至於在家人,少欲的原則是滿足於自己的家庭生活。一個丈夫應該有一個妻子,反之亦然。一個丈夫應該只有一個妻子——不是兩個三個,否則就像引火自焚,把自己和家人給毀了。這就是所謂的少欲——不貪求破壞家庭的刺激,不放縱於引發家庭紛爭的欲望。
夫妻之間彼此應該坦誠相待,忠貞不渝,不管何時何地,彼此都推心置腹毫不隱瞞,以純潔和忠誠的心坦白地相處。要是其中一人必須離家工作或在外過夜,那麼必須以純潔的心出去,清清白白回來。彼此間的關係應當做到不管出外多遠去公幹,在家的不必擔心對方沒有遵守少欲的原則,出軌搞婚外情而招惹麻煩,這類擔心比起群魔摧心還要痛苦!如果夫妻有必要分離一段長時間,那應該是為了維持家庭的和樂而分離。
夫妻彼此這樣忠誠,那麼無論他們去哪兒,都不會擔心或懷疑,如此誠實忠貞就能白頭偕老。即使是有時家庭一貧如洗也無所謂,重要的是他們忠貞不二,信任對方。不管貧富,這樣的家庭成員間大家能和諧安穩,過著每個人都期望的快樂、安定和信任的生活。這是婚姻中的少欲,一夫一妻,沒有第三者,即使是全世界充滿男男女女,他們也不為所動。這是在家人的少欲。
倘若少欲這個原則從世間消失,人類將變得貪得無厭,我們將和發情的狗沒什麼兩樣。你們有看過嗎?泰國東北部這裡,狗在八九月發情,瘋狂地吠嚎,根本不理哪隻是哪隻的“狗公”,哪隻是哪隻的“狗母”,只知道互相撕咬。每個八九月你們有看過這情景嗎?真正發情時它們不分晝夜、遠近,也不管有吃沒吃,只知四處亂竄追逐配偶,比患了狂犬症還瘋狂。如果我們人類也像狗那般放縱自己,我們造成的破壞比它們還糟,因為我們有槍械等武器,可以互相殘殺,幸虧我們比它們聰明,否則整個世界將變成屠殺場,將沒有足夠的監獄囚禁我們。這是放縱淫欲帶來的禍害,永沒有“滿足”的時候,發情的狗肯定比不上我們。
淫欲熾熱時這些狗肆無忌憚,它們不怕死,不管饑渴,變得瘋狂,忘了誰是主人,最多待在家一陣,有人餵食它就吃,否則就出外追逐。你們看,這時它們變成怎麼個模樣?耳朵撕爛,嘴巴裂掉,腳斷掉,有些甚至連肚子都裂開來,有的死掉,有的發瘋,還有的失蹤了,這些都是與其它狗打鬥的結果。
這是動物欲火焚身時的傷害,它們的個性變得與平時不同,模樣一點也不可愛。發情季節一到來,公狗和母狗就互相追逐,淫欲和憤怒之火燒毀一切,動物沒有節制時就是這個樣子。它們的淫欲不受控制,熾熱地燃燒起來,讓它們遭受無量的痛苦,甚至死亡或終生殘疾。
要是我們人類沒有佛法少欲的教導來節欲,保護我們,那麼我們的本能也同樣沒有止盡。而且,由於我們的智力比動物高,我們對彼此的傷害比動物大。把智力用在善的方面,可以讓我們有尊嚴,為自己、家人和國家帶來好處。然而人類的智力既可行善亦可造惡,大致上,如果我們的心地不敦厚,智力就變成做壞事的利器,給彼此帶來嚴重的傷害。
這是我們需要道德規範和保護,以便快樂和平生活在一起的原因。至於夫妻之間,這意味著彼此忠貞,不要像我們八九月的朋友,追逐殘羹剩菜,這不是人類應有的行為,我們人知善惡、好壞,不應該這樣做。否則我們將會遭殃,至少是貶損我們人性的尊嚴,或者更糟,墮落至不值一文的地步。
受內在熾熱的情緒擺佈而流連酒吧、夜總會、按摩院或類似的地方尋花問柳,是在敗壞我們生而為人的內在德行,這跟不知禮儀廉恥,受欲火煽動而撕咬的畜牲沒什麼兩樣。所以,我們人——特別是已婚者——不應當做這類事,這違背普世的家庭道德觀。
這類沒有節制的行為對配偶造成的心理傷害將無法治療,難以恢復正常。所以,珍惜婚姻的夫妻決不應該做這些事。不遵守少欲的原則,愛很快會變成恨,夫妻變冤家。家庭少了這個原則,則婚姻幸福缺乏重要的保障。
不要以為少欲的道理沒什麼大不了,夫妻少欲,彼此間才能心心相印,感情至死不渝。家庭所有的收入會彙聚往同一目的,而不是揮霍在欲望的深淵裡,不管家用多少,每一分錢的花費都會增添家庭的幸福,而累積的財富則是幸福的泉源,它的開支變得合理,為父母與兒女帶來好處,真正體現財富的價值。
這是為什麼佛陀教導我們依照佛法修心,心是根本,一顆穩定的心意味著穩定的財富,心不安穩,開了缺口,就無法把持任何東西,這時財富也隨著不穩定地日夜流失。就像完好無缺的水甕可以盛水,一旦有裂縫就不好使用,萬一整個裂開就報銷了,婚姻也一樣,配偶非常重要,雙方都誠實忠貞和信任是整個家財富、安穩和幸福的根本。我要你們實踐這些道理,應用在自身、家庭和工作上,讓你終生幸福和樂。道德能保護和維持你內在的財富,令家庭和平安樂,所以不要違背道德原則。
淫欲如果放任不管,將令人失去理性變得荒淫無度,佛陀說“沒有河流比得上愛欲之流”,大小河流、大海汪洋,不管多麼深廣,總會有涯岸,有島和沙洲,然而愛欲卻沒有盡頭,沒有島沒有岸,它沒有節制,不會適可而止,日夜奔流,淹沒心中的堤岸。倘若我們沒有道德作為防洪堤阻止它,世間將被貪欲和嫉妒之洪流淹沒。放縱淫欲將令我們比那些八九月的朋友們更兇猛,我們會因為欲火焚身而把對方幹掉。還有,我們愚癡的行為會被畜生當笑料。所以,要維護我們人類的尊嚴,不被動物笑話,就一定要遵守道德,行為舉止要得體,這些都影響我們自己和家人。
道德的意思是高尚以及善的行為,道德使得這個世界有保障和穩定,為世間所需,是人心最好的滋養。善行在理性方面保證我們行為有分寸,為世間眾生毫無異議地信受——它超越異議。假設我們賺五元,不管我們花多少,都合理地使用,不浪費。要是我們賺一元、一百、一千乃至百萬,我們都會合理地使用和儲蓄,充分發揮它們的價值,知道怎麼應用金錢滿足我們的需要,增添幸福。
但是如果心有裂口,即沒有道德原則,那麼所有的財富就會像破甕裡的水一般全部流失,無論賺多少錢都白費。這裡我不是說把錢財應用在有益的事項上,那不是浪費;我是說花在沒有意義,有害的事物上,這樣揮霍的話錢財變成禍害,使愚蠢的人墮落蒙羞,這種人沒有道德來保障他們的平安和財富,無法好好利用他們的錢財,結果他們擁有的一切,包括財富在內,原本是帶來幸福的,現在卻給他們招來禍殃。
這是為何道德之所以那麼重要,有道德規範和保護的家是個安全的家,家人能理性溝通,不會頑固執持己見,使得日常作息和生活各方面都順適。其實,真誠地受持五戒就足以使家庭安寧了,五戒就像冷天保暖的寒衣、雨天遮雨的傘、放置貴重東西的保險箱,持戒能保護家人的心,特別是夫妻的心,免於貪欲的腐蝕。
第一條戒是不殺生:所有眾生——我們或其他有情——的生命平等,每一隻動物的生命跟人類的生命一樣珍貴,因為如果某隻動物被殺害,那它就不能活命,人被殺害也不能活命,換句話說,動物的生命和人的生命一樣會斷絕。我們受教導不殺害生命,由於殺生徹底消滅一個生命,不管是動物還是人,死亡都是最恐怖的事,所以佛陀教導我們不殺害有情眾生。
第二條戒是不偷盜:偷竊,沒有得到物主的允許擅自拿取東西,不但濫用物主的東西,還傷害他的心。這是大罪,我們切切不可犯。
所謂別人的東西,即使是一根針也算。物主的東西和他的心兩者都很珍貴,每個人都珍惜自己的財物,要是被偷了,就會傷心。這裡心是個重要的因素,比被偷的財物還重要,財物被偷盜而失去跟自願給出去是兩回事。即使是一根針,失去了也會讓人懊惱,想要報仇,並且導致人們彼此殺害。由於人們非常看重所有權,因此我們受教導不可偷盜,偷盜的行為對物主的心理造成極大的傷害,是件嚴重的事。
偷盜的行為和自願佈施完全不一樣。自願佈施,人們對於施了出去的財物不管多少能輕易捨下,不要說給一根針,即使捐出是一大筆財富也會很高興。佈施的人會開心,接受的人也感激不盡,施受雙方皆受惠,社會上人們互相説明的情況通常都是如此。
佛法平等對待所有的心,認為每一眾生都珍貴自己的心,所以教導我們不要殺生、偷盜、與他人的配偶或子女邪淫,來傷害別人的心,這些東西的主人都是某個有情的心。偷盜觸怒物主的心不會帶來好處,一顆暴怒的心產生的暴力比任何東西都來得大,不管哪裡的謀殺案,兇手通常是由於憤怒,受委屈而行兇。所以佛陀教導我們持戒,尊敬彼此的心和財物。
這意味著我們不應該有不道德的行為傷害彼此的心。例如,殺死一個人不但把他的身心毀滅,同時也給他親近的人帶來毀滅性的影響,使他們要報復。結果那個人死了,他的親友和家人還活著,他們尋仇報復,如此冤冤相報終劫不盡。
第三條戒是不邪淫:天下的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每一個丈夫都愛他的妻子,每一個妻子也都愛自己的丈夫。任何一個家庭,最深的愛是夫妻間的愛,丈夫和妻子相互扶持如同一體。在一個家庭裡,丈夫對妻子的愛或妻子對丈夫的愛是最深的,他們如此深愛,以至執著和佔有欲也那麼強烈,沒有什麼比這份愛更值得他們珍惜。所以,萬一有一方不忠貞或不誠實,像饑渴的雜種狗到外面去偷吃殘羹剩菜,對另一方帶來的悲傷和失望將難以形容,雖然還活著,但是卻像是被人剜心肝那般的痛,出軌給配偶帶來的傷害就是那麼嚴重。
要是你們當中有人想對配偶不忠,我建議你先放長遠看看佛教的教導——至高的佛法和無上的導師——看看佛法教些什麼,導師是怎麼樣的人,為何過去諸聖賢對他那麼尊崇。至於淫欲煩惱,有哪位聖賢崇拜過淫欲煩惱嗎?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要那麼崇拜淫欲呢?這樣思考,你就有能力多少抗拒和避免這些煩惱。至少,在這個充滿煩惱的世間,你會是比較文明的一個,你的配偶將能睡得安穩體面,不是在睡夢中暗自流淚——你可以看到全世界的人都愚癡地往這個方向冒進。你們在社會上打滾,比我這個閉目塞聽的老和尚有更銳利的眼睛,所以肯定看過我在說的。
為了彼此的尊敬以及維持和諧的關係,家中有些事務由丈夫負責,那麼除非受要求幫忙,做妻子的不應該干涉;同樣的,有些事務由妻子負責,除非是她要求協助,做丈夫的也應該由她全權處理。彼此都應該讓對方處理適當的事務,兩人相敬如賓,而不是互相詛咒。還有,談及對方家人時要尊重,千萬不要侮辱他們。即使是夫妻偶爾起爭執,也要把問題限制在兩人之間,別把對方的家庭背景扯進來,那樣的侮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種下家庭破裂的因緣——那是誰也不願看到的結果。
鬧意見時,不要立刻憤怒或起瞋恚,想想嫁娶之前,為了這樁婚事你們經歷了多少煎熬,另外,也考慮一下你們家人為此的付出,既然現在如願以償結婚了,就應該想辦法維持這段姻緣白頭偕老。
有緣共結連理,你們可以為對方付出生命,要是兩人之間有什麼問題,應該看作牙齒咬到嘴唇,唇齒緊密相依,彼此之間經常有摩擦是正常的。由於你們分擔彼此的責任,所以如何維持兩人關係的穩定比起可能傷害感情的小問題重要多了。
記住,你們兩人離開父母成家,現在對方就是你們的父母、密友和終生伴侶,做什麼事,都要先考慮主人的心——妻子是丈夫的主人;丈夫則是妻子的主人——不要傷主人的心。如果沒有主人照顧,不管是什麼都不安全,所以時刻記住你的主人,不要放逸或者無所顧忌,這樣,你們的家庭才能安穩。
以上所說的是少欲的部分道理,如果你們把這個道理銘記在心,那麼不管去哪裡——為了工作待在家或出外——由於你們互相信任,因此都能保持一顆清淨的心。你們一心為家庭的幸福、豐足和安寧而工作和付出,因此你們的收入將會為家庭帶來歡樂。
即使由於世事無常,家庭有所匱乏,問題還不至於像夫妻發展婚外情那麼嚴重,那會把整個家毀掉,要是婚姻潛伏著這個問題,那麼就算是銀行裡存款百萬,也不會快樂。另一方面,一個遵循少欲道理過活的家庭——把丈夫牢記在心,把妻子牢記在心,清楚知道什麼是自己的,什麼是別人的,決不逾越界限——肯定快樂安寧,即使是偶爾物資不足,還是能知足地生活。
我們人類的生活,夫妻間的家庭關係是重要的一環,這個關係健康的話,孩子不會有父母為婚外情爭執的心理創傷。父母為其他事情爭吵——這個那個不夠還是什麼問題——還不至於那麼嚴重,一般家庭多少都有;但是因為配偶不忠而爭執就非常嚴重,讓家裡每個人蒙羞。所以,這方面你們一定要非常嚴格把持自己,決不可放任隨便。其他爭吵,你們也要小心才是,反正不管吵些什麼,都使孩子難堪,他們去學校或跟朋友出外會覺得很沒面子,抬不起頭。
第四條戒是不妄語:為什麼佛陀教我們不打妄語?好好思考一下,說謊有什麼好處嗎?假設這個國家,這個世界,每個人見面都互相說謊,不管你去哪裡,聽到的都是謊話,沒有任何一個人講真話,這種情況發生,我們人類能共同生活嗎?——不可能。倘若我們彼此間完全不可信任,不誠實,我們將無法相處。朋友、夫妻、父母、孩子,以及整個社會上的人要能生活在一起,彼此能信任,我們一定要真實不欺,一切交往以誠相待,把這作為待人的原則,這樣社會才能蘊聚深厚的根底。
這裡我只是簡略解釋一下不妄語戒,你就會看到誠實的價值多大。人們必須誠實才能和諧相處在一起,謊言和欺詐不會帶來和諧,實際上,謊言對我們的社會破壞非常大。我們如果為別人著想,與對方交往時就必須誠心誠意。說謊者欺騙別人,是敗壞社會風氣的惡鬼,善良的人都輕視說謊者,儘量避開他們,惟有專門賺取別人心血的,也就是靠招搖撞騙過活的人喜歡說謊。所以,只有壞人才靠行騙過活,好人根本不屑這樣做。佛陀教導我們不打妄語,因為妄語就好像刑官,等著要拷打說謊者,讓他遭惡報。
第五條戒是不飲酒:什麼是酒?這裡酒是指醉人的物品。喝酒把一個高尚的人變成有缺憾的人,喝得愈多,毛病愈多,到最後變成亂講話的瘋子。我們一生下來,父母親沒有餵酒,他們餵營養健康的食物,比如母乳給我們。我們靠母乳,還有這些營養豐富的食物才能長大,可是一旦長大了,卻飲酒以及吸食麻醉品來毒害自己。我看不出這樣做對這個人身帶來什麼好處。
大家想像一下:假設我們這裡在座的全都喝醉了,從我這個布瓦老爺爺以下,每一個都大耍酒瘋,大家橫七豎八癱在路邊,不管去到哪裡,都大小便在褲子裡,完全沒有正常人的羞恥感或難為情,你看得下去嗎?要是酒真的如人們吹噓的那般好,為什麼有品德的人不會羡慕躺在路邊,身體和周圍沾滿大小便的酒鬼?“這些酒鬼真不錯!他們不必選地方大小便,可以直接撒在褲子裡,一般人都做不到,實在了不起!”他們會這麼說嗎?
這是佛陀警戒我們不要喝酒的原因,他不要整個國家的人都發瘋,個個道德淪落荒廢工作。喝醉的人和死人沒什麼兩樣,除了吹牛什麼也不會做,他變得沒有理智,毫無忌憚什麼事都敢做,不知尊卑,不怕作惡也不怕因果,既不尊重別人,也不會考慮地點適當與否。他可以不顧廉恥什麼地方都敢去,什麼都敢說,可以從早到晚講個不停,沒完沒了地重複同樣的故事,煩死聽的人,說了一陣子,他會說“哦,我得走了”,然後繼續講,再一會,“哦,我看最好還是先走了”,還是再繼續講。他就是這樣講一整天——“哦,我該走了”一整天,就是沒有走——這就是酒鬼的作為。
他講話完全沒有意義和目的,沒有內容,沒有顧及善惡對錯,他也完全沒有時間觀念,喋喋不休地講不停。這是醉酒——完全失去注意力,沒有節制。人最蠢是喝醉的時候,也是最愛吹噓自己多聰明的時候。一個酒鬼就是一個瘋子,所以我們把酒叫作“亂性水”,凡是要體面做人的都不應該喝酒。喝酒一點好處都沒有,所以,作為一個有品德的人,我們怎麼可以假裝壞東西——令我們神志不清和醉醺醺——對我們好?
這是五戒從不殺生到不飲酒簡單的講解。這些戒稱作道德的根本,人由於有理智而地位殊勝,這些戒就是我們做人的基本德行。作為有理智的人意味著能夠明智地遵守個人的操守,不是喝酒、結怨恨或者傷害其他人,這種人不叫有理智的人,他們是愚蠢的人。
佛陀的教導正確無誤,適合我們人類根據各自的身分在生活中實踐,佛法的道理根本沒有阻擋世界的進步。相反的,世間的作為卻障礙佛法,違背良心毀滅佛法。我們這樣做時,唯一缺少的是一條尾巴,不然我們就叫作狗。如果我們的行為那麼墮落,即使沒有尾巴也可稱作狗,當我們嘗試去搶狗的尾巴時,小心被咬!
人類已經完全失控,我們說我們在進步,我們很先進,很文明,問題是如果我們全然不顧及什麼是合理的,什麼是尊嚴或正確,那麼我們就被世間牽著鼻子走,物質的進步只會像烈火般燃燒這個世間,燃燒每一個人,到最後沒有世界供我們住。我們沒有尾巴,不能冒充自己是狗,要是去搶狗的尾巴,它們會咬我們。作為人卻沒有良好的品行就是所謂的偽人類,沒有道德來正名我們就不能假裝是真正的人。另一方面,我們又沒有尾巴,也不能冒充是動物。不遵守佛法,破壞自己和大眾的利益,就會陷入這樣的困窘中。這是為何修行佛法使我們名副其實地成為真正的人——因為佛法是佛陀針對人的教導。
做任何事前,先考慮是否正確,不要隨著自己的情緒和欲望行事,情緒和欲望沒有真正的標準,欲望什麼都要,即使吃飽了,你仍然可以要更多,你的欲望饑渴——無時無刻不饑渴。這就是欲望,完全沒有標準沒有節制,佛陀把這稱作心卑劣低下的一面。
所以你需要應用佛法來觀察欲望,仔細剖析看它要什麼,倘若它的要求合理,你才去做。如果你已經吃飽了,它還要吃,要更多,那麼問它:“你還要吃多少?整個天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吃天空。人們吃的你都吃了,你已經吃夠了,到底還要什麼?”要是欲望頑固不化,你要成為有品德能節制的人,就必須來真的狠狠懲罰它。
放任欲望和情緒,它們將失去控制,所以我們一定要管教自己,甚至強迫自己節制,被欲望牽著走的話,人類就會墮落,所以我們必須把道德當作行為的準則。佛法的教導是一個重要的對策,確保我們做個好人,快樂安詳地生活,如果我們在追求快樂過程中沒有道德規範,那麼至死都得不到快樂,等待著我們的只有痛苦和不滿足。無論你是誰,正確和適當的做法是把佛法拿來實踐。缺乏佛法——也就是說,沒有善法和道德——你就缺乏追尋快樂的工具。
我們的心和行為沒有道德,導致這個世間一天比一天苦惱。我們看到的是世間的作為壓制道德、踐踏道德。不要以為道德會壓迫世間,道德從來不曾傷害這個世間一毫一髮。事實上,是世間全面壓制道德,摧毀道德,使我們失去指引,什麼也得不到,最終大家以可怕的方式互相破壞對方。所以,我要求你們看清沒有道德的壞處以及實踐道德的價值。有了佛法庇護,你會順利發展,家庭和諧,社會也會繁榮。
你們知道嗎,我們作為人類的價值來自於我們的道德行為,不是像動物般來自皮肉。魚和螃蟹之類死了,你可以把它們的肉拿去市集賣,帶著滿袋子的鈔票回來;你試把一個死人的肉拿去市集看看會發生什麼事——所有的人會一哄而散。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人類的價值來自於皮肉了?人類的價值來自以道德莊嚴的心,有德行的人是有價值的人,不管他們住在哪裡,那裡就安詳和樂。
我們以德行莊嚴自己,會顯得富有魅力,不管多大年紀,都不會褪色,我們的價值就在於德行!要是一個家庭道德觀念不強,這個家會越來越煩惱,要是道德嚴重不足,這個家就陷入大麻煩中,如果道德蕩然無存,整個家就完蛋。
我要求你們好好思考我剛才所說的,然後拿來實踐,這樣就能使你自己和家人免於目前面對的危險,帶來快樂及安詳。特別是夫妻,應該好好互相尊敬,我要求你們對待另一半就像對待自己一樣,決不要意氣用事貶低對方讚揚自己,應該在道德上,在家庭方面彼此平等對待,那麼你們的家庭將和諧快樂。
我們這個世間——無論多麼炎熱熾然——仍然有佛法醫治疾病。至少,還有佛教作為醫藥減輕某個程度的痛苦。苦就如疾病,不管多麼嚴重,要是我們醫治,多少可以舒緩病情。
如果世間的心——我們的心——受煩惱和苦擺佈,那麼不管我們是什麼種族、階級或國籍都好,皆無法在這個世間得到快樂和安詳,因為我們的心沒有佛法救濟它。
佛教依照因果的法則指導,從最根本而言,佛教即結合因和果而成,信仰佛教就是信仰正確的因果律,不違背因果。如果我們遵循因果的定律修行,就有辦法從世間內在與外在的痛苦中解脫。
內心沒有佛法信仰的人——不管住在哪裡,受多高深的教育,多富有——找不到快樂,他們一刻也放不下內心的包袱,因為沒有地方給他們放下,他們能把包袱放在哪兒呢?他們所擁有的是貪婪的欲望帶來熾熱的煩惱,而這些欲望所造成的痛苦,反過來焚燒他們自己。大部分情況下,他們得不到想要的,卻不斷面對不要的,是煩惱把世間眾生帶上這條路。
但是我們讓因果的力量——佛法的力量——引導的話,那麼雖然我們在遵照理性、違反煩惱的過程中可能會遭遇一些痛苦和困難,但是最終的結果會帶給我們滿滿的幸福和歡樂,解除我們的苦,這是為什麼人心迫切需要佛法的指導。我們人類——比世間其他有情的智力高——應該利用佛法來莊嚴、保護我們的身語意,讓我們的言行舉止賞心悅目。
佛教是從純淨的佛法流傳出來的,從無上的法——佛世尊證悟的微妙法——開展出來,以指導“這樣做、不那樣做”等形式流布世間,以讓我們能照著做,不至於偏離正道。一旦我們信仰因果律,那無論在修道上遭遇多大的困難,我們還是盡力而為,儘管這樣做違反我們的習性。其實,違反習性就是違反煩惱——佛法的敵人,換句話說,遵循佛法行事就會違逆煩惱,快樂、安詳和寧靜必定會隨之而來。
我舉個例子好了:假設想起今天令你生氣和心煩的事,你整顆心就會充滿怒氣,如果那件事確實惱人,使你憤憤不平,那你就真的會怒火中燒,整個心思沉溺在這惱火沮喪的事件上,日夜想著它,行住坐臥都放不下,現在你不是專注在禪修所緣上,而是專注在這件事上,所以,這樣做怎麼可能會快樂?這樣做只會變成熊熊烈火,不斷燃燒——因為事件本身就是一把火,你那些圍繞著它的念頭也是火,結果怎麼可能產生“水”呢?——只有更猛烈的火,情況必然如此。你愈堅持往裡面鑽,就愈傷害你的心,到最後你會吃不下睡不著,沒有足夠的心力把這些妄想停頓下來。很多情況下人就這樣發瘋了,被自己的想法拖垮。
什麼造成這個破壞?這是煩惱幹的事,與佛法無關。為此,你堅持不想壞的事,用念住停止妄想,用智慧把它切斷——雖然這很難,違反我們的習性——你可以意料到心會平靜下來,或者你至少有足夠的專注力來思考如何解決問題,思量之前沉溺其中的思緒,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更重要的是,看清為什麼會拼命往牛角尖裡鑽——“你知道不好,那為什麼還拼命想它,為了自己的好處難道你不能振作起來?”
這是如何以道理——因果律——解決問題,由於你的心受思緒所累,已經熾熱得懊惱不堪,流露出明顯的痛苦,因此整個考慮的重點在於看出那些思緒的害處:“你再沉迷於思緒的話,結果會怎麼樣?現在都已經那麼痛苦了,你繼續想下去,恐怕要把心給淹沒了,你怎麼承擔得了這個壓力?你再這麼胡思亂想,只會愈來愈痛苦,那件事已經夠煩了,你愈想就會引發愈多的思緒,到最後你要怎麼承受這些痛苦?難道你還要繼續想?給自己累積愈來愈多的痛苦?”
通過這樣思考,足以使心恢復理智。心一旦有了理智就能冷靜下來控制自己,這時可以嘗試放下思緒,用理性把自己抽離,同時控制自己的思想。熾熱的思緒受抑制之後,由此產生的痛苦也隨之受制服。你這樣做是經由念住來控制它們,由此可見,你有能力用念住來抗拒妄想,用智慧來衡量情況,進而使心冷靜平和下來。做到這點,就能制服痛苦使之消失。
雖然我們的心很難約束,很難控制,我們應該想出策略來應對,以此卸下內心的負擔。這的確很困難,但這是正道上的困難,會帶來幸福快樂的困難。當事情不再干擾人,令人沮喪,我們就不再增添痛苦,不再受痛苦的餘燼燃燒,心因而能釋下重擔休息。遭遇壞事時,我們可以抱著這個原則來省思。
例如,有人詛咒你或說你的閒話,也不知道這些詛咒或閒話到底流傳了幾天還是幾個月,你是今天才突然發現的,知道了之後馬上沮喪無比。有人告訴你:“張三和李四說你的壞話,他們說……”你聽到了這個轉告,不必什麼理由就緊緊執著這些話,心裡面燃燒起來。這是你自己錯誤的設想引起的,要是那個人不告訴你,即使別人真的那麼講你,你的心也安然自在,沒有任何感受,因為你的心還不知道這件事,還未受刺激,所以保持正常,不受苦。
別人說這類事情的時候,如果你保持念住,就會立刻看清楚這種事不會帶來什麼好處,所以何必執著它來染污自己的心?大家都曾接觸過污穢的東西,對不對?
我們走路經過污穢時,會保持一段距離,我們知道那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不想踏到,更別說要用鞋底踩它,踏到了肯定弄髒自己。同樣的道理,既然我們知道是齷齪的事物,為什麼還要讓心在其中打滾?為什麼還喜歡和它們糾纏不清,想著它們?我們生這類事物的氣,整個心就受染污而熱惱,真笨!
我們這麼思考,就可以把這些思緒打住,不再在乎它們。只要一想起它們,念住就在那兒——迅速且機警——這使我們能放下,不再執著它們,反復地燃燒自己的心。
如果你把佛法視為醫藥,在一切活動中拿來保護自己,那麼你的心將能保持平等,當眼、耳、鼻、舌、身接觸外塵時,它也鮮少會受傷害,即使是心中生起不愉快的回憶干擾你,你也可以立刻擺脫它們,因為內心有念和慧。你一利用念和慧,它們即刻發揮效果。惟有忘失了我們的守衛——念和慧——煩惱才能生起,讓壞東西跑進來糟踏我們的心,使我們痛苦。要是我們肯承認是愚癡和放逸使自己受苦,那麼我們就沒有理由好抱怨的。
事實上,全世界的人都在抱怨,為何如此?因為他們不要受苦。既然不要受苦,為什麼總是以令自己受苦的方式思考?這是由於他們沒有警覺到自身內在的情況。要怎麼樣做才能警覺內在情況?他們必須用念和慧來專注內心當下的狀況。開始修行時,這樣做使他們至少有個依靠,持續不斷修行之後,他們會逐漸有能力掌握內心發生的一切。
這是我們如何應用佛法來對治我們的心,要是世上所有的人都訴諸理性面對內心和外在的事物,我們將清楚知道什麼會危害個人和大眾,並且避開它們。這樣,我們的心就不再處於危險狀態,四處魯莽地傷害自己和別人。另一方面,我們會思考如何給自己和大眾帶來好處。如此一來,整個世界會繁榮進步,我們也能快樂和平。以佛法作嚮導,我們就會依據因果——為世間帶來興盛的普遍真理——正確地修行,走向和平的道路。
這是我們要和諧生活在一起,佛法能起重要的作用的原因。現在,我們可以快樂安穩過活,身心祥和,要是佛法在社會上流傳,每個人都如此,那麼世界就會太平。現在讓我們考慮心未來的境界——內心有佛法,堅持以理智為原則,它哪會遭遇什麼麻煩呢?說到底,之所以會有麻煩是心自己招來的,如果它不自尋煩惱,並且用佛法來保護自己,那麼不管死後投生到什麼地方,都不會遭受痛苦。
佛法教導的道理,使心修善積德,不造下墮的惡業,因此不太可能投生去悲慘的地方。內心惟有善——內在的品德——會提升它轉向善道,世世如此,這是它未來的果報。
一個修道,內心有佛法的人跟一個沒有佛法的人有著很大的差別,即使兩人住在同一個世界,擁有同樣的外表,但是他們的知識、思想、觀念和行為天差地遠,因此不可能招感同樣的果報,所謂如是因如是果,無始以來法爾如此。
這是為什麼佛陀說:“是業力區分眾生,從最低至最高把眾生分成不同的種類。”眾生的種類不同源自於各自所造的業,因此業是有情生命最大的課題。為何是大課題?因為我們每一個都不停地造業,儘管我們可能沒有意識到自己造業,我們的行為帶來的或善或惡的果報必定會成熟。
什麼是業?業的意思是行為:我們的意欲稱作意業;我們的語言是口業;我們的行動是身業。當中的每一項行為,都是由我們自己恆常造作,所以,我們怎麼可以希望阻止這些行為的果報將來不成熟?我們沒有間斷地造作善惡業,這些行為的善惡果報形成力量決定我們來生的去處。在這方面,沒有任何力量可以超越我們自己造的業,沒有力量大過我們自己造的業,造了業之後,業的果報會給我們帶來慰藉或痛苦。這就是佛法教導的道理——相信身口意所造的善惡業;佛教沒有要我們相信其他外在的力量。這是我們的安全保證、我們的保障。所以是這個,也惟有這個,可以毀滅或救濟我們的,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可以毀滅或救濟我們。
惡的身口意毀滅我們;善的身口意則救濟我們,照顧我們。確保我們不墮落的方法就是這個,也惟有這個——業力,沒有力量超越這個,所以我們不必毫無來由地忌憚重重,怕三怕四。
其實,我們最應該恐懼的是任何會危害自己的身語意三業,我們應該認識到真正的危險來自當下的身語意,要是我們不願意回歸理智修正自己,我們的所作所為不只對今生,也為來世帶來最大的禍害,直到業力消盡為止,這個禍害和痛苦才消除。
如果我們信仰佛教,我們就應該相信業的道理,相信業力會帶來果報。我們這裡有沒有人不再造業的?一個也沒有。我們每個都造業,不管是否信仰佛教,我們全都在造業。佛陀說我們每個都有本身的業,這個說法正確地指出業是我們人類行為的本質,是因果的定律。我們可以選擇相信業與否,但是沒有任何力量能消除業這個事實,業力或者果報決不可能消除掉,業力會繼續存在,生生世世帶來或善或惡的果報。沒有任何力量能超越我們善惡行為的業力和果報。所以,我們不必莫名其妙地恐懼,如果你害怕地獄,你應該害怕現在你正在內心挖著的陷阱,這個才重要,這是真正令你墮入地獄的陷阱!
造成地獄之火焚身的因緣就在你的心中,所以你應當保持理智,利用念和慧觀察內心的因緣,觀察心中錯誤、帶來危害的想法,以及正確、增長善法的想法。在這裡小心地作抉擇,以便不再為自己及世間眾生帶來危害。
情況就是這樣,所以,我們是否真正需要佛教?在這裡我們得作決定。教導我們佛法的那個人——佛陀——徹底理解業力以及其果報的運作,你根本不可能和他爭辯,他巨細無遺地知曉一切關於他自己,以及三界所有眾生的業報,沒有哪一個可以像佛那樣徹底精通業報。他宣揚這個道理,讓我們行為有所規範——除非我們違反佛法做壞事,導致與願望相反的結果,帶來失望和痛苦。根本的道理就在這裡。
這是為何我說:倘若我們世間眾生的心目中有佛法,那麼無論遭遇多大的苦難,我們都有地方把它放下。就像疾病,如果我們不放任疾病肆虐,服用湯藥,就有機會痊癒。
你聆聽佛法開示時,仔細觀察自己的心,那是佛法所在之處——佛法在心中。我還未開始禪修之前,不相信佛法在心中,我想“怎麼可能?”,“佛法是經由內心用功修行而得來,這麼說比佛法在心中合理。”
“佛法在心中,佛法僧在心中,諸法皆在心中。”起初我不相信這個,我認為所有八萬四千法門都在經典裡面。然而,我一直聽老師們講解佛法,他們從不曾乖離這個論點:“佛法在心中,佛法和心一起。”在我長期重複聽到這個說法之後,心逐漸安頓,靜止了下來。
最初,我聽法時會把注意力放在說法者身上,而不是自己。他們會說“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外邊”,“注意你內在當下的狀態,開示著的佛法自己會流入和你相應”。我沒聽話,持續把注意力放在說法者身上,事實上,他在說法時我還要注視他的臉。開始時,沒有望著他,看著他的嘴巴講話,我還覺得不對勁。
日子久了,我發現聽聞佛法時心會凝聚在寧靜中,此時我開始相信“禪定之法確實是在心中”,我開始親自證得這個境界。從此我聽聞佛法時不再關注外面,乃至不關注說法者,因為我沉浸於內心的止靜中,聽法時我的心會定下來——清涼、寧靜和全神貫注。這使我相信:“他們沒有錯,佛法的確是在心中。”
當聽聞佛法時,“定法”、安止和寧靜在心中生起,於是我開始相信佛法在心中。有了這個經驗,讓我想繼續聽聞佛法以便心安止和寧靜。
我持續禪修,隨著日子的流逝,修行的成果總是在心中浮現,從不會在其他地方出現。要是心無法安止,肯定可以在心中找到它騷動的原因,我會知道“今天心不安”,心受情緒干擾焦躁。“唔,為什麼心今天不安?”從另一個角度看問題讓我感興趣,我會盡力令心寧靜下來,一旦它禪修回復狀態,就會安穩停下來。從這裡可以清楚看出——佛法確實在心中。
世界在心中,佛法在心中,所以,聽聞佛法時,你應該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內心。不要攀向外面——比如,任何與弘法者相關的事物。你這樣覺知自己內心,開示中的佛法會流入,觸及你的覺知。
在覺知的是心,佛法的聲音綿綿不絕流入與心相應,由於佛法令你寧靜集中,心就沒有機會分神,這一刻,那一刻,它讓你念念相續專注於弘法者的聲音之流,一步步地持續流入,心慢慢變得愈來愈寧靜,愈來愈定。這樣修行,你已經開始看到聽法的效果。
這是為什麼假使你想要用正確的方式聽聞佛法,以便得到顯著的效果,就需要把注意力牢牢地集中在內心。聆聽時不必留意外界,不需要思考太多,就只是讓心跟隨講解著的佛法之流,佛法就會滲透入你的心,心不再受各種念頭刺激,就會定下來,情況就是這樣。心要定下來,不會因為你要它停它就停,這需要方便來調伏妄念,你得應用些什麼法門,或者開示時的法音來調伏妄念,心才會靜下來。
世間最劇烈的騷亂在哪裡?沒有騷亂比內心的騷亂劇烈,要說黑暗和渾濁的話,沒有什麼比心更黑暗渾濁,沒有什麼的懊惱和痛苦比心的更強烈,即使是燃燒的火也比不上內心煩惱之火熾熱。
煩惱除了一步步逼我們受苦之外,不會給我們什麼,所以要學習看出煩惱的害處。我們一定要堅決保持念住,從各個角度觀察事物。念與覺知互相配合,那麼我們的定力,以及從各方面觀察事物的智慧,慢慢就會產生效果。
例如,佛陀教導我們:“生是苦,死是苦,這是聖諦。”生是苦,然而我們喜歡生。一個孩子出生了,我們開心,一個孫子出生了,或者親戚朋友生孩子了,大家開心。然而我們沒有想過孩子誕生時經過那狹隘,幾乎是必死的產道生出來所經歷的痛苦。
如果我們沒有看頭尾兩端,沒看清楚起點——生——以及終點——死——這兩端,這兩者帶給我們無盡的歡樂和痛苦。其實,嬰兒必須通過幾乎是必死的經歷才生出來,如果熬不過,他會死在過程中——在母胎裡或者分娩過程——因為他會痛到死。這是我們人如何死去,一旦我們生了下來,不管幾歲,我們死時都是痛到死。
我們從出生的那一刻就體驗到疼痛,可是我們不認為這是聖諦。實際上,我們應該把它視為有害的東西,是危險和威脅,才會想辦法自己用功——特別是在念和慧上下工夫——超越它。要是我們喜歡開始但不喜歡結尾——喜歡生不喜歡死——那麼就一直和真理相違背,內心有這樣的矛盾怎麼可能會快樂?持有這樣的觀點肯定受苦。
要做到對開始和終點的看法一致,我們一定要觀察整個過程——看到生是苦,老是苦,死是苦——這三個過程都充滿疼痛和苦,是通往苦和不滿的道路,不是涅槃之道,所以,沒有善巧地全面觀察來理解,我們不可能步上正道。佛陀教導:“不再受生的人沒有苦。”不再生,哪會有苦?沒有生的種子,就沒有苦的種子,苦也就不存在心中。這是為何覺悟者心中沒有不滿,沒有痛苦,他們的心完全沒有情緒,阿羅漢心中沒有快樂,沒有悲傷或不苦不樂的情緒。
阿羅漢的肉體跟我們一樣有三種感受:他們感受到肉體的痛楚,但是心沒有情緒,肉體的感受對心不起影響,他們的心不像凡夫的心受這類影響動搖,他們知道身體的喜受、苦受和捨受,但是心沒有起相應的情緒作用——因為阿羅漢已經超越所有的情緒,他們的心是清淨的無雜染法,沒有煩惱可以滲入,由於喜受和苦受都是無常、苦、非我,所以不可能滲入清淨心的本性。
如果你希望自己的心提升趨向清淨,那就努力培養內在的善行,別讓佈施和戒行的德行中斷,這是滋養你內心的善法,往生善處的助緣,你累積足夠的善業作為資糧的話,不管投生哪裡,這些善業會緊隨著你,感生善處。
我們受教導,一日還未從苦中解脫,就應當拼命用功修行,不可懈怠或自滿。每天磨礪自心,心每天受磨礪,必然發亮。心發亮了,你一定會看到自己的映像,就像清澈的水可以看到水中的動植物。
相比充滿煩惱、黑暗混亂的時候,心一旦靜止下來,你就能更容易看到它包藏的一切毒素或危險。所以,佛陀教我們要清淨自己的心,波羅提木叉中的告誡教導: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
這是所有佛陀的教導,無一例外。諸佛教導我們不要做惡的、墮落的事,要用自己的智慧只做善事,培養圓滿的善行意即培養圓滿的智慧。
要把心徹底清淨很難做到,但是仍然在我們人類能力範圍之內。佛陀曾經歷過磨難,佛弟子們曾經歷過磨難,凡是證得清淨的人都曾經歷過磨難,他們經歷磨難是為了得到清淨和解脫,為了這個目標而付出是值得的。
心受污穢和煩惱覆蓋時,它會顯得一文不值。即使我們能看到自己的錯誤,也會覺得無地自容,無法面對世間,因此對生命感到厭倦,或許會決定一了百了。心黑暗污穢到像冒黑煙的悶火時,就會有這種心態。
要是整個心充滿了黑暗,生命會變得沒有意義,心也似乎沒有價值,令我們覺得去死比較好。問題是死了我們哪裡會“比較好”?即使是現在,也不見得有什麼好,這個世界長久以來都死了那麼多人,倘若死了情況就會變好,為什麼世界沒有變得更好?是因為我們不好,所以才想死,一旦心是好的,充滿了善,那麼生或死都不再是問題。
心被污染的東西遮蓋了,它整個看來沒有意義。我們慢慢把這些垢染清洗,心就逐漸顯現出它內在的光輝,開始變得祥和平靜,整顆心就會放光、快樂、輕鬆。這時不管我們做什麼,行住坐臥或其他的,內心都歡喜,都令我們開心。
懷著一顆祥和平靜的心,我們在哪裡都滿足,所以關鍵在於心,心不好,不管在哪裡都沒有一樣是好的。我們會不斷欺騙自己:“這裡或許好些,那邊可能比較好;這輩子不好,下輩子會比較好;活著不好,死了比較好。”我們就是這樣欺騙自己。是陷入煩惱的心在欺騙我們,是那攪起各種問題的心在欺騙我們,“這個會好……那個會好”,事實是沒有一樣好,無論我們到哪裡,都打回原形——因為最重要的心不好。我們必須依靠自己的努力改正這不好的部分,使它變好。
修行先修止使心能定下來,修止時必須節制自己的心,節制心磨礪它,禪修是為了不讓心放縱打妄想。這樣子修行我們稱作精進用功,我們持之以恆——以恆心毅力下工夫,改過內心的錯失,把敵人連根拔起,直到心能入定。要知道是精進用功迫使心定下來,不是放縱妄想使心定下來。心能入定,安住定中,就是我們修行的成果。我們精進努力,善心就不斷增長,從這裡可以愈來愈清楚看到精進的意義。
我們的修行進入以智慧觀察的階段時,專注於清晰地觀察東西,如實思惟世間的一切。我們的世界或許無限寬廣,然而當心受煩惱遮蓋時,就囚禁在非常狹隘、封閉的心境裡。受囚禁的心又會壓迫自己,使你周身不自在。所以你一定要把心從囚禁中解救出來,給它空間成長發光。這樣它會自由,寧靜和自在。
禪修到這個階段你可以觀察疼痛,因為現在心有了足夠的力量,已經準備好,同時也願意觀察疼痛,疼痛是磨礪智慧的磨石。我們用定和慧來消除內心的煩惱,雖然是智慧把煩惱根除,然而在這之前需要有定來逮著煩惱,把它們捆住,定使心集中一處,否則心散亂到你根本無法控制它。一旦心凝聚一處,智慧就把心關注與執著之處——色聲香味觸,又或者是色受想行識——揭開,讓心看清楚,智慧把它們解開來,讓心能夠纖悉無遺地如實觀察。
智慧一而再,再而三地思惟這些東西,觀察它們。這些物件是智慧所經之處,是智慧的磨石。智慧愈觀察它們,就愈深入,智慧一步一步進行,理解了觀察的物件就把它們放下。放下的意思是心不再受執著影響而背負著它們。
心在想什麼?心從念頭中得到什麼好處?念頭形成的那一刻就滅去。一個善的念頭?——它生起然後滅去;一個惡念?——它生起然後滅去;不管什麼念頭,皆生起滅去,這稱作“行”。它們生起,它們成形,它們滅去,生起與滅去同時發生,在同一時間生滅。所以,我們怎麼能執著這些東西——這些生滅、生滅——為自我?
大家都害怕觀察疼痛,既然每一個人都害怕“疼痛”這兩個字,我們怎麼能執著疼痛是我們的呢?你要堅持緊抓著這團疼痛認為是你嗎?執著疼痛是你的“自我”等於拿火來燒你的心。知道疼痛就只是疼痛,能知道疼痛的不是疼痛本身,是心。能知道關於疼痛的一切的是心:疼痛生起時,是心知道,疼痛持續時,是心知道,疼痛消退時,也是心知道。心透過自己的智慧知道,智慧清楚確實地看到疼痛是疼痛,能知的是能知的,這兩者是不同的真實。
我們對到六塵,是想蘊的作用使我們認出物件和賦予物件意義。六塵生起,心在賦予意義的同時它們就滅去,這個可能是我們的“自我”嗎?我們認出意義,它就滅去,就如一切其他的東西一樣,生起滅去,生起滅去,這類事物有可能是我們的“自我”嗎?這類東西可以是我們的嗎?如果它是我們或者是我們的,那麼由於記憶和疼痛,我們就必須不斷地逃避,記憶生起滅去,疼痛生起滅去,生起滅去,沒有停息地使我們懊惱受苦,一刻也沒有停止。所以我們得觀察,看清情況——身心的因緣——我們各方面的生滅,心各方面的生滅。
意識:我們意識到色和聲多久了?一出生就如此。我們曾經從中得到什麼永恆的價值嗎?
一旦我們經由眼、耳、鼻、舌或身來認知到什麼——“嗶!”——它同時滅去,在同一時間。所以,你能從中得到什麼恆久的價值?——什麼也沒有。色會是我們的“自我”嗎?聲呢?香、味、觸會是我們的“自我”嗎?意識——認知任何接觸到的——會是我們的“自我”嗎?它認知——“嗶!嗶!嗶!”——立刻滅去,這是否會是我們的“自我”?決不可能!
我們怎麼能認為這些生起立刻滅去的為我們的“自我”?我們怎麼能信任它們?它們只是不斷生起滅去。我們是否要堅持這些生滅的是我們的“自我”?果真如此,我們將終日混亂,因為這些東西總是生起又滅去!不管它們是色、受、想、行或識,都沒有間斷地生起和滅去,每一個皆如此。既然我們已經清楚知道它們生起滅去,那怎麼可以緊抓著認為它們是我們的?這是為什麼我們得用智慧觀察它們,看清楚它們是什麼,然後隨之放下它們。
能知的不會滅去,真心——能知者——永遠不會滅,它知道任何滅去的,但“能知者”不會滅去。色、受、想、行和識依據各自的本性生起滅去,它們全都是自然的現象,受三相——無常、苦和無我——支配,我們怎麼能相信這類東西真正屬於我們的?要是我們以念和慧觀察它們的因和果,決不可能會執著於它們,是由於內心煩惱粗重看不清楚,我們才會執取它們。只要我們觀察,如實知事物的真相,心就會放下它們。
當決鬥的時刻來臨——死亡時——把這些東西當作你的戰場,身體分崩離析時,疼痛的感受會凸顯出來,比其他東西明顯得多。拿疼痛和心作為你的戰場,觀察它們以便看清它們的真相。不管疼痛多麼劇烈,它不會超越死亡,疼痛只劇烈到死亡的程度,身體也只延續到死亡為止,然而心不會在死時滅去,它超越死亡,因為心永遠不死,它超越這些東西,而疼痛則只延續到死亡,不會超過於此。無論什麼感受生起,它們滅去就完了,劇烈的疼痛或小痛,心一直都如實知道它們。
有了念住,心能知道疼痛的每一過程,然而那個能知疼痛的不會滅去,所以為何我們要擔心和關注疼痛?疼痛只不過是生起的現象。疼痛依靠心而生起,但它們不是心;疼痛依靠身體生起,但它們不是身體,它們就僅僅是感受。疼痛與身和心分開來,是不一樣的東西,這就是實相。
我們不違背實相的話,心觀察疼痛——特別是在生命最後階段身體敗壞分離的時刻——會獲得安祥。你可以看到哪個先滅去,哪個後滅去,因為能知的一直在知道。即使一切都已滅去,那個能知的仍然不會滅去。面對死亡時你只需要這樣看到因果一次,你的勇氣會立刻化為行動,死亡來臨時,你立刻展現為戰士踏入戰場。拿起念和慧的武器,開出邁向實相的道路。你把道上的一切砍盡之後,會抵達哪裡?——你會證入實相。
用你的念和慧砍盡通往真理之道上所有形形色色的東西。你抵達實相時,一切會平穩下來,一切會停止,再無一法干擾心,要是還有什麼在干擾心,那就表示你的觀察還未透徹,還未到達實相。一旦你全面而且透徹地來到實相,決不會有任何東西會干擾心或刺激心,這個境界就只是整個實相滲透無餘的境界。這稱作受實相平穩和停止下來,是通過念和慧清楚觀察的力量而來。
佛陀及其阿羅漢弟子在這裡——疼痛和苦存在之處——超越疼痛和苦。疼痛和苦出現在身體、在意識(mind)和在心(heart)中。我們要分開它們,就在這裡把它們分開。我們知道,就在這裡——我們受蒙蔽之處——知道。我們所不知道的,念和慧——用來劈開真理之道的工具——會令我們知道。要剖析一切現象的根本,洗滌一切煩惱,把煩惱從心中徹底清除,沒有什麼比得上念和慧,它們是解決所有內心煩惱最先進的工具。
所以,在你需要的時候,特別是臨命終時,好好利用念和慧,屆時將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到你,即使是所有眷屬圍繞在你身旁,也沒有一個真正幫得上忙,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就如佛陀所說的:“自己是自己的依止。”你要透徹地領悟到這點!要怎麼做才成為自己的依止,而不是敵人?如果你提起自己的弱點、混淆和無智,那你就是自己最大的敵人;如果你遵照佛陀的教導,應用念、慧,信、堅持和勇氣,觀察到一切因緣的因、果和真相,那麼你就是自己的依止。
所以,為你自己尋找依止。你能在哪裡找到呢?“我皈依佛”在整個內心迴響,沒有其他地方了,“我皈依法”在整個內心迴響,“我皈依僧”也在同一顆心迴響,心是它們的容器,佛、法、僧全部聚集在這一心之中,因為心是聚集諸法最適當的容器。掌握了這個你就可以看到這點——特別是你看到整顆心滿滿是法時。
因此,淨化你的心,要是你在那個當下能解脫就更好。屆時你不必問佛法僧在哪裡——你確知無疑,只需看著能知全面而徹底地在你內在展現,你就知道它們全都是一體。佛、法、僧全部都是一法——單一、真實的法。
在開始修行的階段,內心充滿貪瞋癡污穢,一文不值。我們用佛法把污穢徹頭徹尾清除乾淨,心本身就變成純淨的法。做到這個境地,心就自在無礙,不管到哪兒,你都自在。“涅槃是徹底的空”,在空中有什麼消滅了,你會知道,什麼剩下的,你也會知道,還有誰能比沒有煩惱的人更理解這個?當佛陀說涅槃是徹底的空,他是見到了涅槃才這樣說的,是從徹底解脫煩惱的境界中流露出來的佛法。但是我們還未見到涅槃,無論我們重複他的話多少次,依舊還是老樣子。所以好好觀察以便真正見到涅槃,到時“涅槃是徹底的空”就不再是個問題,內心會透徹明瞭什麼消滅了,什麼剩下來。
“涅槃是至樂”,聽好!這裡的至樂不是喜悅或快樂的感受。這是從純淨無染的心流露出來的樂,沒有像喜悅或痛苦等感覺那般生滅,這和存有的三相——無常、苦、非我——無關。至樂是純淨無染心一個恆常的特性,與三相毫不相干,它沒有變化,一直恆常如是。
佛陀說涅槃不變。是什麼不變?除了清淨心,沒什麼是不變的,是這個不變。所以,掌握這個以便你能看到,你能知道。
大家來問我問題, 最多人急著想知道的是:“人死了有沒有來世?”這類問題不是個人的課題,而是我們這些背負著重擔的每一個的課題。當他們問我類似的問題時,我會反問他們:“有沒有昨天?今天有沒有早上?有沒有現在這一刻?”他們都會承認有;“那麼有沒有明天?後天?有沒有這個月?下個月?有沒有今年?明年?後年?”
過去我們記得的事可以用來推知未來,即使情況還未發生,我們可以比較已經發生的事。過去事情的發展有一定的方式,未來事情的發展也必然依循這個方式。例如,“昨天”已經發生了,“今天”正在發生著,日子一天接著一天過。我們知道這點,我們記得,還未忘記。這個下午,這個傍晚,今晚,明早,我們看到時間是依著這樣的順序推移,情況必然如此進行,所以我們能接受未來也必然依照這個方式發生。
對今生來世感到困惑,或者其它關於自我的課題困惑,都是由自我幻覺而來,製造出關於輪迴的課題給整個世間帶來無盡的紛擾,所以說這些都是大課題。“有來世嗎?人死了會輪迴嗎?”這些問題條理起來,即是誰在投胎和死亡?是我們自己不斷死去又投胎,來到這世界,然後又投生到另一個世界的,除了我們還有誰呢?背負這些問題的都是我們這些流轉生死的眾生。
這就是無明的害處:我們過去出生了無數次,卻全然記不起這回事。它在我們生命中浮現,可是我們找不到它的根源,不曉得它為何發生,我們無法記得過去發生了什麼。另外,我們為日常的事務忙得團團轉,糾纏得不知何去何從,自我幻覺就是這樣把問題搞得很複雜。受其他事物迷惑還不那麼糟,被自己迷惑則把所有的出路給封死了,我們找不到任何出口。由於這類疑惑和問題會束縛著我們,而非讓我們自由,結果我們身受其害,承受它帶來的苦。除非禪修,否則我們沒有辦法解決這些困惑。
因此佛世尊教導我們解決自己的困境。然而,正確地依照著做非常重要,要是我們不確定,靠猜測來修行,將不會成功。我們的情況得依靠禪修來解決,而惟有老老實實不斷地累積善行,作為禪修的資糧,我們的修行才會成功,才能開始解決問題,清楚明瞭自己的困擾,獲得圓滿的解答,可以不再為死後是否有生命,或死後是否斷滅的課題困惑。
我們要處理的是什麼?我們要處理的是心。心是行動的那個,不斷為自己造作因果(快樂、痛苦、糾纏不清和混亂)的那個。大多數情況下,心使自己沉淪,而不是提升,要是我們沒有強迫它走上正道,它就會招惹惡報。苦來自焦慮、擔心,以及沒來由地不斷胡思亂想,這樣的行為是我們受苦不安的一個主要原因。對於那些受世間和自己所迷惑,又沒有興趣修行佛法——確證實相之道——來瞭解自己的本來面目而苦惱的人來說,這是極其困難的事。比如,一旦我們死了,我們必定會投胎,只要輪迴的種子在心中,我們就不斷流轉生死,情況必然如此,我們死後不可能什麼都沒有。
佛陀教我們監視那個煽動者,也就是說觀察我們自己的心,是這顆心造成生和死。由於我們不理解它,佛陀便解釋不同觀心的法門,直到我們可以明白情況,好好處理它。特別是他教我們禪修,以便這顆飄浮不定的心,能穩固下來足以自立,得到寧靜和定,如此心就安寧不受干擾,不再起伏。
例如,佛教我們重複念“佛陀、達摩、僧伽”或“骨頭”、“頭髮”、“體毛”或任何適合我們個性的禪修念誦詞,保持覺知觀察我們的禪修所緣,不妄念或分神。這樣修行,我們習慣四處攀緣的心就會穩穩地安住在禪修所緣,即禪修念誦詞上。平時習慣沉溺於各種妄想的覺知,現在會聚集在一點——心——覺知集合的地方,整個覺知之流會彙聚在這個我們關心念誦的禪修詞上,這是由於清晰和顯著的覺知愈來愈專注在這個禪修詞。所以,在修行初階禪修詞很重要。
一旦我們看到由此修行而來的安祥的真正意義,我們也清楚看到心沒有基礎安住而騷亂的害處。我們從體驗中知道安祥心的好處以及騷亂心的壞處。佛陀教導我們首先這樣修行來明白這顆心。
接下來我們繼續念誦剛才講過的禪修詞,使心更沉澱更定止,不斷如此重複,直到工夫精純,能隨心所欲地入定。從定心而來的福樂變得愈來愈明顯清楚,而且沒有間斷。心一定下來,覺知就變得清晰顯著,與此同時,煩惱也聚集在一點,我們可以更清楚觀察它們,更容易注意它們的反應——也因此能依據煩惱的粗、中和細,一步一步以對應的智慧消除之。
現在,關於煩惱,這個有各種匪夷所思的伎倆來擾亂心的傢伙:在培養穩固的定力之前,我們看不到什麼是煩惱,什麼是心,什麼是佛法。心往內聚集靜止不動時,煩惱也往內聚集靜止不動。心往內收回到自己成為我們可以專注的一點時,煩惱也受限制於這一點之內,它們聚集在心,很少像心還未靜止之前那般放肆製造麻煩。
心一旦靜止下來,就能穩定自立,我們受教導這時要應用智慧來觀察,思惟身體的各個部分——這些煩惱匿藏的地方。心興趣什麼?當心靜止下來,它喜歡介入什麼?心靜止下來,就不再給自己惹麻煩,不過一個我們人通常犯的毛病是一旦證得寧靜和輕鬆,我們就懶惰,只想躺下來休息。我們不想用念和慧來深入探討身體或心以找出真相,把各種煩惱從心中清除。我們沒有反省,成功把身心內各種煩惱消除的人,是依靠念和慧做到的。至於定或者說三摩地,只能把煩惱聚集一處限制它們,卻沒有辦法消除它們。請用心好好記住這點。
心未靜止下來時,總是捲入色聲香味觸中,把它們當課題令自己騷動。我們用念和慧能知道,心最喜歡哪一色聲等塵,觀察時,我們可用念和慧知道心喜歡涉入哪一塵。由於心定下來我們能關注它的動靜,只要心一往外攀向各種妄想,我們就立刻知道。這是為什麼佛陀教我們用智慧觀察東西,以便知道心涉入什麼。努力注意以便瞭解情況,觀察時應用念和慧來看清楚。只有在入定時不需要觀察,因為定和慧輪流在不同時段以自己的方式運作。
你觀察色塵,心涉入最多的是哪一種色塵?是什麼原因?看著物件,剖析它,分析它裡裡外外各部分以便看清楚它,知道它的實相。一旦你剖析物件——不管什麼——用智慧如實觀察它,你會發現我們的心是多麼荒謬,多麼欺詐,它在沒有任何道理,沒有任何事實根據的情況下,以形形色色的手段扭曲事物。
你仔細觀察之後會發現,那個物件根本不值得心給予它的評價,心會有此臆想只不過是它迷戀上那個對象罷了。你通過觀察把身體各個部分隔開仔細看清楚,會發現完全沒有任何東西是有意義或有實質的。心會自行看出自己的臆想和執著的害處,因為不斷揭開內外的事物,心愈以智慧觀察,就看得愈清楚——不單是各種色聲香味觸,也包括介入這些物件的心行——直到徹底明瞭和看透為止,你徹底明瞭和洞見心行,同時知道令它生起的各種荒謬透頂的原因。
在這之前,你不知道為什麼心介入那麼深,現在,你清楚知道心之所以如此是由於無明和錯誤的臆想。你如實觀察看到外在事物的本質,內心就清楚理解,心把現象扭曲成這樣那樣,導致它愈陷愈深地執著攀取,貪瞋的煩惱也就愈累積愈重。至此心方領悟到自己的荒謬。
當心覺悟到自己受迷惑了,就會往內收,因為如果它再想要攀緣那些東西,智慧將立刻把它切斷——攀緣使它什麼也得不到。修觀是透徹明瞭這個是這個,那個是那個,於諸法如實觀察一一法:這是解決整個大問題——內心的純大苦聚集——的方法。
智慧持續解決問題,直到清楚明確理解為止,我們不必叫心放下,心一知道就自行放下。執著的心是還未以智慧知道,還未以智慧明白的心,一旦它知道,就會徹底放下,不再牽掛或懊悔。所有曾經干擾心的掛礙自行消失,因為心徹底看穿它們了。心清楚明確地看透一切之後,還剩下什麼要探索的?
下一步是觀察心——微細煩惱聚集的點——看它流出來時要什麼。它從哪裡流出來?是什麼迫使心形成念頭?念和慧跟得上念頭的話,這些念頭當下瓦解,不會像之前那般產生東西或製造課題糾纏我們。這是因為念和慧很好地處理它們,在跟蹤煩惱要找出它的源頭時,念和慧當下把念頭趕在一塊然後清除掉。念頭的孩子和孫子——煩惱——從哪裡來?動物有父母,這些煩惱的父母是什麼?在哪裡?為何它們一再形成,一再思想?為何它們生起臆想和詮釋,無止盡地增添痛苦?
實際上,念頭在心形成,不在別處,所以,一步一步地觀察、跟進,這會引導你找到真相,不要跟失了。這是真正的探索,運用真正的念和真正的慧的力量,觀照所有煩惱的動靜。最後,你會知道心還缺乏什麼、依然聯繫著什麼、興趣什麼、要知道什麼和看到什麼。
我們持續跟蹤這些聯繫,隨著時間的推進,煩惱愈來愈受限制,因為我們利用沒有間斷的念和慧,切斷了心跟色聲香味觸,以及外在世間一般事物的聯繫,如此修行到沒有疑惑的地步。此時外在的世間仿佛不存在,剩下的只是在內心形成——“嗶、嗶、嗶”——的專注點,這是那個暴君的所在之處,那個虛構創造,焦躁不安地掙扎、受苦的暴君所在之處。
過去,我們不知道心是怎麼受苦的,只知道苦的果報發生了,這個世界上沒人要的痛苦就落到我們身上來。我們的心背負著沉重的苦,卻不知怎麼擺脫,它完全沒有頭緒要怎麼改善局面。但是,現在我們知道了,我們對心——無明是這裡的主角——愈看愈清楚。無明抓不到任何聯繫往外攀,只好在裡面活動,為什麼它抓不到聯繫呢?因為念和慧瞭解它,把它包圍住,所以它怎麼能抓到任何東西?我們現在用念和慧把無明看得更清楚,專注於觀察它,剝開把它挖出來,心一有動靜就包圍著它。在修行的開始階段,念和慧還不夠靈活,活動緩慢,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念和慧警覺地運作不再有間隙。
我們在這個階段的修行不再是專注每一行動,而是專注心波動的每一心刹那(mental-moment)。心一波動,念和慧知道它的開始至它的消逝——不管心形成一個念頭、一個意見或一個詮釋都好——之間沒有任何課題能浮現。能做到這點是因為我們擁有速度超快的念和慧,可以跟得上任何東西。波動一發生,我們就知道,我們一知道,它就消逝,當中沒有課題生起。它們在浮現的那一刻滅去,由於念和慧已經切斷往外的銜接,它們無法攀到哪裡去。
念和慧認真、持續和不屈不撓地探索,它們要知道所有的危險,同時將之摧毀,“是什麼令我們投生?是什麼令我們流轉生死?是哪些因緣聯繫事物?”這稱作以念和慧挖掘和剝開無明心,我們不可能會忽略或沒有切斷那逼迫一切眾生受苦的主要根源——狡猾地染污心的無明煩惱。這是高深層次念、慧、信和精進的力量,是我們所不曾想像過的境界。
現在煩惱被迫開始現身了,因為它們無處可藏,銜接被切斷之後,它們失去以往色聲香味觸躲藏之處,惟有匿藏在心中:心是無明窩藏之處。當智慧仔細搜尋整顆心,把一切徹底粉碎,什麼都不剩時,最終,這至高的無明煩惱——輪迴生死的統治者——全面被圍阻在心中。這時,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是什麼造成這個或那個層次的“生”?至於我們將來會不會輪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清楚看到這是造成生死的原因。
這是我們證明死後會輪迴或者斷滅的方法,佛陀以及聖弟子們修心,內心清楚知道這點,我們也和他們一樣,依據修心的道理修行,在心中證明這點。除此以外,沒有其他方法可以知道實際的情況,所以不要像抓跳蚤那樣四處探索捉摸,除了感染滿身的疥癬,什麼也得不到。我們修到這個程度,稱作徹底消滅心中——主要的種子在裡面——的“生”。從此以往,再也沒有東西可以聯繫外面和往外攀。在證悟佛法這個層次的念和慧徹底明瞭這點。
無明是問“有沒有來生?”的罪魁,它為來生預留位子,在過去生為我們預留位子,它一而再、再而三無止盡地生了又死,次數多得它記不得生生世世大大小小的生、死、樂、痛、苦。這就是它。
所以好好記住它的模樣,探索它砍伐它,把它消滅,切不可手下留情,否則你不過是在滋養它,讓它回過來消滅你。
你圍捕煩惱,它們會聚集進入心中,它們在這裡會聚,我們在這裡消滅它們。一旦你把它們徹底消滅無餘,關於生死以及依生死而來的痛苦等問題不復存在,我們當下清楚地知道這點。
此時,是否有來生不再是個問題。我們已經捨棄過去生,未來生的聯繫已全被摧毀,至於今生,我們明智地面對,內心不存在一絲一毫的世間法,這是真正沒有困惑的心,一旦所有的問題都在此解決,就不會再有任何問題。
佛世尊在此解決問題,他的阿羅漢弟子們在此解決問題——在此知道問題,在此徹底清除問題。由於這個知見,這個問題的解決,我們的導師才宣稱為徹底解脫苦,成為世間無上的導師。我們對世間的研究在心這裡完畢,我們佛法的修習在這裡圓滿成就。
“世間”的意思是有情的世界,“有情”的意思是那些受困於心中者。這是我們穿透問題之處,是我們學習和知道之處。阿羅漢弟子們全心投入在這裡學習和知道——在這裡終結問題,他們徹底解決了問題。
至於我們,我們背負整個包袱,背負純大苦聚集,背負所有的問題,我們不願意解決它們。我們就是不斷聚積它們,壓在自己身上,內心擠滿整堆的煩惱,沒有什麼比得上它,因為沒有東西比累積痛苦的心更沉重。背負著這整大堆問題讓心沉重不已,這是由於我們還未完成我們的學習,因為無明之故,我們什麼也沒有,就只是背負著這大包袱。
根據自然的法則,惟有真正的知見顯發出來,消除內心所有的危險,才算是“畢業”。這個畢業可沒頒發學位或頭銜,否則會令我們更加迷惑。完成佛法的修學意味著我們徹底把心中的無明消除,沒有殘餘。
這時,三界諸有——欲界、色界和無色界——不再是問題,因為他們全都在心中,欲界是一顆欲染構成的心,色界和無色界是埋藏在心中這兩個層次的世界。心消除了它們,問題就解決了,我們要解決問題,就在這裡解決。此世、來世皆在這裡,因為那個投生去任何世界的就在這裡,這顆心就是往外攀去受苦的那個。那個發動的引擎,那個推進器,就在心裡面,不在別的地方。
佛世尊的教導正中要點、最關鍵之處:心——這個罪魁禍首。我剛才談到的東西如果不是在我們自身的話會在哪裡呢?我們不在這裡解決它們,要在哪裡解決?
眾生流轉諸趣,是由心內善惡業力所牽引,是心自己投生諸趣中。如果我們不在心這裡解決問題,將永遠無法避免憂悲惱苦的大火聚;要是我們在這裡解決問題,那麼不管火在哪裡,我們都能保護自己。整個情況就是這樣!
無論什麼問題浮現,皆在這裡浮現。“死後會輪迴嗎?還是斷滅?有來世嗎?有地獄嗎?有天堂嗎?有惡嗎?有善嗎?”我去到哪裡,都是同樣的問題:“天堂地獄存在嗎?”我一向不想回答這種問題,我看不出有什麼理由要回答,因為背負著天堂地獄的是每個人都有的心,所以幹嗎要浪費時間回答?何況我又不是天堂地獄的記錄管理員!
在這個引導我們上天堂下地獄的根源之處解決問題,改掉惡因,增長善因。我們正確地改善,苦就不再干擾我們,我們怎麼會錯失呢?佛傳授下來的微妙法,教導我們解決問題要切中要害,不是無的放矢,我們不在心中解決問題,要在哪裡解決?重大的問題就只在這心中,在這覺知,低劣是這覺知的問題,勝妙亦是這覺知的問題,使我們人低劣或勝妙的是這受煩惱驅使的覺知。倘若心變得勝妙,那是由於受善驅使,使心勝妙,並最終超越勝妙境界,超越世間最高處,從諸苦中解脫,不再有繫縛的種子。
另一個人們經常問的問題是如何克服懈怠。要是你告訴他們以懈怠來克服懈怠,那就等於教他們永遠睡著不必醒就能成為床、被和枕頭的敵人那般。他們就像已經死去一般,因為懈怠令你軟弱,無精打采,像已經死了的人,你怎麼能用懈怠來對治懈怠?一旦你得到一個舒服的休息之處,引誘你躺下睡覺,你就像個死人——死在枕頭上!即使醒了,你也不想起身,因為懈怠把你踏在腳下,迫你躺著。你用懈怠對治懈怠的結果就是這樣。
假如你用精力和毅力來對治懈怠,那麼你會立刻起來,準備好鬥爭。有鬥爭的話,你就有希望勝利;如果你只是躺著,你惟一可以做的是輸掉——雖然我們應該把這情況稱作輸還是稱作什麼說不準,因為你根本就沒有鬥爭,怎麼能說你輸掉?要是有鬥爭贏不了,那麼你還可以說這個人贏那個人輸。可是現在根本沒有鬥爭!你只是躺在那裡翻滾。倘若你不把這稱作“成為煩惱家中的下人”,要叫什麼?因為情況就是如此:成為它們家中的下人。如果你用懈怠解決煩惱,結果將累積更多煩惱。還是你有什麼要說的?照目前的情況看,煩惱都已經裝滿了整個心,你還要滋養更多煩惱,你要把它們放在哪裡?你只有一顆心!唯一的方法是消除煩惱,這樣你才可以開始喘一口氣,不讓它們坐在鼻子上,使你完全沒無法呼吸。
我們的毅力、精進和努力必須與我們的目標相應:這是聖賢走過的道路。即使這樣做可能會很難,但是足以使我們起來鬥爭。這就好像腳有刺,你要把刺拔掉:要拔刺雖然疼痛,但你得忍耐。不拔它的話,你整隻腳會發炎,可能完全不能走路,甚至要截肢。所以唯一合理的方法是把它拔出來。不管多麼疼,都得忍受,因為你得把它拔出來!只有這樣做才合理。刺拔了出來,就不再造成傷害,接著在傷口敷上藥,腳就會痊癒。否則如果刺一直在裡面,問題遲早要發生。
煩惱就像一根刺,我們讓它永遠埋在心中,只要它存在,心就一直受感染發炎。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做個道德沉淪的人?問你自己,別問煩惱,它們只會給你更多傷害。假使你不要這個,你就得和它們鬥爭。你跟它們鬥爭,肯定能找出一些方法來戰勝它們,不論輸多少次,總有一次你會勝。一旦你勝了一次,你就會一勝再勝,直到敵人一個不剩,所有的煩惱都徹底消滅為止。
你勝利時,打敗了什麼?你以精進打敗懈怠,以精力和毅力打敗煩惱,你是這樣從諸苦中解脫。這是你解決生死的方法——在心中,最需要解決的就是這一個點,這是解決問題最關鍵、最切中的點,你不可能在其他地方解決問題,否則即使是臆想和詮釋無量劫,你也只是繼續背負這個增加生、死、痛、苦的包袱。
“苦存在還是不存在?善惡存在還是不存在?”事實上,我們全都經歷過這些,“惡”是內心的黑暗和苦;“善”是安樂自在。這些法存在每個人的身心內,所以你怎麼否定它們?“善”是安樂的名稱,佛陀稱之為“善”;苦他稱之為惡。我們恆時接觸善與惡,不管活在此世或來世,我們都必然要面對善與惡。
不管有地獄與否,如果身心充滿痛苦,有人會要嗎?誰想遭遇這種情況?這是我們每一個都知道的,我們已經這樣子處於地獄了,為何還要問地獄?痛苦燃燒我們時,就像用火烙印著那般的熱,無論烙在哪個部位,都同樣熱。要不要稱這個作地獄隨你便,不過沒有人會想要這樣,我們大家都知道什麼是疼痛。
然後你要到哪裡去找天堂?你修行佛法就會獲得安樂——特別是內心的安樂,從開始時得定和平靜,逐漸提升到心培養起穩定的基礎,獲得確信,接著,你將證得解脫——那麼你要去哪裡找天堂和涅槃?不必找,你內心清楚知道。你是主人,負責掌管心這個煽動者,所以你還要去哪裡找稱作“天堂”和“地獄”的?還要摸索什麼?
你已經在自身裡得到了真品,這才是關鍵,佛世尊的法不會令人迷惑,去追尋這個那個。所以在這裡好好看管著這貨真價實的寶貝!
我意識到我們都來自愚癡和疑惑的國度,這是由於我們的父母,還有祖先,他們天生就有煩惱,因此愚癡。在此我要借這個機會告訴你們我自己的愚癡和疑惑。我們當中大概沒有一個是來自聰明沒有疑惑的國度。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必然都有疑惑,我們每一個,在開始修行之前,或在修行初階,肯定會有愚癡和疑惑,這兩者是“有”和“生”的因緣,“有”和“生”則是令一切有情出生的因緣。我們在為修行打基礎時,由於還未累積足夠的資糧,智慧無法面面俱到,因此愚癡會伺機而入,起帶頭作用。要是我們不鍛煉智慧來引導我們,在心中主導的愚癡肯定會把我們帶向錯誤的方向。
我自己開始修行時,對佛陀的教導——修行之道以及修行之果——有所懷疑,它們是否就如佛所說的那般圓滿,我內心掙扎著是否要修習最高層次的佛法——或者,簡單地說,追求涅槃——的時候,一直深受這個問題困擾。我還未決定修行求證涅槃之前,從沒有過這類困擾,這大概是我的羅盤還未指向這個方向之故。
然而在出家學習佛法之後,特別是閱讀了佛陀傳——關於他的大出離,走向證道、果和涅槃的故事,以及聖弟子們的傳記,他們聆聽佛陀的教法,雲遊四方修行,最終證得覺悟,證明佛陀和佛法的真實性——修學到這裡,我生起信心仰慕,也要像他們一樣修行。
可是,我要怎麼訓練才能跟他們一樣?這個訓練——即讓佛陀以及弟子們證悟最高佛法的修行——是否還能為修行人帶來同樣的成就,抑或已經失效了,修行只是白費工夫?修行佛陀傳授下來的微妙佛法還能證得圓滿的果位嗎?——這是我最大的疑惑。至於佛陀以及其弟子的果證,作為一介凡夫,我深信無疑。我剛開始修行時最大的障礙是疑惑,懷疑遵照佛陀以及佛弟子的修行,是否能證得和他們同樣的境界,雖然佛與佛弟子全都走過這條道路來到安全祥和的境地,但是搞不好這條路現在已經荊棘滿途,它會不會已經改變了,不再導向解脫呢?這是我對修道因行的疑惑;至於修行的果位,我則懷疑佛陀時代的道、果、涅槃目前是否還存在。雖然這疑惑縈繞於心,但卻苦於無物件可傾訴,因為我覺得沒有誰可以為我真正理清這個問題。
這是我一心想見阿姜曼的原因,雖然之前未見過他,但是我聽說他是個不世出的高僧,一般上,跟我談起阿姜曼的人,說起他的果證必然是指阿羅漢,決不會是指其他下位的果證。我因此決定,待完成學習,滿了之前發的誓願,我一定要去見他,在他座下參學,屆時再把內心這個沉重的疑惑解決。
我曾經發願先完成巴利語三級的課程然後禪修。所以,三級的考試一及格,我立刻遵行誓願離開曼谷,我遠行至呵叻府(Nakhon-Ratchasima),在節甲叻縣(Cakkaraad)度安居。我在這裡開始修三摩地,很驚訝自己的心逐漸地定止和寧靜,可以清楚看到心沉澱平和下來。不久,在我繼續行腳之前,教授巴利語的長老慈悲地前來找我,要我回曼谷繼續深造。回程中,長老要我伴隨他一起去曼谷,這令我進退兩難,最終我前往烏隆府(Udon-Thani)去追尋阿姜曼。在路上,我停留在家鄉班塔村(Baan Taad)製作一把簡單的禪傘,結果使得三摩地的境界消退,我在家鄉還不到一個月,就開始覺得心在禪修中定下來時不像之前那麼緊密,有時能定下來,有時無法入定。情況看來不妙,再留在這裡功夫要丟失,於是我趕緊離開。
我從呵叻到烏隆是為了趕上阿姜曼,他在烏隆的暖尼寺(Wat-Noan-Nives)度雨季。我趕到之前他碰巧受邀請去了色軍府(Sakon-Nakhon),結果我遇不上他,只好在廊開府(Nong-Khai)的通沙旺寺(Wat-Thung-Sawaang)逗留了三個多月。一九四二年五月,我離開廊開府去色軍鎮,再從那裡去萬曼縣(Muang)的通闊俺鎮(Tong-Khoam),阿姜曼就住在這裡廓阿克村(Baan Khoak)的寺院。抵達寺院時,他正在暮色中經行,他問道:“誰?”於是我告訴他我是誰。他聽了帶我離開經行道去大殿——他住在大殿內的一間房間裡——在那裡跟我交談,他對這個愚癡透頂的參訪者流露出無限的慈悲。那天傍晚他給我第一堂課,我會把所記得的要點告訴你們,時至今日他說的話我依然牢牢緊記心中。
“你已經讀了好多書”,他說,“至少考到‘摩訶’的學位。現在我要告訴一些東西,你得好好思考。你不要以為我看輕佛陀的教法,問題是眼下不管你讀過多少佛法,除了障礙你的禪修之外,不會給你帶來什麼好處,因為當你禪修靜心時,會禁不住在道理上打轉,用學過的佛法來衡量境界。所以,我要你暫時放下過去的學問,好好修定。因緣成熟時,你修學過的佛法會湧現出來恰如其分地跟修行相應,屆時,你用它來作標準,衡量自己的修行是否正確。但是目前我要你暫時完全拋卻過去的學問。
“你修定或者以智慧修觀時,先把禪修範圍局限在自己身體。經典中所有的佛法都指向身和心,然而在這個階段,你的心無法確鑿看清,故無法把書本中的佛法拿來應用。你目前沉迷在理論中的心態,與佛的實際方法有出入,你會拿腦子裡的理論來與佛法比較,不斷思索,最後變得沒有堅穩的立場。所以好好思考我說的話,你發心修道不退的話,有一天這些話會在你心中彰顯出來。”
當晚我親自和阿姜曼交談時當下對他生起大信心,一方面是對他慈悲教導我的佛法深信不疑,一方面是感恩他允許我住下來跟隨參學。與他共住,我感到難以言喻的滿足——同時也難以形容我自己的愚蠢。他非常慈祥,每次去見他,他都教導我佛法。
我剛和阿姜曼共住的時候,我的禪修一直起伏不定,我的心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無法穩定地靜止下來。我跟他共住的第一個雨季是我第九個安居,我的頭七個安居是讀書期間度過,開始修行之後在呵叻府過一個安居。與阿姜曼共度的這個雨季,我的禪修還是進進退退,雨季過後,我去山上住了兩個月再回來,心依然起伏如舊。我找不出原因為何我已經盡了全力修行,功夫還是會退步。好些晚上,我害怕境界退失結果整夜睡不著,可是最終境界還是退失。尤其是心開始要定下來的階段,我害怕它像之前那般散掉而加緊用功,儘管如此,它還是退失。整個禪修就是如此反復不斷:進步一陣子再退步,進步時,會保持這個境界三天,然後在我眼前退失。這個情況干擾著我,我不禁奇怪:到底是什麼原因令功夫退步?是否是我疏漏了禪修所緣呢?有可能那時失念了。我開始注意這點,告訴自己,無論在什麼情況之下,我都必須專注於禪修所緣,決不可間斷。不管去哪裡,不管是進出禪修——就算是打掃寺院或做任何雜務——我都不讓心稍有忘失“佛陀”——我念誦的禪修詞。
即使心入定,只要我可以繼續想“佛陀”,我就念著不放,心依然要退步的話,我會在這點知道。注意到這點,立下誓願之後,我開始重複念誦“佛陀”。我念誦時心迅速靜止下來,比以前快得多。它緊密入定時才捨下禪修詞,這個時候,不管是否想“佛陀”,這個定的覺知變成自己本身就是整個“佛陀”。心沒有念頭的時候就沒有念“佛陀”,心一動出定——也就是說心輕微波動——我就立刻灌注念誦詞進去,用它來栓住心。
這時我不再牽掛修行的進退,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願意放下念誦詞。我只是強迫心覺知“佛陀”,不再關注它如何起伏。關於修行的進退,我從心是否有“佛陀”來知道,從這個角度知道修行的進展,我把信心放在這一點上,不再關心其它的。
久而久之,心不再像過去般起伏。這讓我理解到心之所以會不斷退步是由於念禪修詞時有失念——念肯定在那時忘失了。因此從那時起,我保持不間斷念禪修詞,不管去哪裡住哪裡都不失念,即使面臨死亡,也決不忘失“佛陀”。萬一心退步,這是我能找出原因的唯一地方,我不會往別方面找。結果,心通過全神貫注“佛陀”而打好基礎。
接下來雨季又到了,這是我跟阿姜曼一起的第二個安居。在雨季前,我的心已經不再退失,穩定地入深定。雖然如此,我還是不願放棄禪修詞,我不斷如此修行,直到可以從下午靜坐不動到第二天破曉為止。
與阿姜曼共度的這第二個安居,我認為從傍晚坐禪到黎明是我最重要的禪修方法。在這之後我意識到身體是修行的工具,要是不加節制地使用會把它拖垮,這才慢慢放緩用功。雖然如此,我發現比起其它方法,通宵禪坐加緊用功是增強心力最佳的方法。
我從傍晚坐到破曉期間,由於長時間的禪坐,身體疼痛異常,這次的疼痛在許多方面跟以往都很不一樣,我從這疼痛中證得一個清晰的知見。我用來觀察疼痛並與之鬥爭的智慧運作無有間歇,直到它能明瞭體內各種疼痛——經過好幾個小時的禪坐,疼痛變得整大團密集的劇痛——的本質。在這同時,智慧能深入滲透知道心的感受。
這個經驗對我禪修中的念、分別和勇氣起了很大的提升,也讓我有膽識和自信面對將來,因為在死亡來臨時的疼痛,和現在我正在觀察著的疼痛,將會一樣,死亡時來欺騙和迷惑我的疼痛,將不會有什麼不同或特別,這是進一步的領悟。一旦智慧徹底理解這疼痛,疼痛立刻消失,心進入純粹的定境中。
心沉浸在純粹的定境時,你可以說心是空的,不過它只在三摩地中是空,從三摩地退出來,這個空就散了。接著,心再繼續觀察,如此修習至功夫純熟,能恰到好處地駕馭三摩地。一旦三摩地增強,智慧也相應加強地觀察身體的各面向,直至清晰無疑,一勞永逸地把對身體的執著根除。在這個階段,心也開始愈來愈空,但是還未顯現徹底的空。一日它未臻至爐火純青的境地,影像就會在裡面現為心的映射。這個內心的影像會日復一日地淡化,直到最後離去,至此內在或外在皆沒有心的映射浮現,這稱作空心。
這種空是心到達心自己這個層次時內在的空,和三摩地的空不同,三摩地的空只存在禪坐三摩地中,當心放下身體,依靠念和慧的力量全面警覺內在影像,這個空稱作心自己的空。這個由智慧證得的空經久不變。
證得這個境界,心是真正的空,身體雖然存在,然而只是有個身體的感覺罷了,身體的影像根本沒有浮現在心中,這類空叫做心自己的空——它一直是如此地空。如果這個空是涅槃,這只是某些修行者的涅槃,或這層次心的涅槃,依然不是佛陀的涅槃。要是有人把三摩地的空當作是涅槃,那只是某些禪修者三摩地的涅槃。為什麼這兩類空不是佛陀涅槃的空?因為心在三摩地中的空無可避免地會滿足於三摩地,並且執著這三摩地。心自己的空同樣必然會沉浸於空當中,執著它,心一定會把這層次的空當作所緣,直到超越它為止。任何把這空稱為涅槃的人其實不自覺地執著這空,既然有執著,這類空怎麼可能是涅槃呢?
如果我們不滿足於這個層次的涅槃,我們一定要對受、想、行和識看個透,直到我們清楚詳盡地看透它們——因為我們所指的空是受的空,喜受充滿這個空;想認出它是空;行把空當作造作的對象;識覺知內在的空。所以這個層次的空是心所緣的空。
倘若我們觀察這個空,清楚看出是心編造的,我們就開啟了一道門,遲早會超越這個空。這樣觀察,心的真相會自己揭露開來,心肯定會找出辦法讓自己自由。編造出來的空它的基礎經不起念和慧的觀察,激進的念和慧會殺開道路——就像燃燒的火遇著燃料——直到把一切有為的根源挖掘出來為止。
在這個層次,佛涅槃的敵人是心執著的東西:感覺到“我的心是空的”、“我的心自在”、“我的心清淨”。雖然我們或許看到心是空的,然而不空必然隨之;心似乎滿足,然而這只是不滿的另一面向;心似乎清淨,可是我們沒有意識到它與煩惱同住。所以,空、自在、清淨都是障礙心的法,因為它們都是“有”和“生”的相。修行者要切斷“有”和“生”,應該以智慧觀察這些東西,以便放下它們,不要保有它們,否則它們會轉過來焚燒你。當這些統治三界的魔王出現,你的智慧挖掘進去時,你會來到“有”和“生”的中樞,智慧進入它的根源的那一刻,它會在心中崩潰。
智慧的力量把這些因緣滅盡之後,畢竟空會生起。沒有任何世俗諦的相會出現在這個空之中,這個空與我們之前經驗過的空不同。這個空是否可以稱作佛陀的空或者是誰的空,我恐怕說不上,除此之外,這個空是每個修行者惟證自知的。
這畢竟空沒有時節,徹底超越時間。三摩地的空會波動改變,作為我們修行之道的無相空或無影像空,可以改變也可以超越。然而這個全然在我們之中的空不會變——因為這個空裡面沒有我,不會感覺到這個空是自我,僅僅是如實看待事物的知見罷了——法爾如此如實地看待這個空,如實看待一切法。即使是戒定慧——我們用來修心的德行——也由於覺悟到它們的本質而放下,沒有任何東西隱藏在這最終層次的空性中。
請思惟這三種空,努力修行證得,特別是最後一種,是法爾如此的空,超越任何其他人或任何世俗諦再能介入的範疇。我們的疑惑,從最初的佛法到這究竟的空,最後會被我們的知見——作為判官——徹底解決。
見到一個道心堅決的人——比如阿姜曼——我可以辨認出來。只要看著他你都會敬畏,煩惱怎麼可能不畏懼他呢?連我們出家人都畏懼他,何況比我們聰明的煩惱,哪有不畏懼他的?它們肯定畏懼他,情況必然如此。一個有佛法,有功德的老師,必定非常堅決消滅惡,他一定要非常堅決,惡愈強,他的善也愈堅決愈強大,不堅決強大,善會輸給惡。
假使這裡骯髒,不管有多麼髒,不可能倒一杯水就乾淨,對嗎?我們要用很多的水來清潔。如果有一坨大便,那我們就得用一整桶水,不是普通水桶,而是特大的一桶水來清潔,大力沖,大便就會沖掉,水力夠強就能沖乾淨。道心堅決的意思是理智地真誠發心面對一切的一切,你們把這個好好思考一番。你修行時要是懦弱就還未上路,與內心的煩惱鬥爭一定要強大,不要讓強大的煩惱頤指氣使。倘若你沒有辦法跟煩惱鬥爭——你怯弱無力——那就太差勁了。
你們那些要從佛法中獲得清淨和功德的:佛法是什麼樣子?佛陀教導些什麼?是哪類佛法消除哪類煩惱,而被稱為中道?佛陀在《轉法輪經》中教導:“如來覺悟中道——使得眼生、智生——導致寂靜、證智、等覺、涅槃。”中道能令所有這些知見生起。“智”是非常微細和銳利的內觀知見,“等覺”則比內觀知見更微細銳利,它們構成趨向涅槃之道。這些無一不是源自中道,沒有哪一項在中道之外。
中道的“中”意思是什麼?實際的“中”跟我們通過學習、記憶和推測的“中”真的有很大的差別麼?對,兩者差太遠了!我給你一個例子:假設有兩個軍人,他們皆接受過完整的軍事科學訓練,一個不曾上過戰場,另一個則在戰爭中出生入死,有著豐富的實戰經驗。對於戰爭的情況,哪個會說得比較精確,瞭若指掌?——肯定是打過仗的那個,他可以據實講解經歷過和親眼看到過的各種情況,乃至自己死裡逃生的過程。他能夠從戰場上活下來,必定機敏異常,要是愚蠢的話,早就戰死了。
所謂的中道:“中”是怎麼樣的?我們學過遵循中道意思是不太鬆不太緊,那麼我們要怎麼確定自己的修行符合真正的佛法,不會不及或過度而處於“中”?或許我們禪坐了一會兒,就開始害怕疼痛,昏倒、死去、身體癱瘓或發瘋,於是告訴自己,“我的修行過度了”——明白嗎?想到佈施時,我們會說,“不,這樣做浪費,用在這方面或那方面比較好”,這算什麼?你知道這是誰的“中”嗎?要是依照佛法,我們認為是過度,然而要是依照煩惱,我們什麼都行,把“中”忘得一乾二淨。所以,這是誰的“中”?這只不過是煩惱的“中”,因為煩惱也有它們的“中”。
有些人因渴望升天或要證涅槃而行善,他們擔心這個渴望是一種執著。然而他們當生要下地獄時,卻不擔心這是否是執著,他們根本沒想過這點。他們去酒吧時:這是執著嗎?他們沒有停下來想一想。他們喝酒或尋歡作樂墮落時:這是中道嗎?是執著嗎?是煩惱嗎?他們不在乎。但是一來到佛法方面,他們的渴望就變成過度了,無論什麼都是太過。這算什麼?難道我們沒想過這些看法都是煩惱在牽著我們的鼻子嗎?
煩惱巧妙地將東西包裝起來,它們真正的“中”是在枕頭中,在墊褥中,一旦我們稍為行禪和思維佛法僧,就好像太拼命快要死去的樣子,我們如同被繫著的猴子,不斷又跳又扭,直到把保護我們的“佛陀”丟棄。無論是佈施、持戒或修定,我們都害怕用功過度暈死掉。我們每一步修行煩惱都障礙我們,堵住前進的道路,可是我們卻沒有意識到這是煩惱的“中”,因為它一直在引誘我們睡覺。
我剛才提到兩個接受軍事訓練的軍人,一個上過戰場,一個沒上過,我們可以把這情況比作讀書:有上過戰場的——跟煩惱鬥爭過的人——可以把中道貼切和精確地描述出來。如果你僅僅是研究和死記……這裡我不是輕視讀書,盡你的能力去讀,儘量記憶,我不是在批評記憶。問題是如果你僅僅記憶煩惱的名相——儘管你能熟背它整個家族——要是你不打算修行,那就根本毫無意義。不修行的話,這樣做就像記熟不同罪犯的名字、這幫那幫罪犯怎麼幹案、怎麼發財、喜歡幹什麼勾當,還有各成員的名字:我們可以記住這些東西,甚至把他們的祖宗十八代都熟背起來,但是倘若我們沒有採取行動對付他們,那麼那些我們記得名字的罪犯將繼續危害社會。所以單單是記住名字根本沒有用,我們必須採取行動,擬定方案:這些罪犯大多在什麼地方犯案?對象通常是哪些人?然後把方案付諸行動,埋伏在他們出沒的地點,直到逮捕他們歸案為止,至此我們的社會才安寧。這是修行的面向。
這個道理適用於煩惱以及其等流,我們必須通過修行來解決它們。一旦我們知道它們的門路,就把知識應用在修行上。佈施是怎麼樣的?我們已經佈施了所以知道;持戒是怎麼樣的?我們已經受持了;禪修是怎麼樣的?我們已經修過了;這就是修行。不是僅僅記住佈施有這個結果,持戒有這個結果,禪修有這個結果,天堂是這樣的,涅槃是這樣的。如果我們只是死記這些東西,卻沒有意願修行,我們將什麼也得不到,什麼也成就不了。
所以專注修行跟煩惱鬥爭。無始以來,煩惱就是佛法的敵人,佛陀教導我們煩惱是佛法的敵人。煩惱在哪裡?就在這裡——在人心裡;佛法在哪裡?同樣在人心裡;這是人類對抗他們的煩惱之所以那麼重要的原因。在與煩惱的鬥爭中,我們很自然地會遭遇多少痛苦和不適。無論煩惱用什麼武器、什麼策略、什麼伎倆,佛法一定要對它們的攻擊全神貫注。所有消滅煩惱的技巧,好像閃步、猛擊、拳打、突擊等,都必須符合佛法的原則——例如正見和正確的心態——一圈又一圈繞著煩惱攻擊。這樣修行,我們能逐漸降伏煩惱,這才是真正的中道。
所以,去渴望吧!渴望從苦中解脫,渴望獲得福報,渴望升天,渴望入涅槃,盡可能去渴望這些果報,因為這些都是道的一部分。以為凡是渴望都是執著的觀念不對,假使我們以為所有的渴望都是執著,而不起任何渴望,那麼我們就像死了一般。沒有渴望的生命將一事無成,這並不是在消滅煩惱和執著,這種人一無所長,是平庸之輩,是個活死人。活著的人必然要這個那個——只需小心別要錯方向,就那麼簡單。倘若你要錯了方向,那就是執著和煩惱;假使要對方向,那是道。所以,確保你明白這點!
我們的渴望愈強,毅力就愈堅決,渴望和願力是修道的部分,是解脫苦的途徑。我們強烈渴望要升天、要證涅槃或解脫苦,令我們在鬥爭中勇猛。要證涅槃和解脫苦的願力會把毅力、耐力和士氣匯合成一股力量,不管什麼時候、什麼日子都持續發揮作用,不斷地戰鬥。
渴望變得那麼強烈時,禪修者的道心也必堅定無比!不管有多少煩惱都能降伏。我們無法逃避,一定要頑強地把煩惱摧毀。如果它們太強大,不先倒下來,那我們就準備撤退,但是決不會有“投降”的念頭。要是煩惱把我們踢翻下擂臺,我們立刻爬回上去再戰,再次被踢出去,就再次爬回去繼續打鬥。如此遭遇次數多了,我們開始能反擊,把煩惱踢下臺去。每一次被踢打,我們都從中汲取教訓。每次被打敗,我們都重新振作反攻,用煩惱的招數來回敬它們,慢慢地我們就可以抵抗它們的攻擊。
煩惱逐漸弱下來之際,佛法——念、定、慧和精進——變得愈來愈強大,此時煩惱再無法跟佛法匹敵,開始在我們面前退縮。這之前只有我們退縮,我們退縮時煩惱狠狠揍我們,躺下來,我們哀叫呻吟;坐著我們呻吟;站著,我們有所求;走路,我們也有所求和充滿欲望;不管去哪裡,我們內心只是充滿了愛恨和憤怒,受煩惱踐踏。可是一旦煩惱被念、慧、信和精進打倒,我們去哪裡都好,它們都無法抬頭——因為這時是煩惱在退縮。煩惱不斷地退縮,我們就不停地搜尋它們,見到一個就殺一個,見到兩個就殺一雙,直到所有的煩惱全都被殺光,沒有東西干擾心為止。
這之後,我們談及煩惱,不管是哪類煩惱都可以據實而談。我們可以如數家珍地講解用來擺脫煩惱的竅門技巧,以及確鑿地描述心沒有遭煩惱染污的清淨境界,這就有如上過戰場的人可以不假思索地講述作戰經驗般,跟我們僅僅靠記憶的不同,單憑記憶,由於不瞭解實際情況,我們只能根據書本的內容照本宣科地講,無法詳盡描述。
打過仗的人知道各方面的細節——不只是戰爭中怎麼行動的軍事科學,他也會從各角度來理解情況,熟稔地掌控整個局勢,專注於應該採取什麼行動保衛自己或贏得勝利,應用各種需要的手段。我們和煩惱作戰也一樣,要取勝煩惱各種策略所需的武器,佛陀業已提供給我們,只待我們應用念和慧發動。你知道嗎,真正的修行者不會把法寶用盡,要是我們真的用完,念和慧就會發明方法,幫助我們繼續攻擊煩惱,徹底將它們粉碎。從此以往,無論煩惱在哪裡帶領什麼軍隊,我們都一清二楚——因為已經徹底把它們從心中消滅了。
這是中道的修行,煩惱進攻時,中道出擊與它們交鋒;如果它們出動大部隊,中道也出動大部隊迎敵;要是它們猛攻,我們也猛烈反擊;它們不怕死,我們也拼死;這就是中道的意思:適當的方法擊敗煩惱的軍隊。假使煩惱的軍隊強大而我們的軍隊小部署弱,那將起不了作用,肯定要吃敗仗。不管它們的軍隊多強大,武器多麼多,我們的軍隊必須更強大,武器必須更先進,唯其如此才能獲勝。這是佛法的軍隊,無論煩惱的軍隊有多大,念、慧、信和精進一定要狠狠給它們迎頭痛擊,最後煩惱會被擊倒,不必給它們做佛事。我們最終將證得無上佛法。
佛法是現證的——直接見到。佛陀的教導是攤開來供大眾選擇的,道、果和涅槃就在其中,永遠不會落伍——除非我們自己落伍,讓煩惱欺騙我們說:佛法落伍了;去寺院修行佛法的人過時落伍了;佛法已經無法證道果了;道、果和涅槃已經不存在了;不論你多精進用功,也只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這類心態正是煩惱在欺騙我們——而我們全盤相信它們說的一切,將繼續沉淪下去,什麼善法都沒累積。
由於這個理由,我們見法的渴望一定要堅持下去,真理在每個人的心中,佛陀沒有私自霸佔真理,我們所需要的是修行,不要懷疑道、果和涅槃的事實。煩惱曾經落伍嗎?它在我們心中始終是新潮的,為什麼從來沒有人指責它落伍?我們從來不曾批評過煩惱。那麼,為什麼用來對治煩惱的佛法似乎要消滅了?佛法跟煩惱是一對,一起存在心中。然而煩惱誘惑我們入睡,使我們不會用佛法來打擊它們。煩惱害怕失去權力——因為煩惱畏懼佛法,所以欺騙我們忽視佛法的存在。好好記住我剛才所說的。
凡夫的心在還沒有任何規範之前,一旦遇到境界勾引往錯誤的方向,就會隨這些妄想翻滾不已,乃至找不到可以讓自己安寧的方法。依據佛法,這些妄想稱作煩惱。
開始修行時我們可以看到這點:由於煩惱的粗重,心總是跌跌撞撞,舉步維艱,根本不願意遵循正道,這是從我投入修行至今所不能忘懷的,因為這是深植於內心的事實,教我如何忘掉呢?
我開始禪修時,修行缺乏穩固的基礎。由於還未找到正確的方法看護我的心,我的修行一直起伏不定,它會穩定地進步一陣子,然後迅速地退步。修行持續退步時,我不曉得要如何逆轉形勢。我艱辛地摸索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努力找出一個穩固的基礎來使心安住。最後我得出結論,我之所以會失念是因為我的基礎錯誤:我需要一個禪修念誦詞,讓注意力能精確地專注其上。
我全神專注在禪修念誦詞上,心從此專一不退。在之前修行的退步是絕佳的教訓。要是心再退步,我寧願死去,我無法活在這世間承受修行退步帶來的巨大痛苦,因為我已遭受過一次了——超過一年最劇烈的痛苦,再也沒有痛苦來得比禪修退步的痛苦更熾熱了。如果心再退墮會殺了我,這是我從此以後那麼小心翼翼地觀照自己的原因。我不讓心退墮,它因此得以不斷提升。
第一次見到心令人驚歎之處是我開始坐通宵的第一晚。當時我在觀痛,疼痛從沒那麼劇烈過!起初我並沒有打算坐通宵,我坐久了,疼痛開始劇烈起來,無論我怎樣觀照它,情況依然照舊。“嗯,這是怎麼回事?好,假使我今天會死,就讓我死去好了”,當下我就發願:“從現在起至黎明,我將不起座。如果我能活下去,隨它去;如果不能活下去,也隨它去。”
我直接探索痛楚,強迫心行動起來,智慧從不曾如此運作過,然而當心被逼入絕境時,智慧激發起來行動,從每個角度緊跟著狀態,直至全面警覺疼痛、身體和心的狀態,瞭解每一個都是各別的真實。接著疼痛、身體和心各別分開徹底消失,我不曾面對過類似的情況,身體從我的覺知中消失,痛徹底熄滅,剩下的只是一個單純在覺知的明覺。這個明覺不是我們想像中那麼明顯的那種,此時僅僅是單純的明覺,非常微細,非常精妙,非常令人驚訝。
從那個境界出來之後,我重新觀察,可是當我採取之前用過的策略時,卻得不到同樣的效果,因為那些策略是已經過去的記憶,我必須運用適合於當下情形的新策略。心之後再度安住下來。那個晚上,心安住了三次,然後破曉了,我曾如此讚歎過自己嗎!
那天早上我找到一個機會去告訴阿姜曼。平常我非常敬畏他,可是那天早上我一點也不畏敬,我要告訴他真相,讓他看到我堅決願力的成果。我放肆地講,雖然之前我不曾這般對他說話,我直接了當地告訴他——喝!嘿!——聽完之後他說:“事情應當就是這樣子!”他只說這麼一句話!他確實擊中我要的,他解釋事情令我心滿意足,我覺得像是主人的狗,只要他讚歎及激勵我,我這隻狗就拚命吠和咬。
一兩天之後,我又坐通宵,再過兩三天,我又再坐,直到心徹底的令人驚歎。心真正明白之後,就不再恐懼死亡,你把物質元素分開來觀察生死的本質時,地、水、風和火四大就回歸到地、水、風、火的本質,空回歸到空的本質,那過去恐懼死亡的心變得更顯著,所以到底什麼死去?當心那麼明顯地知道時,它怎麼會死呢?心不會死。所以它害怕什麼?我們被欺騙了,雖然實際上沒有東西死,煩惱卻欺騙世間的有情生命,使他們害怕死亡。
我觀察一天,就會得到一個途徑;另一天,又得到另一個途徑;這些都是艱苦和令人驚歎的。心愈來愈勇敢與殊勝,直到使我感到:“當死亡到來時,煩惱能拿出什麼樣的疼痛來愚弄我呢?現在痛的所有情況都已完全呈現出來了,過此,只是死亡罷了。我已經見過疼痛的各個面向,徹底明瞭它們並全與它們周旋過了,所以當死亡來臨時,煩惱能拿出什麼樣的疼痛來迷惑我?它們沒法子迷惑我的。至於死亡,沒有東西死亡。所以,除了被煩惱欺騙使我們掉入它們的詭計之外,還怕什麼?從現在起,我再不會上它們的當。”
這就是當心知道以後的情形,自從第一晚開始它就清楚地知道。至於心曾經進步又退步的狀況,自從第一晚起它就不再退墮,那一晚,它明白了:“噢,那不退墮的心應該是這樣子的。”這仿佛是它不斷爬上又跌下,爬上又跌下,直到最後爬上並抓緊,百分之百不再退墮了。這是我得以全力用功的原因。
那一個雨安居我坐通宵九或十次,但從未試過連續兩晚如此,有時候隔兩三晚,有時六或七晚。我達到徹底瞭解疼痛的地步——重或輕的,小或大的,我知道怎麼與疼痛周旋,怎樣逃避它,怎樣即時治療它,而不被它所轉。我甚至不怕死,因為我已應用最靈巧的策略觀察它,念與慧已從各方面接觸死亡。
就我修行的精進度而言,第十個安居是我拼盡全力的時期。在這一輩子裡,我修行用功不曾如第十個安居那般拼搏,心拼搏到盡,身體也是。從此,我不停進步直到心如磐石。換句話說,我的禪定功夫已純熟得使心不動如磐石。我沉醉在純粹平和寧靜的三摩地境界裡,以至於停滯在這個定境中整整五年。
幸虧得到阿姜曼的點撥,使我脫離這定境,開始修觀。由於定力深厚,我開始以智慧觀察時,事情進行得很快速和順利,這就比如一切建築材料已準備好了,可是我還沒有把它們建成房子,所以它們只是沒有用的木料。我的修行只是停留在定的階段,由於沒有把定、念及慧結合在一起,修行無法進步。
我一開始以智慧觀察,立刻就知道什麼是什麼,可以一步步地把煩惱切斷。我開始覺悟到:“這些歲月我一直沉醉在定中如死去了一般,一事無成!”所以我開始精進修慧,讓它晝夜不斷運作沒有一刻停息。
我是那種走極端的人,開始時用什麼方法我就只用那個方法。我開始修智慧時,批評三摩地就如躺著的死人一般,其實三摩地是讓心休息的方便,如果你恰如其分地修習,那就是道。而我卻批評三摩地如躺著的死人,“這些年來不曾令智慧現起”。
所以我加緊用功修智慧,先從觀身著手。觀不淨時,心變得非凡的靈活大膽。我見到任何人都可以觀透過去,坦白告訴你們我的心是多麼的大膽(如果這麼坦白的說話不正確,在此我要向各位涉及的先生及女士道歉),你知道,老婦女當然不成問題,即使是年輕婦女的聚會,我可以大步踏入而心不起任何欲念,這是心觀不淨時的勇氣。
看一個人時,我只看到皮包著骨頭以及血紅色與豔明的肌肉,沒其他的東西了,所以我哪能看到什麼漂亮呢?不淨觀的力量是那麼的強,無論是誰的軀體,見到的都一樣,因此哪裡還有什麼漂亮來引起我的欲念?你知道,這就是為什麼我敢大膽地步入……實在漂亮的年輕女人群眾中(我會持續道歉直到講完這“森林瘋狂”為止),由於對自己力量肯定的緣故,我敢如此大膽,毫無困難地步入。
以心陶醉於自己的力量這點而言,這樣大膽不全然正確,這是為什麼我後來突破這點之後批評自己的原因,這類大膽是一種瘋狂,然而當我在循著這條道路走時,這是正確的過程,因為這是我那時所能遵循的。
我觀不淨直至生理上的欲望完全不再現起,在完全沒有顯示任何特定徵象的情況下,它自己逐漸地消失。它沒有給我任何印可在什麼時候、地點對人體的貪欲已消失。所以我必須重新審慎思量,我不會認同貪欲自己如此輕易消失,也就是說,心不接受它。假設欲念已真的在某一點被徹底消滅,必然會有某種徵象,讓我清楚知道是什麼原因、時候它完全消失,它必然發生在某一時刻。
所以心得退回來找尋新的方法解決問題。如果貪欲真的全部消失了,為什麼沒有明顯的徵象顯示它在什麼時候被消除?只要看到一個人的身體,我會看透過去,只剩骨和肉,不會看到漂亮的女人或漂亮的人,這是因為我觀不淨的力量強到我看每個人都是一副骨頭。在這種情形之下,還有什麼能使心受到誘惑或者引起欲念呢?
所以現在我必須改換新的方式,我現起淨相取代不淨相,我用皮把那副骨頭包起來使它漂亮。開始時,我得強迫心如此做,不然它立刻自行生起不淨相,這是由於它已那麼慣熟於不淨觀的緣故。我逼心想像皮包著骨使它漂亮,之後再把那漂亮的軀體緊貼著我的身體,這是我修觀的方法。經行時我會想像那漂亮的軀體貼著我自身,緊隨著我前後經行。如果還有欲念留下,它會顯示出來;不然,讓我知道欲念已離去。
我這樣子修習了整整四天而沒有任何生理上的誘惑或欲望生起,雖然那是美麗至極的軀體,卻什麼也沒生起。那相不斷地變成一副包著皮的骨頭,可是我強迫心停留在皮的表面。
第四晚,淚開始流了下來,“我已試夠了,我認了”。換句話說,心沒有感到任何樂受。它說它夠了,故我再試探它:“夠了什麼?如果你承認再也沒有欲念,那麼讓我知道,我不接受你這樣子的降服。這樣子降服是個詭計,我不能接受。”
我持續觀察每一方面,嘗試找出哪裡能使心生起欲念,看哪一刹那欲念會生起,以便讓我能專注於任何的生起作為觀察對象並將它根除。夜愈來愈深,我繼續專注——此時不是專注於不淨觀——一連整整四天我只是觀淨相,因為我下定決心找出方法來勘驗這狀況的真相。
第四天晚上大約十點,一閃而過,好像是心感受到這期間一直緊貼著我自身的漂亮軀體而引起的欲念。它是不尋常的一閃,念警覺到它,因為念無時不在。那一閃之後,我即刻不斷地鼓勵它:“看到那一閃嗎?看到了嗎?我們捉到匿藏著的罪犯了,所以它怎麼可能離開了呢?如果它已離去,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反應呢?”我專注著它,那一閃僅僅是心呈現一個細微的狀態而已,對身體完全沒有影響,它只在心內。當我鼓勵它時,它會再閃,這證明了它並沒有完全離去。
所以它現在並沒有完全消失,那我應該怎麼辦?
現在我得再次改變方法了,由於這是之前不曾修學過、不知道的,所以實在無處下手。只要我專注於不淨相,淨相立刻在一眨眼間消逝,由於我慣於不淨相,所以淨相消逝得快到極點。我一觀不淨,身體立即變成一副骨頭,結果我必須專注淨相使它漂亮。我這樣子不停在兩者之間轉換,因為以前沒有修過,所以花了許多時間。由於我不瞭解,因此必須摸索不同的方法直到找到肯定的為止。
最後當我坐著觀不淨相現在前面時終於找到了真相。心專注於不淨相靜站在前面,我不讓它以任何方式移動或改變,我讓它如此待在那兒。如是皮包骨的相或是整副骨頭除去皮的相,我讓它待在我前面,心以念專注地瞪著它,等待著從這不淨相中找出真相,看它怎麼辦,看這副不淨相會如何移動或改變。
由於心的熟練,我要這副相怎麼樣它就那樣待著。如果我不讓心消滅這相,心就不消滅它。如果我專注消滅這相,因智慧的速度它一瞬間就消失。不過我不讓心去消滅它,我讓它待在面前以便找出讓我確定的真相。
當我保持專注,站在我前面的不淨相慢慢地吸入心內,滲透入心,最終讓我覺悟到不淨只是心自己的事。固執著不淨概念的心境把它吸入——即是說淨與不淨僅僅是心在欺騙自己的把戲罷了。
接著心於一瞬間放下,放下外在的不淨。由於有所突破,心現在明白了:“情況應當就是這樣的,整件事只不過是心畫出圖像在欺騙自己,為自己的影子激動罷了。外在的相不是貪、瞋、癡,是心有貪、瞋、癡。”心清楚知道這點之後,把自己從外境捨下然後往內轉。只要心一專注向外,就知道這外流是心內在的情況在顯示自己。所以現在不淨相完全現在心內。
接下來我在心內專注及觀察,不過現在不再是關於世間的貪欲,而是非常不同的東西。世間的貪欲已完全離去,心已清楚知道並且已通過裁決,它已覺悟。所以現在是內在的相,它清楚知道內在的相來自於心。消失時,相在此消失,不會消失去別地方。我專注生起一個相,生起之後它立即消失。我還未能較久地專注它,它就消失。
然後,它就像閃電一般:只要我專注生起一個相,它就立刻消失,結果因生滅的速度,根本沒有時間去分辨它是淨相或是什麼,它現起的那一刻——“嗶!”——立即消失。
從那時起,心中再也沒有相,心變成一個全然的空。至於外在的不淨相,這問題已被關照好,在它被吸入心的那一刻我已經明白了,當時心即刻放下外在的不淨相,心放下色、聲、香、味、一切外在的東西——因為之前心是個騙子。當我清楚明白這一點之後,其他的不再是問題,心已當下領悟並永遠放下外在的東西。
當內在的相全部消失之後,心就空了,徹底的空。無論我專注於什麼都是空的,我看樹、山、建築物,看到它們就如影子,主要的部分——心——徹底的空,即使是看自己的身體,我看到它像影子般。至於心自己,它空得透明——空得令我驚歎:“心真得是這麼的空嗎?”心任何時候都是空的,沒有東西進入。
即使心是那麼的空,我仍然現起心理影像來鍛煉它。結果不論我現什麼影像,最終都成了鍛煉心使之更嫺熟於空的方法,達到一個“嗶!”之後它就變空——一個“嗶!”它就空了,任何東西形成的當下——“嗶!”——心當即變空。
在這點——在心已空到極點的程度——心的明覺也達到最顯著的地步。明覺完全掌握了色、受、想、行和識,它自已徹底放下它們,沒有絲毫的保留。惟一剩下的只有明覺,對它有一種非常微細的敏感以及親切的感受和關係,難以敘述它的本質,對這明覺有種完全滲入的感覺。其他任何的情況會在生起的同一瞬間消逝。
我繼續觀察它。這個階段的念與慧,如果現在是佛陀住世的時代,我們可以稱之為大念(mahā-sati)與大慧(mahā-paññā),但在我們這個時代則不應如此標榜,稱它們自動念與自動慧就已達到我們的目的,夠貼切了,這不會偏離實際事相,所以不必另外安立名目。心所以會顯著是由於自動念和自動慧之故,而這顯著使心持續光亮。
一天,我在達摩支提山寺(Wat Doi Dhammachedi)西邊經行。我已經經行了三四天沒有進食,那天是齋日,人們到寺院供養。我從破曉開始經行,早上當我在經行道上站著思惟時,一個不可思議的微妙感覺生起,令我驚歎道:“為什麼心是那麼的令人驚異?無論看什麼——即使是以雙眼清楚看著經行道上的土地——為什麼作為主要部分的心是徹底的空?心中沒有樹或山,徹底的空,絲毫不剩任何東西,心中除了空之外什麼也沒有。”
我站在那兒思惟了一陣子,一種覺悟突然生起:“如果能知者在任何地方有一個點或一個中心,那個點就是‘有’的核心。”它這麼說,而當時我在迷惑中。
其實,“點”這個字是指能知的點,如果我能夠在真理警告我的時候明白這問題,一切都已在當下解決。然而那時我不但沒有領悟,反而感到迷惑——因為這是我之前所不曾瞭解或見過的。如果有一個點,它就是能知的點;如果有一個中心,它是指能知的中心;它在哪兒?——就在能知的心內,那是“有”的核心。這呈現在心中的句子已那麼清楚地説明瞭,這句子絕對沒有錯,可是我卻在迷惑中——“這是什麼?”——結果在這期間我完全沒有從中受益,平白浪費了超過三個月;雖然問題仍然懸在心中,我卻無法解決。
等我知道的時候,我正在觀察心——不是廣泛的東西——因為心已知道一切外在層次的東西,即使是整個宇宙的任何色、聲、香、味或觸,心都已經了然明白並且已經捨棄,它沒有興趣去觀察它們,它甚至根本不去觀察色、受、想、行或識,它只興趣於那顯著的明覺,以及滲透心的微細感受。
念與慧持續不斷地與那明覺接觸,前後檢查它。可是你應當知道我所謂的那個“點”只是世間的真實,無論多麼莊嚴,也只是在世間範疇之內的莊嚴;無論多麼光明或輝煌,也只是在世間範疇之內的光明與輝煌,因為仍有無明在其中。
無明構成世間真實的核心。那個主要的點逐漸開始顯示出起落——保持與極精細的心一致——使我有能力看到這些變化。有時它比較暗淡,有時光明,有時微微逼迫,有時自在,這變化非常微細,與心精細的程度一致,但足以讓我觀察到它的起伏。
譬如說貪,比較粗顯,容易瞭解而且明顯有害,可是世間依然安於貪受,好好反省吧!瞋也是粗顯,可是世間也仍然滿意於瞋受。沉溺、愛、恨:這些全都粗顯,容易瞭解和明顯有害,而世間都滿意於感受它們。
可是這全然不屬於同一類的東西,心此時遠遠超越了外在的物件,已放下一切其他的東西,但為何仍然執著於這令人驚訝的光明?應用任何時候都持續往內專注的念和慧,我發現它偶爾變得稍微暗淡,或顯示出些許逼迫——都是一種變化的形態,所以是無常或不可靠。
最後,它無處可逃:我看到這個階段的心絲毫不可信賴,令我反思:“為什麼這個階段的心可以如此善變?現在它煩惱,現在它發光,現在它自在,現在它逼迫,它不是一直恆常與真實。為什麼那麼純淨的心仍然會顯現出那麼多種情形?”
就在念與慧轉向有興趣對這心的狀態觀察時,一個完全預想不到的開悟從心中驟然爆發:“煩惱、光明、自在和逼迫——這些全都是世間真實,全都不是我。”
這就夠了。念與慧覺悟到心浸沒於無明的狀態是世間真實,應徹底放下,不該執著。當這覺悟生起來警告那如守衛般運作的念與慧之後,念與慧各自變得中立及不為所動,不激發起來執行任何任務。那一刻心平等,不專注於任何東西;慧不操作;念如往常般警覺而不專注於任何東西。
那一刻——當心、念與慧各自不為所動以及中立——就是心中無明所統治的宇宙震動傾倒及崩裂的一刻,無明在心中從寶座上被拋下來;在無明被歡呼勝利的念與慧之力所征服、推翻與根除的同一刻,清淨心出現在它的位置上——在那天塌下來內在宇宙傾覆崩裂的一刻,最終的不可思議展現在世間與解脫的分界上。以解脫知見為法官,法庭已下出判決,中道、實相之道被判為絕對的勝利者,集諦被擊敗並被擔架抬出場,再也沒有機會復活。
我整個在驚訝中,歎道:“這不是太不可思議了嗎!?這不是太不可思議了嗎!?這法之前隱藏在哪兒?這真正的法、不可思議的法,超越一切預想——超越整個世間——現在如何呈現在心中並與心是一?還有之前佛陀及聖僧伽在哪兒?這不可思議的皈依現在如何與心為一?這就是真正的佛、法、僧嗎?”它完全與任何猜想及推測不相符,只是一個純粹的真理安住於一個純粹的真理。
然後我頹喪地回顧與我在一起的有情的困境:“既然真正的法是這樣子的,它怎麼可能被提出來教導並讓其他人明白呢?與其嘗試指導任何人,倒不如自己獨自生活直到身體敗壞豈不是更恰當嗎?”
就在我如此思考時,一種覺醒突然生起:“佛世尊全靠自己覺悟這不可思議的法,仍然成為三界有情的導師,何以我有能力教導自己,卻沮喪於無法教導別人?教導的方法以及佛法的知見並沒有隱藏或秘密。”覺悟這點之後,想到教導同修而生起的頽喪感慢慢消退。
這件事令我想起了佛陀剛證悟後的情形,有感於他所證悟的微妙法超越其他人所能領悟,他生起不想度眾生的念頭。縱使他曾發願要成為世間的導師,他覺得所證悟的法是無法企及的,鼓勵世間去接受、修習及體悟是徒然的。可是當他回顧自己證悟所經歷過的道路之後,發覺法並不是不可能達到或沒有希望獲得的,如果把他親證無疑之道教導予世間,將會為世間帶來無盡的利益。這是他為何從那時起決定教導世間的原因。
我之所以有同樣感受,是由於那不可思議的法是我所不曾體驗過的。當我只是看到目前的結果,而沒有反思過去的因——自己所修過的道——我感到頹喪並放棄告訴或教導任何人這法的意願。不過在回顧我所經歷過的道路之後,我自此感到比較願意講解或開示法的不同層面,給那些來跟我學習或受教於我的人。
這個法是不變的真理,知道這真理的人全部同樣相信這法,因為真正的佛、真正的法和真正的僧存在心中,真正清淨的心是佛、法、僧全然的顯現。我要求你們接受這個教導,誠心誠意地用在修行上,以便證得解脫,在心中清楚見到。目前受煩惱壓迫的心跟已解脫壓迫的心比較:它們的價值有什麼不同?親自在你心中徹見!你不會在其他地方見到!正確修行的禪者會立刻清楚這點。
我們邦達森林寺這裡不隨順一般人的要求和觀點運作,而是遵循法與律——佛教的原則——辦道。這麼做是為了廣大群眾的利益,因為一般大眾依據佛教的原則,以及佛教的宗教導師——比丘與沙彌——的行為來辨別善惡。由於這個理由,任何偏離佛教徒修行根本——法與律——的意見,我都不接受。
要是我們的心開始受哪一個人——乃至沒有分寸或道德準則的社會大眾——的意見和觀點影響,那麼寺院和佛教也將同樣變得沒有分寸或道德準則。那些沒有恰當理由而屈服於世間影響的寺院,將變得散漫沒有綱紀和戒律,佛法的核心將蕩然無存。這麼一來,誠心追求真正皈依處的人——也就是說,那些明智的人——將找不到可以讓心安住的真正善法,因為在寺院、比丘、沙彌和美琪(註:八戒女或十戒女)當中,只充斥著沒有真正意義和虛偽的東西,這些東西充斥著每一個角落、每一樣事物,世俗人家或寺院,世間領域或者佛法領域,全都混雜著偽佛法和沒有真正意義的東西。
為了這個原因,我們必須把東西分開,佛教和世俗雖然可以並存,但並不相同。一間寺院——不管是坐落在市鎮,在市鎮之外或在森林裡——跟一座市鎮不一樣,住在寺院裡的人跟俗人不同,必須是僧團。僧人必須依據僧人的法與律生活,不是依據某個人生活,這是個重要的原則,能令追求真理皈依的明智者敬仰。我是從這個角度看問題,即使是佛陀,我們的導師,也從這個角度看問題,在他教導那耆多長老時就可以看出這點。
當時有一大群人要見佛陀,他們在外面大聲喧嘩,佛陀問道:“那耆多,是誰來了,像漁販為了魚大聲小叫那般?我們不要這類行為,這類行為只會毀了佛教。佛教應受到護持,以便世間得安祥和寧靜——就如好好守護著清澈的水,方便大眾飲用沐浴,佛教就像是清澈的水,所以我們不要任何人擾亂它,把它弄得渾濁。”
佛陀是這麼告訴那耆多長老,然後要那耆多長老叫那些人離去,告知他們的行為以及選擇的時間(當時是晚上)不適合拜訪隱居的比丘,由於這個時段比丘需要靜處,不應該無謂地打擾他們,浪費他們的時間和給他們帶來麻煩。明智的人會彬彬有禮,並且選擇適當的時候拜訪寺院。
這是我們導師立下的榜樣,他不是那種什麼時候都沒有節制或沒規矩地與俗人交際廝混的人,那種人把佛教當作釀酒廠,比丘和沙彌在賣酒,讓大家喝得每一天都醉醺醺。事實上,佛教是對治醉酒的醫藥,比丘和沙彌應該是醫生,醫治自己以及世間有情眾生的醉酒,他們不應該賣酒或麻醉品,賣到不知羞恥。
每當有人踏入寺院,我們就假設他們是誠心的——所以就遷就他們,大開方便之門,結果忘失了自己,忘了法與律,忽略了出家人的本分。我們就這樣逐日一點一滴地墮落、毀掉寺院和佛教,最終全部變成污泥,在家人和出家人都變得沒有原則可言,比丘和沙彌受煩惱擺佈,結果寺院就累積一大堆沒有意義的事物。
因此,我們每一個比丘都應該仔細反省這件事,佛教修行者的心主要是依據法與律,團結在自信、信念以及祥和當中,所以不要置任何東西於法與律之上。要是佛教徒不遵守法與律,或者缺乏法與律的原則,那麼他所得到的利益也就不圓滿,最後內心必然一無所有。那樣,即使是書中全是佛陀的教導,每間寺院都典藏著三藏,然而那個能激發道心,帶來利益和吉祥的精髓卻沒有了!這是我們在這個時代可以清楚看到的事。
對於追求善法和吉祥的人來說,在推廣佛教以及起示範作用方面,比丘和沙彌是非常重要的榜樣。如果比丘和沙彌發心嚴持佛陀留下的法與律,他們將毫無疑問地成為住持正法,傳承道、果和涅槃者。人們會以他們為榜樣——畢竟這世間還是有許多明智的人。至於愚蠢的人,他們可能擠滿整個地球,這些人沒有道德標準,高興時他們就稱讚你,然而這些稱讚來自他們的愚癡,根本沒有意義;不高興時他們就批評你,這些批評對你和對他自己也同樣沒有意義。如果明智的人稱讚你,那麼我們可以記在心上,對雙方都有好處。他們稱讚僧伽,是根據佛法的道理明智地稱讚。同時,如法的僧伽成員可以成為大眾的福田,讓其他人也受益。要是明智的人批評僧伽的話,必然是真的有道理才批評,我們應該仔細反省。我們修行人需要注意這點。
無論你去哪裡,都別忘了自己是佛教的修行者,代表著我們的導師。你信仰佛教,同時佛教經由你的修行弘揚出去。這不是說你得向大眾講解佛法,你只需要正確地修行,就成為活生生的例子,他們看見了自然對佛教起恭敬心。如果你能把佛陀教導的佛法正確地解釋,那就更好,更能正確和適當地弘揚佛法,善良的人會生信心。通過這樣的方式,佛教在信眾心中會愈來愈興盛。
無論你到哪裡,住在什麼地方,不要忘記這些基本道理——戒定慧——這是我們修行人的根本職責,每個比丘最重要的本分事,這是我們之所以為“勝者釋迦佛之子”,之所以為如來的弟子。不單單是剃光了頭,披上袈裟,這些小事任何人都能做到;重要的是我們的言行舉止符合本分。
關於戒行:我們持戒必須嚴謹,決不容毀犯或沾污,一定要小心,舉手投足都保持念住和智慧。什麼東西都可以破,就是戒不可破,戒是你身為比丘的無價之寶,應當捨生命以護持淨戒。
定的修習:要是心還未靜止和專一,你一定要努力調伏心,使它受駕馭,是煩惱的力量驅使心不守規矩,所以你得嚴厲對付,以修行控制心,應用念和慧阻擋魯莽的心行,令它安住在祥和寧靜中。這是我們身為比丘的三摩地之寶。
慧是理智和機敏,慧於一切處一切時都有用。無論內在和外在的活動,你都好好利用慧。內在的活動當中,檢查各種心理煩惱時,慧顯得特別重要。慧和念不應當分開,兩者必須一起運作。念保持看守慧的工作,一失念,它們的工作就無法圓滿完成。因此,修行的時候,念是一定要有的心行,同時必須一直保持著。
上面這三項任務構成我們禪修者的本分。好好記住它們,隨時隨地都放在心上;不要不在乎這些,否則你將成為無恥的比丘,無視社會大眾向你頂禮。
“慧”的意思,是觀察和揭開各種與我們相關的內外因緣的能力。(各位有興趣佛法的,接下來我討論到的問題,如果正好是你們的情況,在這裡我要向你們道歉,但是請你們坦誠地反省我說的話。)我們的身體:通常是異性的軀體對修行者帶來最大的麻煩。就如佛法所說的,無論看到什麼,都沒有比看到異性給修觀的心帶來更大的危害;異性的聲、香、味和觸也一樣,是修行者最大的敵人。相對於其他感官物件,面對這些物件時我們一定要特別小心和節制,和其他方面比較,它們為修行帶來更多的麻煩,因此一定要用念和慧應對這些重要的因緣。
所以,我們應該運用智慧分析這具物質的身體,把它看清楚。“女人的身體”或“男人的身體”這些字眼只不過是根據世俗安立的名字,事實上,物質身體不是女人或男人,僅僅是一具和我們的軀體一樣的身體,整個包著一層皮,要是我們看裡面,都是肌肉、筋和骨頭。那具身體,跟我們的一樣,裝滿了污穢和令人作嘔的東西,沒有哪一部分跟我們的身體有根本的差別,只是我們的腦子裡認知它是“女人”或“男人”罷了。雖然“女人”和“男人”這些字眼只不過是世間施設,沒有真實性,但是卻深深銘印在我們的心目中。
聲音也一樣,就只是普通的聲音,然而我們認知是異性的聲音,結果它深深刺入心——尤其是我們這些出家的——穿透過去,到我們忘記自己的程度。雖然我們還活著,可是心的脈被切中,斷了、腐爛了,我們不但沒有死,脈被切時我們還歡喜地聽心的歌聲,一點也不厭倦。
至於氣味,跟我們的一樣,是普通的氣味,因為這也是人的氣味。即使我們把天人和梵天的香水和香粉拿來塗滿全身,嗅到的氣味是那些東西的氣味,不是女人或男人的氣味。所以,分析這點仔細辨別。
接觸另一個人的身體跟我們自己身體的某部分接觸另一部分沒有差別,對方身體的每一部分跟我們的一樣,都是地水風火罷了,我們感受不出有什麼不同。所以,我們必須觀察清楚、作比較,比較女人或男人的色聲香味觸跟我們的色聲香味觸,從自然的法則來看,它們都一樣,是心根據自己的思想作出的臆測起分別罷了。
因此,我們一定要用智慧來剖析這些現象。別讓任何臆測成為敵人,潛入摧毀你的心。用智慧擺脫它們,讓它們回歸本來的樣子,就只是色,只是聲,只是香,只是味,只是觸,就如其它現象,全部都逝去消失。毫無疑問,這是正確的觀察法,能逐漸把對它們的執著和誤解根除。
你觀察世間的一切,皆無常、苦、非我,沒有一法是永恆的。一切東西依其他因緣而生起然後瓦解,不管是什麼物件:如果它存在這世界上,必然會瓦解;如果它不瓦解,我們瓦解;如果它不結束,我們結束;如果它不離去,我們離去——因為這個世間依據自然的法則運作,充滿了別離。所以,在它們離開我們或者我們離開它們之前,運用智慧如此觀察以便清楚理解它們,隨順它們的因緣。能做到這點,心就會自在。
三摩地是指心的穩定和堅實,從短暫的不動和寧靜,進步到深細和穩固的禪定。假使心沒有以念、慧、信和精進等各種方法磨礪、改善和推動,心至死都無法獲得安寧。心會白白死去,死時會不安、混淆、沉溺在各種各樣的妄想中,它沒有念或自覺,也沒有任何原則或道德標準可依傍,就像斷線的風箏,隨風飄浮而死。即使是活著時,由於散漫、粗心和缺乏理智,心會很浮,沒有原則或道德。要是我們活著時輕浮,沒有累積善德安穩身心,我們離開時,將同樣輕浮。
輕浮能有什麼用?我們對自己的終點做得了主嗎?只要我們活著和覺知,就應當為真正有意義的事勇猛無懼地努力,使心能做主。那麼無論活著或臨命終時,我們都有把握,不受生死、別離或捨下這具身體——我們每一個必將面對的,是我們的本然——所影響或牽掛。並不是說心集中了智慧就緊隨著三摩地自動生起,我們需要以三摩地輔助,磨礪和訓練智慧思惟、探索和觀察,這樣智慧才會生起。三摩地本身不會變成智慧,它就僅僅是定罷了,三摩地的作用是讓心休息,保持寧靜。心在定中獲得滿足,就不再追逐各種干擾和妄想,我們就用定心和智慧一起觀察和揭開各種東西,這些東西皆無常、苦和沒有自我,一切現象皆如此,所以我們應用智慧——從最適合你根性的角度——思惟,內心要充滿興趣和渴望來觀察,要真正知道這些東西的真相,觀察時一定要保持覺知,還有不要漫無目標。
其中,不淨觀是對治淫欲和貪的有效法門——非常殊勝的對治法門。無論淫欲多麼強,你修的不淨觀也應該那麼強,強到你看世間就像墳場,自己的身體和別人的身體都是活死屍。智慧滲透入身體,看到裡面充滿了令人作嘔的東西,欲火就焚燒不起來。有誰會對令人作嘔的東西起淫欲?有誰貪戀不漂亮的東西?令人反感的東西?這是不淨法門的一種,醫治淫欲和貪執最主要的藥。一旦心持續觀察不淨到純熟的地步,可以隨心所欲地觀想人體,心會把不淨彙聚入它自己。當心看到自己繪出來的不淨影像是虛幻的,它就放下兩邊:不淨的一邊和淨的一邊。
淨與不淨兩者皆是想蘊跟淫欲的結合,一旦我們觀察了,徹底明白兩邊,“淨”這個字會消融,不再有意義;“不淨”這個字也會消融,不再有意義。賦予淨和不淨意義的是心,換句話說,是想蘊。我們現在明智地對待認識東西的想蘊。由於看出想蘊的害處,想蘊無法再以令心執著和貪取的方式詮釋東西。這種情況之下,心放下淨與不淨,或漂亮和醜陋。在此之前,這些認識只是用智慧訓練心的工具,因為要根除它們的智慧還不夠純熟來放下。
當智慧純熟到足以領悟這兩邊——淨與不淨兩者——的因果之後,它可以回過來知道那個認出東西是淨或不淨的想的作用。智慧清楚理解想的作用,看到它的害處時,想即失去力量,這時心可以看到想是真正的罪犯,淨或不淨的物件不該被怪罪,應該怪罪的是想詮釋東西為淨或不淨,欺騙我們去執著。這時心開始往內專注,當我們的觀察往內移,心遂穩定地捨下執著。
心修到這個境地,淨和不淨的影像會出現在心中,我們不必專注外在的影像,影像就出現在心中。雖然影像出現在心中,我們清楚知道對這現象產生淨或不淨的看法來自想。我們知道這出現在心中的影像,同時也知道認識這影像的想。最後,這個影像在心中消失,想——那個詮釋——也消散。當愚弄我們,令我們以為東西是淨和不淨的想作用消散,再沒有東西欺騙心。這是我們如何從修行的立場來觀不淨。但是,你在書本中找不到這樣的解釋,你只能夠在存在身心內——四聖諦和四念住安住於此——的自然法則中找到這個真相,你只能在你自己的心這本書裡找到我剛才的講解。
這些都是身體的本質,我們清楚知道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只是物質現象。在這些物質現象當中有些什麼呢?所有的部分——頭髮、體毛、指甲、牙齒、皮膚、肉、筋、骨頭、骨髓、脾、心、胰、膜、腎、肺、腸、肚、胃中物、屎——都只是物質現象,跟心分隔開來。如果我們認為它們不淨,是誰賦予它們意義,說這個是淨、那個是不淨?這些東西何曾給自己意義?它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淨或不淨?它們決不會代表自己說話。無論它們的實相是什麼——它們本來就根據自己的本質存在——它們不會意識到自己的意義。詮釋它們意義的是想,被這些意義迷惑的也是想,想源自於我們受迷惑的心。一旦我們看穿想的伎倆,所有的這些意義就消失。每一個現象都有自己的個別真實,這就是要有智慧面對心理現象的意思。
受是指身體中生起的樂、苦和捨受;身體是感受生起之前就已經存在的現象。疼痛生起,逗留然後滅去。身體是身體,疼痛是疼痛,它們是兩個分開的真實。觀察和分析這兩者,以便如實看清它們——只是感受,只是身體——不把它們當作生命、人、我們、任何人、屬於我們的或屬於任何人的。感受不是我們、我們的或任何人的,它只不過是某些根據其本性浮現一陣子然後消失的東西,這就是它的真相。
想的意思是認識和詮釋。無論想記得什麼——近的、遠的、過去的、現在的或未來的——都立刻消逝;想不斷消逝——生起然後消逝、生起然後消逝——所以我們怎麼能把它當作自我、一個生命、一個人?這裡談的是微細層次運用智慧往內滲透的情況,在這個層次,我們的心已經清楚知道真相,不必詢問別人。
行是指念頭和想像:形成善的念頭、惡的念頭以及不善不惡的念頭。行蘊不斷生起滅去、生起滅去,這些行蘊對心沒有意義,除非是想在行蘊停下時把行蘊拿起來製造課題。至於想,我們已經清楚知道了,所以被想拿起來變成較長課題的行蘊,會有什麼實質呢?行蘊只不過是在內心生起滅去的心理現象,這就是行。
識是指認知的範疇,跟外境接觸時的注意,如當眼睛跟對象接觸,識就生起,一旦對象滅去,這個識也滅去,不管注意什麼物件,它都與物件一起滅去。這麼短暫的東西會有什麼意義或實質存在?我們怎麼能認為它是我們或屬於我們的呢?
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這個被當作個人的五蘊就一念接一念,沒有間斷地生起滅去,它們本身沒有實體,你也不可能在它們之中找到任何實體,是心對這些現象的詮釋賦予它們自我的表相。心執取它們,當作是個人的自體或為個人所擁有。這個邪見構造出一個自我,形成比山還重的負擔,心自己背負著這個負擔,卻不曾得到任何好處,這個受到自我幻覺增長的邪執,惟有帶來痛苦罷了。
當心以尖銳和穿透性的智慧觀察這些東西,看清楚它們,知道身體是自然的現象,根據身體內在的物質而言,它是真實的,但不是我們的本體,因此不再是執取的物件。清楚知道身體的感受——體內樂、苦和捨的感受——是真實的,但只是在它這特定的領域內是真實,所以身受也被捨棄了。然而智慧還無法看透純粹從心中生起的微細感受。因此,惟有內心生起的樂、苦和捨受是心依然有興趣觀察的對象。雖然在這個階段我們無法理解它們的實相,然而心不斷體驗到這些微細的感受,促使它要去檢查它們。
簡單地說,一旦智慧看透個人的心理組合——名蘊,心就放下它們;只要智慧還看不透它們,心就執取它們。一旦智慧徹底看清它們,看到它們只是內心的波動,沒有實質,心就會把它們全部捨棄。一個善的念頭生起滅去;一個惡的念頭生起滅去;它們都一樣,什麼念頭在心中浮現都好,就僅僅是生起滅去,由想和行構造出來的形態罷了,無一例外,沒有哪一個念頭不是立刻滅去的。念頭的存在短暫到沒有任何重要的意義,因此不可信任。
心捨棄一切自我執著之後,處於極其微細的境地。雖然它已放下一切,但卻還未放下自己,依然被根本無明——不知自己真正本性——滲透。此時根本無明所有外在的出口已經被切斷了,無法流出去,只好彙集心中,彙集在一個專注點上。無明的出口是眼耳鼻舌和身,引發色聲香味和觸。一旦念和慧永遠切斷這些外流的出口,無明就失去通路。由於無明外在的媒介已被廢除,餘下的只是在心中一個持續的微細波動,被剝奪了活動的出口,無明僅剩下心作為地盤。只要智慧未能徹底超越無明,無明就顯現為微細的滿意、不滿意的感受,以及實在令人敬畏和驚歎的光明,所以心要保持專注觀察這些因緣。
每一世間實相——不管顯現得多麼微細或多麼光明莊嚴——一定會展現出某種波動的狀態,足以引起心的注意,進而要找出解答。僅僅出現在心裡面極度微細的滿意和不滿意,以及從中放射出來令人敬畏的光明,兩者皆源自無明。我們第一次觀察這個點時,會因為不曾有過這樣的經驗而受騙,執著它們。這是我們受無明催眠,熟睡過去了,相信這微細的滿意感和令人驚歎的光明是我們的本性,超越名色。由於沒有意識到這個錯誤,我們把這宏偉而夾雜著無明的心,當作是真正的自我。
這個情況不會維持太久,在這個層次,大念(mahā-sati)和大慧(mahā-paññā)強有力的功能永遠不會自滿,它們習慣一直前後不停地仔細審查、觀察和分析,它們最後一定會意識到真相,會發現這微細的滿意和不滿意的感覺顯示出微乎其微的變化,似乎與莊嚴的光明不協和。即使顯現出來的不滿是那麼的微細,依然足以令我們懷疑,為什麼心有這些變化,而不是永恆的?在心的中央,這令人驚歎的光明之內可以觀察到微乎其微的起伏,微細到僅夠念和慧發現。
一旦檢驗到這點,疑心自然會起,警告智慧必須觀察它們。結果心的覺知成了觀察的焦點,念和慧專注這個能知的點,嘗試發掘它的真相。念和慧已經觀察過一切的一切,直到所有其他因素都已成功被剔除的程度,然而這個覺知那麼明亮,那麼令人驚歎——它到底是什麼?念和慧繼續向內專注的時候,心成了全面觀察的焦點,成為大念和大慧的戰場。不久,大念和大慧將能摧毀這看來壯觀、令人驚歎和莊嚴的根本無明,把它消滅得不留下一絲痕跡。
那個我們所相信、壯觀和令人敬畏的特質最終崩潰時,某些不可思議的全面生起,那個本性是心的絕對清淨。與這清淨的境界比較,我們曾經視為極端殊勝的無明心就像是堆牛糞,被無明心覆蓋的本性就像純金。哪個比較珍貴,純金還是牛糞團?就算是黃口小兒都懂得,所以我們不必浪費時間作比較,徒顯自己的愚昧。
這完成了心的觀察。證得這個境界,心永遠切斷生與有,徹底消除一切無明與愛的顯現。無明熄滅之後,引生痛苦的有為現象也一併熄滅,它們從心中消失。有為現象,比如想,繼續在它的領域之內運作,但它們不再製造苦,僅是構成和引導心理活動;識從心中生起,純淨簡單不再產生苦;所有的根以及它們所緣的觸,只是根據它們內在本性發生的自然現象,不會對所作皆辦的心帶來負面影響之類。這是純大苦聚的徹底熄滅。
現在心自由了,心空得廣大無際,無界無垠——徹底開闊,沒有東西限制或障礙它,一切矛盾都已消除。當心知道,它只知道真理;當它看見,它只看見真理;這是真正的空。
這是依據佛陀的教導的原則總結一個禪修者的本分。從佛陀時代到今天,這些道理依然保持一樣,沒有增加或減少以至無法對治各種無明的詭計和欺詐。佛陀的教導稱作中道,是因為佛法永遠能恰到好處地對治各種無明,徹底消滅各種無明,這是你所應該理解的中道的力量。從苦中解脫的意義超越三界諸有,我們在三界中能找到什麼比心永遠從苦中解脫還要殊勝的?透徹明白這個道理之後,我們的修行會穩定地不斷前進,我們願意為修行獻生命,以便從無明的重擔中解脫。
佛陀時代,沙門由於修苦行而受敬仰,他們為了超越苦而捨棄世間,佛陀最有成就的弟子當中有些就是沙門。他們在佛陀座下出家受教後,不管之前的社會地位、年齡或性別如何,都如法地改變舊有的思想、行為和語言習慣,把煩惱捨棄一旁,不再受擺佈,誠心誠意精進用功,消除煩惱染污,淨化內心。
從根本上來說,誠心修行的意思是修行者努力地保持穩定的念住來覺知,不斷地觀察心念。當念住在我們行住坐臥中、時時刻刻在覺察著思維與情緒活動時,這就是“正精進”。不管我們是否在進行正式的禪修,只要誠心地努力讓我們的心專注於當下,就能持續制止煩惱發出的威脅。煩惱會無止息地炮製過去與未來的妄想,擾亂心,把心拖離當下,拖離維持修行的正念覺知。
因此,禪修者不應該讓心遊蕩於過去與未來的俗念,這類妄念肯定受煩惱控制,障礙我們的修行。禪修者必須往內專注於覺知內心世界,而不是受煩惱影響往外攀緣注意外面的世界,這點非常重要。
許多禪者修不到理想的成果,主要是因為他們對修行的基本原則不夠堅持。假如我們只是專注於心當下的知覺,沒有以禪修念誦詞作為錨拴住心,那修行成果將是時好時壞,因為心的知覺太微細了,無法成為念住穩固的基礎,很快的心會受煩惱引誘,迷失於妄想與干擾。這樣一來禪修就變得不一貫,有時會進行得順暢,不費吹灰之力,然後突然毫無預兆地困難起來,整個修行變得不穩定,所有表面的進展都散掉,信心受動搖,心會受挫折。但是假使我們用念誦詞作為錨來鞏固念住,那麼心就肯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靜下來證入禪定,並能以這個方便輕易地保持住定境。
我從個人的經驗說起。開始禪修時,我的修行缺乏穩固的基礎。由於還未找到正確的方法守護我的心,我的修行一直漂浮不定。它會穩定地進展一陣子,然後迅速地退墮,掉回到原來還未修行的程度。由於我在開始階段勤奮用功,心成功地進入平靜專注的三摩地,感覺到像座山那麼堅固穩定。儘管此時還未掌握適當的方法保持這個境界,我卻漫不經心地滿足於自己的成就了。就在這一點,我的修行退步了。雖然修行開始退墮,而我卻不知道要如何扭轉逆境。這讓我花了很長時間艱苦摸索,嘗試找出一個堅固的基礎來穩住我的心。最後我得出結論:念住棄我而去是因為基礎打錯了——我缺乏一個念誦詞作為念住精確的專注點。
我被迫重新開始修行,這一次首先打下一個堅固的樁,不管發生什麼都緊緊抓著它,那個樁是“佛陀”——憶念佛。我把念誦詞“佛陀”當作唯一的專注物件,我專注內心重複持念“佛陀”,把一切排除在外。“佛陀”成了我唯一的禪修對象,同時我也確保念住一直引導著修行,把那些關於進步或退步的想法全都放在一旁,該發生什麼就讓它發生。我堅決不沉迷在舊有的思維模式裡:回想過去——我的修行進展那麼順利——及其怎樣崩潰;再幻想未來,期望通過強烈的意願能成功,找回過去的滿足感。一直以來我只是期望看到進步,卻沒有去創造實現目標的條件,結果當期望的目標無法實現時就感到失望。事實上,期望本身並不會帶來成果,只有保持念住修行才會得到成果。
這次我堅定地發願,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去管。擔心進步退步正是煩燥的根源,使我不能專注於當下和眼前的工作。只有保持覺知重複念誦“佛陀”才可以防止修行的波動,把心集中在覺知當下是我的當務之急,我決不再允許妄想妨礙專注。
誠心為了要熄滅一切苦而禪修,你必須在修行的每一階段都全心全意地投入,要有所成就的話就必須竭盡所能而不可有絲毫的保留。要體驗最高的三摩地、證得最深的智慧,你不能三心兩意或無精打采,沒有捉緊修行原則將永遠搖擺不定。不痛下決心修行的人即使修一輩子也將一無所獲。在開始階段,你一定要選擇一個穩定的禪修物件,作為錨拴住你的心。不要只是隨意地專注於不清晰的物件,比如內心一直存在的覺知。沒有特定的專注物件來拴住心,你幾乎不可能阻止心到處遊蕩,這是失敗的禍根。最後,你會因失望而放棄修行。
念住一失去焦點,煩惱就會闖進來,把你的心不是拖向久遠的以前,就是未到的將來。心變得不穩定,漫無目標地遊蕩在妄想境界裡,沒有一刻知足或停下來,這是修行者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修行崩潰時的情形。唯一的對治法是用一個簡單、可以專注的中心,比如念誦詞或呼吸,選擇一個看來最適合你的,然後排除一切,堅定地專注在這個物件上。重點是你必須竭盡全力地修。
我選擇修持念“佛陀”。從我發願那一刻起,我就不讓心離開重複持念“佛陀”。從早上醒來的那一刻到晚上睡著,我逼自己只是憶念“佛陀”。同時,我也放棄思考進步或退步:如果我的禪修進步,那它與“佛陀”一起進步;如果禪修退步,那它與“佛陀”一起退步。不管怎麼樣,“佛陀”是我唯一專注的物件,其他的一切都毫不相干。
這樣保持一心專注不是件容易的工作,每時每刻我都必須確實強迫自己的心不受干擾地安住在“佛陀”上,不管是在坐禪,經行或者只是做日常的雜務,“佛陀”一直在我內心深處共鳴。我的稟性和氣質是絕對堅定和不妥協的,這種性格給我帶來好處,我是那麼虔誠地全心全意投入修行,決心不受任何動搖。最後,沒有任何妄想可以把心和“佛陀”分開。
我每天這樣修行,確保“佛陀”始終與當下的覺知和諧共鳴。很快地,我開始能清楚看到寧靜與定從心中生起。在這個階段,我開始看到心非常微細精妙的本質,我愈把“佛陀”內在化,心就變得愈細微,直到最後“佛陀”的微細與心的微細相互融合為一體,成為能知的核心。我無法把“佛陀”從心的微細本質中分開,不管怎麼嘗試,我就是無法令“佛陀”這詞在心中浮現。由於精進用功,“佛陀”已那麼緊密地與心合一,以至“佛陀”本身不再出現在覺知中。心變得那麼寧靜和定,那麼微細,以至沒有任何東西——即使是“佛陀”——在此共鳴。
這種情況的發生,令我不知怎麼辦才好,在這之前我以為會在整個修行中牢牢地保持著“佛陀”,現在“佛陀”不再出現,我該專注在哪兒?至此之前,“佛陀”一直是我主要的專注對象。現在它消失了,無論我多努力嘗試找回這專注點,它就是不見了,我陷入困惑中。心中剩下的只是一個純淨自然的知覺,光明清晰,在這覺知中沒有任何可繫緣的實體。
我覺察到意識——當下的知道——在達到那麼高深和微細的境界時,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進入心覺知的領域。我剩下唯一的選擇:失去了“佛陀”,我只得把注意力放在當時無所不在而明顯的覺知感上。意識沒有消失,相反地,它滲透一切。之前專注在“佛陀”的覺知,現在牢牢地專注在這寧靜集中的心內極其微細的覺知上。我的注意力穩固地保留在這微細的能知核心,直到它逐漸不再顯著,正常意識恢復過來為止。
正常意識一回來,“佛陀”就再次顯現,我立刻轉過來專注重複持念這個念誦詞。不久,我的日常修行進入一個新的節奏:我專注於“佛陀”直到意識進入一個清晰、光明的覺知境界,接著全神專注在這微細的能知,直到正常的意識恢復。然後我又再次更精進地重複持念“佛陀”。
我的禪修在這個階段第一次得到穩固的修行基礎。從這時起,我的修行平穩地進步——不再退墮。每過一天,我的心就更加寧靜、安詳、集中。那一直以來折磨我的波動,已消失無蹤。對修行進展的掛念已被安住在當下的念住所取代,妄想過去未來的妄念根本無法和當下念住的力量相比較。我活動的中心是在當下——每一個默念“佛陀”的生起和滅去,我對其他一切沒有興趣。最後,我堅信過去修行會波動是因為念住缺乏一個念誦詞作為錨,那時我沒有專門的禪修物件,只是專注於內在覺知這麼一個籠統的感覺上,妄想侵入時心輕易就走失。
一旦明白了禪修初階的正確方法,我是那麼誠心地投入修行,就連一瞬間的失念也不允許。從早上醒來的那刻到晚上睡覺,我在清醒的時間內無時無刻不覺知修行。這是個嚴酷的考驗,需要無比地專注和精進,我絕不讓念住有一絲的鬆懈。由於那麼專心深入“佛陀”,我幾乎沒留意身邊周遭的一切,日常生活模模糊糊地過去了,可是“佛陀”則一直清晰地專注著。我對念誦詞的決心是絕對的,以這個堅實的基礎支撐我的修行,心寧靜集中變得不可動搖,猶如山那麼穩定堅固。
慢慢地這個像磐石般的心成為念住的主要專注對象。當心逐步獲得內在的穩定,形成高度的合一時,念誦詞“佛陀”就逐漸從覺知中淡出,剩下心能知的主要特質(mind’s essential knowing nature)在寧靜與定的狀態下,自己凸顯出來被覺知。在這個階段,心進入三摩地——一個高度專注的覺知,獨自呈現,這狀態與任何禪修技巧無關。心此時的境界是完全的寧靜和合一,能知顯現成為唯一的專注對象,它是那麼的顯著和有力,以至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生起取代它。這是心持續在三摩地的境界中。換句話說,心即是三摩地——兩者等同合而為一。
就更高深的禪修境界而言,定的境界與三摩地的境界有一個根本的分別。當心集中落入寧靜、定的境界一段時間,然後退出來回到正常的意識狀態,這是定境。它的寧靜和定只是暫時維持在心進入這個定境的期間內,心恢復平常狀態,這個特殊的境界就漸漸消散。不過,當禪修者愈來愈熟練於禪修——一次又一次地進出這寧靜和定的境界——心就會建立起堅固的內在基礎。這個基礎變得在任何情況之下都不動搖時,心就被稱為進入持續三摩地的境界。這時,即使心從這個禪定退出來,它仍然感到穩固緊密,仿佛沒有任何東西可擾亂它的內在焦點。
持續集中在三摩地的心會維持平等和不動,它感到充實飽滿,在這個境界,由於內在的結合有種非常緊密集中的感覺,日常的思想和情緒不再帶來衝擊,心不再妄想任何東西。它自己徹底的安詳滿足,無所匱乏。在這持續寧靜和定的境界中,心變得非常有力。這之前它渴望的思想和情緒,現在則視之為令人討厭的東西而回避之,過去它為了停止思考和想像而煩惱,現在當三摩地已成了慣性,它提不起興趣思考任何東西,視念頭為不受歡迎的干擾,當心的覺知一直都那麼明顯時,心就極度往內專注,不能忍受任何干擾。由於這甚深的寧靜——以及三摩地令心進入安詳滿足的傾向——那些證得持續三摩地的人易於強烈地執著這境界,禪者會一直停留在這個階段,直到智慧超越它,之後效果就會更理想。
從那時起我加緊用功,也在那個時候我開始坐通宵,從傍晚至黎明。有一晚開始時我一如既往向內專注,由於它已建立起良好、堅強的基礎,心輕易地進入三摩地。只要心在三摩地中休息,就不會覺知外在身體的感受。當我在定中數個小時之後退出來,就可以完整地感覺到身體。不久,我的身體劇烈疼痛起來,劇烈到令我難以忍受的地步。心突然失去力量,它那良好,堅強的基礎全面崩塌,整個身體疼痛得顫抖起來。
結果,這開始了一場肉搏鬥,並且最終讓我洞見一項重要的禪修技巧。在發生出乎意料的劇痛那一夜以前,我不曾想過要坐通宵,也從不曾發過類似的願。我只是像往常一樣坐禪,可是當被疼痛淹沒時,我想到:“嘿,到底怎麼了?我今晚一定要盡全力搞清楚這疼痛。”我遂發了一個莊重的願:無論發生什麼,不到隔天破曉我絕不下座。我下定決心要檢查清楚並明白疼痛的本質,我會深深地挖掘,如有需要,我願意為找出疼痛的真相而獻生命。
智慧開始真誠地應對這個問題。在我發現自己已被逼入絕路之前,沒想到智慧會那麼鋒利尖銳。一開始工作,智慧就像個絕不放棄、不投降的戰士般,堅定不休止地朝疼痛的根源不斷迴旋探查。這一次的經驗讓我深信,遇到真正的危機時,智慧會挺身而出面對挑戰,我們不是命中註定要永遠愚癡的——真正被逼入絕境時,我們有能力尋找解決的方法。那天晚上,這情形發生在我身上,被劇痛淹沒逼入絕境時,念和慧鑽入痛覺中。
開始時我手腳背疼痛得像電灼般,不過這實在算是輕度的了。疼痛到達極點時,四肢百骸像在熊熊烈火裡那般的痛,所有的骨頭、關節好像澆了燃料遭烈火吞噬般,身體裡面的每一根骨頭似乎都斷裂,我的頸項好像折斷而頭掉到地面上了,身體的每一部分同時遭受劇痛,疼痛劇烈到連耐著喘口氣都不行。
危機令念與慧無法可施,唯有深入挖掘疼痛,找出最強烈的疼痛點,念和慧探索觀察疼痛最強的部位,嘗試把它隔離以便可以清楚檢視之。“這疼痛的根源在哪裡?誰在承受疼痛?”它們對每一個部位問這問題,發現每一個部位都只有它們自身的特質罷了,皮膚是皮膚,肌肉是肌肉,筋是筋,以此類推,自從出生以來它們就是這個樣子。另一方面,疼痛則在某段時間來去,不像肌肉皮膚般始終在那裡。通常疼痛和身體似乎是一體,可是,真相確實是如此嗎?
往內專注,我可以看到身體的每一部位都是一個真實的物質。真實的就這樣存在。我搜尋身體內那團疼痛時,我可以看到某一點比其他部分強烈。如果疼痛和身體是一體,而身體的每一部位都同樣真實,那為什麼某一部位的疼痛會比其他部位來得強?我嘗試把每個層面分隔開來。在觀察中,念和慧不可分離,它們掃描疼痛的部位然後在最劇烈處迴旋,不斷把感受從身體分隔開來。觀察了身體之後,它們快速地轉移過去注意疼痛,然後是心。
這三者:身體、疼痛和心,是主要的觀察對象。雖然身體的疼痛是那麼強烈,我卻看到心平靜不受影響,不論身體遭受多麼強烈的不舒適,心不受干擾折磨。這引起我的興趣,通常煩惱會和疼痛聯合,然後這對夥伴令心受身體的痛苦擾亂。這引起智慧探索身體的本性、疼痛的本性和心的本性,直到清楚地認出三者是不同的真實,每一真實都有各自的領域。
我清楚看到,是心給感受定義為疼痛和不舒適。不然,疼痛就只是一種自然現象,它不是身體的一部分,也不在心裡面。當這個道理變得透徹時,疼痛瞬間消失。那時,身體就只是身體——其本身是一個分開的真實;疼痛只是感受,在一瞬間感受直接消失在心中;疼痛在心中消失的同時,心知道疼痛已經消失,消失到不留痕跡。
此外,這個色身從覺知中消失。那時我完全沒有意識到身體,只剩下單純和諧的覺知獨自存在,就是這樣。心精緻微細得難以形容,它只是知道——一個內在非常精緻的覺知彌漫著。身體完全消失,雖然色身仍然坐在那兒,可是我完全沒有意識到它。疼痛也消失了,完全沒有身體的感覺。只是心基本的覺知存在,所有的思想停止下來,心連一個念頭也沒有生起。當思想停息時,連一絲最微細的波動都沒有,內在的平靜不受干擾,心不動搖牢牢地獨自存在。
念與慧的力量使得那烈火般煎烤身體的疼痛完全消失,連我的身體也從覺知中消失。能知獨自存在,仿佛懸浮在半空中,它全然的空,但同時又充滿活力地覺知。因為身體的元素不再與它互動,心就不再感受到身體的存在。這個能知只是一個單純獨立的覺知,和任何東西都沒有聯繫,它令人敬畏、宏偉,實在的莊嚴。
這是不可思議、令人驚歎的經驗。疼痛完全消失,身體也不見了,唯一剩下的只是一個那麼精細微妙、無法形容的覺知,我所能說的是它僅僅是存在罷了。這是一個真正令人驚歎的內在境界。心裡面沒有活動——連最微細的波動都沒有,它完全滲入這靜止的境界中,直到過了足夠的時間,開始從三摩地中退出來時才波動,它微微波動之後再靜止下來。
這個波動是自動自發的,不能故意為之,任何作意都會把心帶回平常的意識狀態中。當心滲入在定中夠長時間了,它就開始波動,它覺知到波動短暫蕩漾然後就平息下來;過一陣子它再次短暫波動,並在同時間消失;逐漸地,波動的次數愈來愈頻密。當心集中定在三摩地的根本時,它不會一下就退出來,這對我而言很明顯。心只是稍微波動,意思是說一個念頭短暫形成,在還未被認清楚之前就消失了。一波動就消失,一次又一次,波動了就消失,然後慢慢地增加次數直到心逐漸退回平常的意識。接著我意識到身體,不過疼痛已消失無蹤,開始時完全沒有疼痛,慢慢的它才回來。
這次經驗帶來不可動搖的證信,加強我內心堅實的修行基礎。我覺悟到與疼痛搏鬥的基本道理:疼痛、身體和心全都是明顯分開的現象,但是由於一個心理染污——無明——它們合成一體。無明就像無色無味的毒藥滲透入心,染污我們的認知並且扭曲事實。疼痛只是自發的自然現象,我們緊抓著以為它是燃燒的痛苦,它就立刻變熱——因為我們的詮釋使它變熱。
一會兒之後疼痛回來了,我得再次上前對付它——決不退縮,深入探索疼痛的感受,就像之前那樣觀察它。可是現在我不能用回和上次同樣的觀察技巧,儘管那帶來良好的效果。這是因為那之前用過的技巧與當下的狀況不相應,為了跟得上內部浮現的狀態,我需要針對眼前的發展,以念和慧設定新的技巧。疼痛的本質還是一樣,可是技巧得適應當下的情境。即使以前已成功應用過一次,可是我不能用回這些舊技巧應付新情況,而是依據當下戰鬥的劇烈程度採用不同的、創新的技巧。念和慧重新工作,不久心又再次集中到三摩地的根本。
這晚的修行,心這樣集中入定三次,每一次我都必須貼身搏鬥廝殺。第三次之後,破曉了,決定性的格鬥終於落幕。心表現得勇猛、踴躍和絕對的無畏。那晚,死亡的恐懼消失了。
疼痛感就只是感受強弱程度不斷波動的自然現象,只要我們不把它變成個人的負擔,它對心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疼痛在本質上沒有什麼意義,不會影響心;色身在本質上也沒有意義,它對感受或我們也不會添加意義——當然,除非心介入賦予特殊的意義,把因此而產生的苦拿來焚燒自己。外在的因緣並未真正造成我們的苦,是心創造出來罷了。
早上起來,我感到難以言喻的勇猛大膽,對自己不凡的經歷感到驚歎。在我的修行中從未發生過可以和這相比的情況。心徹底切除任何引起注意的聯繫,帶著真正的勇氣往內彙集。由於我全面、艱辛的觀察,心集中成宏偉的定,即使它了退出來,仍然充滿勇氣,對死亡無畏。我現在知道正確的觀察技巧,所以可以肯定下次再遇上疼痛時不會害怕。畢竟,疼痛將保持同樣的性質,色身也是同樣的色身,我應用的工具也將會是之前的智慧。因此,我顯得無所畏懼,不怕疼痛或死亡。
一旦智慧覺悟到什麼會死亡和什麼不會死亡的真正本質,死亡變得如此平凡。頭髮、指甲、牙齒、皮膚、肌肉、骨頭:當這些回歸到它們原本的元素,它們就只是地大罷了,地大什麼時候死亡過呢?它們分解時,會變成什麼?身體所有的部分回到原來的元素,地大和水大回歸到它們本來的屬性,風大火大也一樣,沒有東西被消滅掉。這些元素聚合在一起成為軀體,心就安住其間,心——這個幻象大師——駐進來然後賦予它生命,接著認它作自我,結果就背著這整個包袱:“這是我,這是我的。”心把這整個當作自我,由於這個錯誤的認知,給自己帶來無盡的熾熱痛苦。
心本身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而非那堆物質元素。身體不是那些不斷波動威脅我們安樂的敵人,它是一個獨立的真實,只是依照內在的因緣自然變化。只有當我們錯誤認知它才成為必須背負的重擔,這正是為什麼我們會因身體的疼痛和不適而受苦,色身不會令我們受苦,是我們自己令自己受苦。從這裡我看到沒有外在的因緣可以讓我們受苦。是我們自己對事物的錯誤認知,而這個誤解帶來痛苦的火焰,燃燒我們的心。
我清楚明白到沒有任何東西死亡;心肯定不會死,事實上,它變得更顯著,我們愈全面地觀察四大,把它們分解成它們原來的屬性,心就愈發凸顯出來。所以哪裡可以找到死亡?還有,到底是什麼死去呢?四大——地、水、風和火——它們不會死。至於心,心怎麼會死呢?它變得更顯著、覺知和有洞察力,心的覺知絕不會死亡,所以,為什麼它那麼害怕死亡?因為心自己欺騙自己,無量劫以來它不斷地愚弄自己相信死亡,實際上根本沒有東西死去。
所以當疼痛從身體中生起,我們應該理解它只是感受,別無其他。不要用自我的觀點詮釋疼痛,假設那是發生在你身上的事。疼痛從出生那天就折磨你的身體了,你從母胎出來時的疼痛是那麼尖銳,只有通過這煎熬人才生下來。疼痛從開始就在那裡,它是不會逆轉或改變其特性的。身體的疼痛永遠顯現同樣的性質:生起了,短暫停留然後滅去,生起、短暫停留、滅去——就只是這些。
觀察身體生起的疼痛感,以便看清楚它們是什麼。身體本身只是物質,自從我們出生就知道的物質真實。可是當你相信你是你的身體,你的身體一受傷害,你就會疼痛。身體、疼痛,還有認知這兩者的覺知被等同起來時,它們就會聯成一體:你疼痛的身體。生理的疼痛由於身體的機能不調而產生,因某些身體的生理狀況而引起,但它本身不是物質現象。覺知依賴心而知道身體和感受。但是對它們的認知不正確的話,就擔心生理的毛病和疼痛的劇烈,引發內心苦受的生起。疼痛不但會帶來傷害,而且還顯示你的身體——你——有問題。除非你分開這三個明顯的真實,否則生理的疼痛必然會造成心理的苦。
身體只是物質現象,無論我們要怎麼看待它,都不會改變這真相的根本。物質存在是這麼一個真實,四大屬性——地、水、風和火——依不同的組合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所謂的“人”,這個物質聚合體可以被認為是男人或女人,給予某個名字和社會地位,可是本質上它就只是色蘊——物質的組合。所有的器官聚合在一起形成一個人體,一個明確的物質真實。還有每一個不同的部位都是那整個基本真實的一部分,四大以不同的形式聚合在一起,在人體我們稱之為皮膚、肌肉、筋、骨頭等等,但是不要只因為它們有不同的名字,就愚昧地以為它們有不同的實相,應該把它們看作是一個根本的實相——色蘊。
至於受蘊,它們存在於自己的領域,不是物質身體的一部分。身體同樣的也不是感受,在生理疼痛中身體沒有直接的作用。這兩個蘊——身體和感受——比想、行和識三蘊來得明顯,這是由於後三者生起後立刻滅去,遠比色蘊和受蘊難以觀察。相對之下,感受在熄滅之前會短暫停留一會,這令它們突顯出來,使它們在禪修時容易被隔離。
疼痛感生起時直接專注它們,並儘量瞭解它們真正的本質。要面對挑戰,不要嘗試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逃避疼痛,同時要抗拒任何期望疼痛熄滅的誘惑。觀察的唯一目的是要得到真正的瞭解,疼痛的解除只不過是清楚理解真相的附帶效果,不可以當作主要的目標,否則疼痛沒有舒緩的話,只會帶來更大的情緒障礙;面對劇痛時,壓抑忍耐將無法成功;把身體和心排除在外,專注一心在疼痛也不行;觀察要達到正確的成果,所有三個因素都必須包含在內,觀察一定要直接並有明確的目標。
佛世尊——大沙門——教導我們,觀察的目的是為了見苦聖諦:所有的疼痛只是生起、短暫停留然後滅去的現象。不要牽涉其中以自我的角度,把疼痛當作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來觀察,那樣做違反疼痛的真正本性,同時也破壞觀察疼痛的技巧,障礙理解感受真相的智慧生起,不要無中生有地製造麻煩。在疼痛的每一刻見到苦聖諦的生起,觀察感受短暫的停留和滅去,這就是疼痛的一切。
感叹于法之精彩奥妙而悸动留下的眼泪 (前部)
隆达玛哈布瓦尊者
生与死两者皆存在于这个心内。心之本身未曾生起,亦未曾死去。更确切的说,是那渗透侵
蚀入心内的五盖与烦恼导致我们这无数劫来不断地重复着出生与死亡。你明白吗?且观照
你的心。如果你看不到那些五盖与烦恼带有毒性的本质,那你也就无法意识到心带有毒性
的本质。这时候,真正的危险之处在于这个心内。所以不要仅仅地认为这个心有多么的珍
贵,因为实则危险已隐蔽潜伏其中了。如果你能如此这般去观照这个心,你将会洞察到那埋
藏在心内深处的危害与险毒了。你们明白我说什么吗?只要你仍然对心非常崇拜,並赋予
它尊贵崇高的特质,那你就会一直被其所束缚。就是这样简单,别说我没有警告过你们。
当时机到来,你必须把所有一切都完完全全地扫去,不留下任何一物。凡是你允许让其保留
下来维持原状的,那即是最终极危险之物。
说起这个,我不禁想起我在Wat Doi Dhammachedi修行的那段时间。当时在某个清晨,在还
未进食之前,突然间我的心拥有了一种惊人震撼非比寻常的一种特质。我完全被自己震摄
住了,思惟道:“天啊!为何这样?我这个心是如此光明周遍,绚丽耀眼。”我在行禅的步行
道上停下了脚步,伫立着,並注视和专注思维于这心的光明,难以置信这光明的出现是如此
的奇妙。然而事实上,这个让我啧啧称奇的光明即是最终极的危险,危险中的危险。你可明
白我的意思?
我们免不了肯定会被这大放光明的心所迷,为之倾倒。事实上,我已深陷其中,为其所蒙骗
了。你且看,当心内已空无一物之时,我们就把注意力倾注于这最后一个焦点上。这一个点
,即是永无休止的生死轮回循环的中心点,实际上它也是根本性的愚痴无明,我们称之为
Avijjã(梵)。这一个焦点就立于无明的巅峰点,也即是这颗掉入生死轮回痛苦中的心的巅峰
点。
当下那刻我的心不带有任何念想,就仅仅单纯地去仰慕这个由无明开展释放出来的大光
明。此大光明中亦然存有一个聚焦点,就如同一粒电灯泡里的灯丝那般。晃耀的光明从灯丝
向外开展,继而照亮遍布周围的环境。但这就是最为关键的问题之处。当时这个让我赞叹
不已为之所摄的光明,使我不禁为自己惊呼:“天啊!我的心怎么会如此明亮的呢?就好像
是已经超越与脱离了生死轮回的世界。”你看!这就是当我们已经到达修行最后阶段之际,
无明所展现出来的惊人力量。但是在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被无明所蒙骗。
然后忽然间,我顿然想起一些有关佛法的格言道理,如同有人在我心中说话一样在提醒着
我。我怎么可以忘记啊。假若在知者的心中任何一处有着一个中心点的话,那么这一个点即
是生死轮回之所以存在的核心。就像那电灯泡里灯丝那大发光明的中心点。看吧!这股声
音所告知我的,恰好就是我需要晓得的真相,即:这一个点就是生死轮回之所以存在的精
髓。尽管如此,我仍然无法领会其中意义,因此我还是被迷惑着的。这一个点,这一个中心,
其所指的即那大光明的聚焦点。
在尊者阿姜曼圆寂之后的那段时间里,我仍在苦苦寻思及审查着那一个‘点’:假若在知者的
心中任何一处有着一个中心点的话,那么这一个点即是生死轮回之所以存在的核心。若是
尊者还在世,让他晓得我心里这个困惑的话,想必尊者肯定会即刻这般回应来替我释疑解
惑:生死轮回之所以存在的核心,就在那大光明的焦点里啊!发现这个真相之际,那一个点
随即分化瓦解。就在我意会到此点的重要性之时,我也已晓得其弊害之处,因而理当使其泯
灭。反之,我依旧谨慎地保护与保存着它。
此点乃是最终极危险之处,就在此处。这个极为光彩炫目的大光明,乃是最终极危险之焦
点。也因此危险故,促使世俗谛上整个大千世界的形成。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当时正逢阳历二月,阿姜曼尊者的法体刚被火化,而我则遁入深山
丛林中修行。当时的我仍被相同的问题所困扰,完全无法跳脱出来。那个我曾在心中听到的
有关佛法的格言道理,到最后我还是无法从中获益或得到领悟。与其说在当时此大光明的
出现带给我巨大的好处,事实上它带来了相等巨大的愚痴无明,让我极为困扰。我当时非
常困惑:“这一个点,它到底在哪里呢?”这一个点所指的当然就仅是那大光明中的点,然而
我不曾联想过的是,即那大发光明之心的中间焦点,其为最终极的危险之处。而我还傻傻
地以为那是最终极的善德,一切善之源泉。这就是烦恼如何蒙骗我们,你明白吗?虽然我已
有所警惕那是最终极的危险之处,但我就像受了诅咒一般,反而将其视为最终极的善德。内
心陷入纠结中,我毕生难忘那沉重的困惑。
之后,我离开Doi Dhammachedi 寺院,来到位于Ban Phue 县内的Sri Chiang Mai。我在那里待
了三个月,就在Pha Dak山洞旁的森林深处修行,才再次回到Doi Dhammachedi 寺院去,带
着一颗仍然被同样的纠结困惑沉重地压着的心。然后就在那山脉上居住的时候,这道难题
终于被解开了。当那决定性的时刻来临的时候,时间和空间于我而言再无任何关系,它们已
无法影响我的修行。当下呈现出来的,就仅有那从心里绽放出来的自然光明。我已然到达一
个层次,既是我的心已没有留下任何一物可供省察了。我的心已舍下所有,仅存留那光明。
除了那心中光明之核心点,我已完完全全地舍下整个宇宙。你可明白我的意思?因此这是
最终极的危险之处,是危险中的危险。
于是所有的审查力全都集中在那一个点上。终于来到这么一个阶段,我很纳闷为何这一个
心会有如此众多不同的方面与面目。而当时,一切都集中在这一点上。我可以非常明确地说
,心的每个方面都已被了知,不过所有已被了知的方面却都是可变动性的。此时它被了知,
然而顷刻间它即可产生变化。心的某个方面被视为良善的,另一个方面则被视为恶的。我全
神贯注于这一个点上,分析其所有之处,试图看个明白清楚:“为何这一个心能够展现如此
多的方面与面目?就如同它並无中心处那般,诸多变化。” 这个心的每一个方面皆被仔细审
查,所有它可变化出来的貌相与排列组合已被了知和理解。而这个理解度则是与自己的修
行程度,其深刻之细微处相应的。修行程度即为无上智慧与念觉知的程度。无上智慧与念觉
知能够捕捉到心的千万种变化,不管心变得有多微细。此间,无上智慧与念觉知继续致力
让心的焦点归于本来面目,旨在对其作出了解。
“为何这个心拥有如此众多不同的方面呢?上一刻它是善的,下一秒它转相污染。这些变化
来自内心里面。看!现在我开始能够捕捉它了。上一瞬间心是满足的,下一瞬间心变得空
虚。”
其实,在世俗谛的境界里,这些状态不过都只是组成心的其中部分。当心内已无一物可供审
查,无上念觉知与智慧直接专注在变化产生的那一个点上。上一瞬间心是满足的,下一瞬间
满足感褪去;上一瞬间心有光明,下一瞬间光明荡然无存。然而你必须明白的是,无论满足
与不满足、光明与黑暗,这些感受体验是极其微细的,两者难以辩别。尽管如此,无上念觉
知一直都凌驾于这些之上。
“为何心会有如此众多不同的方面呢?” 在这个关头,念觉知决定放下其他一切,转而全神
贯注地去寻找主要嫌疑处。把每一个要审查的方面聚放在心里,不免发现它们之间其实是
相互关联的。在至高的境界里,无上智慧与念觉知是极其微细的,它们遍布十方,渗透一切
,无所不及。这个已达到至高水平的无上智慧与念觉知,另一个用以达致这个最终境界而自
然生起的无上智慧与念觉知,两者之间是有差异的。自然生起的智慧与念觉知无需提点即
能齐心运作,它们乃是以次第性的方式来审查事物,将之截成片,截成段。相比之下,当处
于至高水平之时,无上智慧与念觉知亦是无需刻意提点即能齐心运作,然而更殊胜的是它
们能同时遍布一切。
当时,这无上智慧与念觉知正在省查着心的中心焦点。其余一切事物皆已被审查与放下,心
中就只存留那一小点的“了知”。明显可知的是满足与不满足,这两者皆源自于相同一个点。
光明与黑暗,亦然如此。为何一颗心能够有如此众多不同的特性呢?
接着,一刹那间,法给予了答案。就是那样!称之为‘法由心生’。由心而生的贪欲与烦恼将
我们紧紧的束缚着;而那同样由心而生的佛法却能使我们从枷锁中释出。法顿然由心生起,
仿佛有人在我心里那么说着:无论光明或黑暗、满足或空虚,诸法皆‘无我’。看吧!最终,唯
有‘无我’才能一劳永逸地斩断所有无明与烦恼!这最后所得的结论可以借由三法印中其一
来呈现,且依性格而异。但是就我个人而言,那是‘无我’在。其意思清楚明确:放下一切,诸
法无我。
‘无论光明、黑暗、满足与不满足,一切皆无我’,当心已明了此实相,心即全然静止不动。
‘诸法皆无我’,得此结论故,因此心再无可供演绎造作的空间了。心已完全停止运作,不为
任何事物所动,完全自在。有我或无我、满足或不满足、光明或黑暗,心对这些已完全不感
兴趣。心只是单纯的保持着中道,是中性的,也是非主观性的。然而这个非主观性乃是建立
在无上智慧与念觉知之上的,而非愚痴无知觉那般地被动,就像你们现在这般。用凡夫的语
言来讲,这种状况虽然类似散漫不专注的状态,但实际上心並非缺乏专注力,它只是单纯地
停留在非主观的状态中。
接着,从那中性的、非主观性的状态中,突然间它就那样的发生了。生死轮回之所以存在的
核心,即:知者心中的中心点,一瞬间就被翻转过来了。当一切最后都缩化成‘无我’时,那光
明、黑暗,以及所有的一切骤然间都被撕裂散成碎片,完完全全断然地被无余摧毁。
当根本无明被翻转过来並从心跌落下去的那一刻,天空仿佛要轰然倒下,而整个宇宙虚空
也颤抖震动了起来。以此看来,事实上,根本无明是导致我们不断地漂泊轮回苦海的原因。
你明白吗?因此,当根本无明被翻转过来並消失之际,就如同整个宇宙虚空也一并随着被
翻转过来並消失了。天与地,一瞬间全都崩溃垮掉了。
在那决定性的一刻,无人能对此作出何种评论。既然是随顺其愿而生,那这个自然法则的
产生自有它的因缘。宇宙虚空接着自行崩散粉碎开来。这些状况的发生都发自于一个中立
性的心,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顷刻间,整个宇宙虚空仿佛被翻转过来,然后消失了。如此
的精彩!我的天啊!确实真的非常壮观!这实在是太特殊非凡了,无法言喻。这就是我现
在所教之法其不可思议的本来性质!
当我深刻地体会到佛法是多么无上殊胜之时,我即刻泪如泉涌。看看我!仅仅是回想起那
时刻,我的眼泪仍然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这些眼泪乃是五蕴运作之产物,且明白,在自然
状态的清净中,这些是不存在的。这个自然景象突然间就出现了,它是如此壮观,让人难以
置信。我要让你们这些高傲的人来见识来体会,那尊贵的佛陀所教之法的玄妙之处。噢!
这实在是太精彩,太不可思议了!天啊,我又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了。噢!我感到十分震惊
,惊呼道:“难道这就是佛陀怎样证得觉悟的过程吗?是否就是如此呢?这就是佛陀当年成
道觉悟时的样子吗?真正的法就是这样吗?”这些都是以前我所不曾想象与构思过的。很
单纯的,它在瞬间就升起来了。噢!真的难以形容它精彩与不可思议之处!看着我吧。它是
如此地伟大,以至于我现在仅仅是回想起也都还在哭!这境界在我心中依然历历在目,打
从那一刻起就已铭记在心,毕生难忘。
当时我整个身体都在抖动,但我无法解释为何那样。一切在瞬间发生:天空轰然倒下,整个
宇宙虚空崩塌粉碎。之后,我不停反复的问自己:“这就是佛陀如何证得觉悟吗?” 事实上,
没这个必要再去追问答案了,因为我自己已亲身体验到这个真谛了。“真正的法就是如此
吗?真正的僧就是如此吗?”这三者合并在一起,融合成一个至高殊胜之法,一个我称之为
‘法’的元素。“什么?尊贵的佛陀、法与僧本来就是一体相同的,这怎么可能呢?”我不曾想
象过有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หลวงตามหาบวั - น
้ํา
ตารวงจากธรรมอ ่ ศจรรย ั ์๑/๒
感叹于法之奥妙精彩而悸动留下的泪 (后部)
隆达玛哈布瓦尊者
打从我年纪大到足以晓得何谓‘三宝’以来,‘佛即是佛、法即是法、僧即是僧’这个见解早已烙
印在我心中。然而,当那无上的佛法在大光明中升起之后,我才发现‘佛、法、僧’三者实为一
体,三者亦拥有相同本质。这才是佛法的真正的本质啊!自那以后,往日我所不晓得的,今
日全都昭然若揭了。我所告诉你们的这些,並不是迷惑人的骗话。时至今日,那非比寻常的
佛法仍然让我赞叹不已。那灿烂无比的大光明围绕着四面八方,照亮了整个宇宙大千世界,
使一切实相完全地显露出来,无所隐藏。
‘善恶皆有果报’及‘天堂地狱确实存在着’,这千真万确、显而易见的实相,对我可是当头棒
喝!我希望这些真相也能狠狠地去除你们的疑惑。尤其是那些被无明所蒙骗,愚蠢的以为
善恶因果报应是虚假捏造的,亦不存在天堂与地狱之说的你们。这个真相自太古无始以来
就已经遍布十方,只是你自己仍未看清此真相而已。你明白码?这些真相其实已经存在久
远了。然而因为无明的缘故,人们继续造恶和伤害其他有生命的众生。人们被烦恼与无明蒙
蔽了心眼,误以为业报绝不会落在他们身上的。
还有什么比地狱之火更为炙热呢?一般来说,有五逆罪为诸多恶业中之最,就如那炽热的
地狱火焰。这五种滔天大罪是:杀父、杀母、杀阿罗汉、破和合僧,以及出佛身血。造此五种
恶业的果报有多恐怖,我是清楚知道的。我们无需去追问何处是天堂,何处是地狱。答案是
如此明显可见。佛陀没有欺骗我们,他自己也清楚了知这个实相。他如此这般看见,也就如
此这般形容。
啊!这无上的佛法是如此的奥妙不可思议!它已完整地概括了由心而生的诸法。证据确凿
,且明显可见,又何需再往外去寻找答案,永无止境地去查询呢?这份透彻与我们的心乃是
完全相一致的,明心见性之际,已无这个必要去问为什么。
接着,我专注于审查我的过去世。我到底已出生多少千百回,已死去多少千百回?想想都觉
得可怕!有多少次我是投生到地狱里去?又有多少次是投生到天界或梵天界里,接着又再
次堕落回到地狱里去?这颗心仿佛不停地奔走于楼梯阶级之间,时而向上爬,时而往下爬。
心的本身是永恒不死的。你明白吗?心是不灭的,而业力就深埋在此心中。善业可以带领我
们的心往上攀,去到快乐的天界或梵天界。然而一旦善业耗尽,埋藏于底下的恶业就会即刻
显现出来,把我们的心往下扯,去到痛苦的地狱道去。因此我说,心不停的上上下下,就如
奔走于楼梯阶级之间。你明白吗?真实就是如此,快醒觉与注意吧!
今天我已把所有我所证悟到的都告知你们,甚至不介意让你们看见从我脸上流下的眼泪。
我所说的这些到底是一派胡言,仰或是劝世善言?你自己想想吧。这些我教予全世界人们
的佛法,你且过来仔细聆听吧。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的心即没有冲动狂妄,也没有恐
惧和害怕,它是完全超越这些的。
我继续专注于审查我的过去世。如果把某个人在过去世的生命里所留下的尸体铺排在泰国
这片土地上的话,恐怕一寸空间都不剩。就只是那么一个人而已!难以想象这个人到底经
历了多少百千回的出生和死亡!这可是多如恒河沙数,不计其数。我的思维继续扩大至整
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那无数的尸体。每一个活着的众生的心,都同样经历那无尽的轮回。无
数次的重复出生,也无数次的重复死亡。所有人尽皆相同。往回延伸那么一看,每个人的过
去都是挤满着无数的尸体,实在是惨不忍睹!
因此,在回顾自己的过去世之时,我对这周而复始的轮回感到十分厌恶。天啊!在经历了
无数次的出生之后,我竟然还在继续挣扎着要出生,重复又再重复!要不是最后我已证得
佛法与究竟真相,恐怕我就会继续以相同的方式无休止的轮回下去。我如此这般去仔细审
察这世间的本质。然而越是探索下去,就发现更多不堪忍受的真相。我在所到之处都看到
相同的状况。在整个宇宙大千世界里,所有活着的众生都堕入相同的恶性循环中。在这一点
上,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接着,我心中突然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我在想:“我该怎么做才能够把这个圣法教授予他
人呢?而教导他人的意义何在?这个奥妙之圣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该如何表达说明
才能让人了知明白呢?倒不如简单的过完我的余生,然后就那样死去,这不是更好吗?”
瞧!你看到了吗?意志力不强的我,内心找不到推动力来促使我走出去教导他人。只要能
让我找到可以逃避的藉口,我肯定就会不犹豫的躲开。那时的我认为教导他人並不能为我
带来任何利益,这也是最初我所考虑到的问题。然而在最后,我並没有逃避。我不断地对此
事反复思维,自然而然的很多念想在心中逐步升起。
看看这个世界的现况,我顿时觉得心灰意冷,变得气馁。我看到那些沉沦在全然黑暗中的
人们,他们已无药可救。这些人是多么的无明愚痴,佛陀称他们为Padaparama。相比之下,
位于更高上层次的有两类人,这些人乃是有修行佛法之人,称为Neyya和Vipacitaññu。Neyya
属性之人懂得如何依佛所教去修习。只是他们有时往前精进,有时却又退失信心。Neyya属
性之人具足明悟佛法的条件和智慧,他们亦能将其好好运用在修行上。如果他们懈怠不谨
慎的话,则将退步。如果他们认真决意去精进用功的话,则将进步神速。孰进孰退,取决于
他们坚持与认真投入的程度。
而Vipacitaññu属性之人把目标铭记在心,明确不忘失,其心时时向着涅槃之道不退失,保持
精进的去修行。即便如此,他们进步的程度仍然不及那些Ugghatitaññu属性之人。
Ugghatitaññu属性之人带有与生俱来的慧根,具足证悟的条件,随时可达决定性的突破。就
如同那已经守在畜栏门口的牛只,拉开闸门之际,他们就会即刻冲跑出去。只需给予一个小
小提示,弹指间即可领悟洞察其中道理。
所有活着的众生都属于这四种类别之一。在观察这个世界自然法则之时,按照这四种自然
属性,我发现众生可被归类为其中之一。虽然在无数的人当中的确有存在着优良的人,但我
还是觉得缺乏推动力去给予教导。
Ugghatitaññu:他们已充分准备好,能在一瞬间就突破局限,超越自我。往下低一个层次的
是Vipacitaññu:那些朝着目标用功,並进步神速之人。接下来的是Neyya:他们心里一边渴望
着能松懈的躺下,而另一边却又决意发奋图强,如天人交战那般挣扎。你看到吗?这两个对
立的力量时时在他们内心不停的互相对抗与斗争,就看那一边最后取得胜利。而位于最低
层次的Padaparama:他们空有人类的身躯,却不曾想为了更好的未来而去造善业,去累积福
报功德。没有善报的他们就算死亡也就不过如此。他们死后並不能投生去往更好的界,反而
只有一条路可往,即:更苦的三恶道。每次死亡之后,他们又再次堕落到更苦的恶道里。如
此这般,他们没有往上的路可选,只因他们这一生没有积存到任何福报可以跟随他们去往
善道,因此只能往下沉沦在恶道里。切莫忘啊!这是我由衷的,直接从内心里给予你的教导
啊。我的样子像是在说慌吗?
与一颗纯净无比的心相比,这世界仿佛就是个大型垃圾桶,接收多个不同等级的废物。从最
高等级的Ugghatitaññu,到最低等级的却也最常见的Padaparama。这所有不同类别的人都齐
放在相同一个大容器里。世俗上来说,整个世界如同一个大型垃圾桶,善人与恶人皆都参杂
混在一块。你明白吗?我的思维如过滤筛那般穿透这庞大的垃圾堆,省察到有这四种人存
在于这世间。
在省察当中,突然间我领悟到一点。对于主动教导他人我所领悟到的圣法,原本我是没有动
力,也抗拒去做的。然而这个骤然在我心中升起的觉悟消弭了我此前的想法,並鼓舞了我:
“如果这佛法是如此至高无上,如此超然,乃至无人可领会与理解的话,那我算不算是个圣
人呢?我是在什么因缘条件之下得以觉悟这个圣法的?是什么原因呢?是什么启发或引导
我得到领悟呢?”
当我苦苦思惟该具足什么条件之时,我回想起在这之前我是如何走向领悟之道。其实那是
和当年佛陀为了灭苦及证得正等正觉,而修习的道是一样的,即:布施、持戒、修禅。这就是
引领我达至领悟之道,再无其他方法了。回想过去所走过的修行之路,我当下就肯定了这一
点。既然依随此道修行能使我达至觉悟,那么如果其他人也能这般修行的话,他们将能达至
相同的觉悟。也许最后只有数人能证悟,但是肯定的是有人能够办到,我是有信心的。想到
至少有那么一些人能够从我的教法中得到利益,这个想法激励了我,开始接受那些值得我
去教导,也愿意受教的人。
之后,许多僧人开始聚集在我居住的森林里及山中。我叮嘱他们应当坚定不移地用功修行。
渐渐的逐步的,我的教法开始被传播出去,时至今日它已被弘扬到更广更远之处。不仅是
来自泰国境内的信徒,甚至全球各地的人们也蜂拥而至,来聆听阿赞摩诃布瓦解说佛法。一
些人选择亲自来到寺院这儿,当面直接聆听我的开示。而一些人则是通过聆听电台广播,或
在网络上流传的录音,来听闻我说法。
我能向你百分百保证,我所教予大众的法,並不异于我所觉悟到的真理原则。你明白我所
说吗?我所教予大众的法与伟大的佛陀所教导的正法之间,並无差别。如此说来,我得大
声喊句,萨度!跟伟大的佛陀相比,虽然我微小不足为道,但是这个觉悟确实是在我内心这
儿亲证而得的。我所证悟之法中,没有一点是与伟大的佛陀所教之法相抵触的。我所宣说之
法与佛陀所教的一切,是完全一致的。我所教予大众的法是我很久之前就已经全然接受的
真理原则。这就是为何当我教导人们时,我是以一颗充满热枕与激动的心来教导的。
以通俗的说法来讲,我就像个战胜的英雄般,无畏的把法宣说出来。但是在我心中那无上正
法,即非鲁莽,亦非胆小的。它不曾有收获、有损失;不曾胜利、失败。因此,我的教导乃是
由纯净、无垢的慈悲中散发出来的。譬如,当我看见狗在打架,我赶紧往前捉住它们,把它
们分开,以免它们继续追咬对方。孰胜孰负,这些我一点都不在乎。在乎胜负的,就只是这
些狗。既然互咬的是这些狗,那么感到疼痛的,当然也就只是它们。而我只不过是捉住和分
开它们,不让其继续互相咬斗而已。佛法的本质亦是如此。佛法的功能就是把那些经常争辩
不休的人们分开。
就如之前我曾说过的有关泰国的现况。我们有目共睹,就让正法自行判断。现时的我可说是
相当积极的参与和关注世界时事。应该没有别的出家人比我更热心了吧。我是指我忙于扯
开这世界里的狗,好让它们别再紧咬对方不放。今时今日,在家众和出家人的表现就像疯狗
那样,为了所谓的荣誉和尊严,全部人互相拉扯推撞,吵闹不休。因此,我主动前去晓以大
义,授之予佛法,就像是去捉住打架中的狗,分开他们,好让其冷静下来及停止咬噬。佛法
就是真理实相。如果我们能放下所有错误的观念,而仅是捉取正确正当的,那么社群里的人
们就能与那些依教奉行的出家人和平相处。但是你看现在所有的狗,不管善恶,争斗不休,
这个国家哪还有安宁与平静之日。
佛法形容人们的心为一座主要的表演舞台。这个舞台现在已变得破烂不堪,四分五裂散落
一地。那是因为在这个所有泰国人心中视为最神圣的地方,修习佛法的地方,正在上演疯狗
争斗打架这一出戏。我真心劝告他们,停止像狗般恶斗吧。这並不能为他们带来任何利益,
因为不论最终是哪方输或赢,双方将两败俱伤。事实上,无一人是绝对的胜者,全部人都是
败者。所以请抽离吧,彼此相让后退一步,接受对方的理由和解释。请以此作为你的指导原
则吧。那么,泰国和泰国的人民,以及修行者们,将能回归于平静与快乐之中。这个国家也
将免于灾害祸患。
那些面红耳赤、大声吹嚷说他们所争辩的事情是有理的的人们啊,事实上他们已经败得很
惨了。没有一个人是完全正确的,因为争辩本身就是个错误的行为。就如两个在擂台圈内
打个你死我活、拼死一较高低的拳击手,无论输赢,双方都将伤痕累累。有谁会为此而感到
无比荣耀呢?这並不是件值得炫耀之事。争辩只会助长彼此的怨恨及愤怒,最终将演变成
人与人之间为了观点和见解上的差异而争斗起来。他们为了褒扬一己之见而争论,最终却
沦为一场彼此大声喧嚷的比赛,谁都不愿意去好好聆听对方的解释和理由。这些疯狗已经
把整个泰国当成是它们的战场了!再如此继续恶化下去,这恐怕会置国家于毁灭当中。
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够冷静下来思考我所说的。刚才,我流下了诚恳的眼泪,我想籍此把佛
法表达出来,让泰国的人民来听听肺腑之言。如果你们现在就能停止争吵,就能免于不幸的
事情发生。关于输赢,以世俗的说法来讲,正义之士最终将会胜出,因为他们所做之事是正
义与正确的。而那些愿意承认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並接受失败的人,同样的,他们也认同这是
正确该做的事。届时双方将团结一致,和乐相处。
然而,对于那些仍然不停互相谩骂,没有一方愿意妥协的人而言,就没有胜者或败者之分。
双方就只有受伤与流血。这能被接受吗?我真的不愿看到那样的情形发生。泰国是一个奉
行佛教的国家。我不愿听到说,虔诚的佛教徒们像疯狗那样互相争斗,然后在这片国土上,
在我们尊视为最神圣的寺院里,沾抹上他们的血。所以请你立刻停止这疯狂之举吧。
当生命到了最终点,谁对谁错、谁善谁恶,届时在天堂、地狱、婆罗门及涅槃的领域里,这
些当自有其判决。所以千万别错误认为你将不会堕落到无间地狱最深处里去。别胡乱发表
那些你自以为正确的,实则严重乖离了佛陀所教之正法的错误知见。有佛法和三宝之地,
就是天堂与涅槃所在之处,也是所有善行者所在之处。这些偏离了正道的知见只会让你自
己沦落到像疯狗般,互斗相咬,只会大声乱吠的层次而已,这将带来不可估量的毁坏。错误
的言语只会导致血溅四处而已。要谨记在心啊!
今天我已尽全力把我所觉悟到的佛法向大家解说。距离我当年证悟此圣法,已有五十三年
之久了。为了众生的利益,今日我亲自向大家描述我所经历过的事。佛法不曾被阻挠,亦不
曾被挫败,佛法永远都是正确的。在任何情景之下,佛法会根据当下的状况而以最合适的方
法呈现出来。譬如,今日我不由自主流下热泪,并且还让所有人都看见了。其实,这是佛法
所展现出来的力量。这说明了佛法是多么的了不起啊。我所教导予大家的就是这个了不起
的法。我不曾以随意不正经的方式教导佛法,我一直以来都是抱着严肃认真的态度来说法。
之前我已解释过多次,我时时刻刻都愿意为了佛法而献上我的生命。没人会相信我在修行
上投注了多少的努力,我所做的无人能及。也因此,别人也就很难想象,为了体证无上圣法
而需要付出的努力是超乎想象的多。我如此的精进付出,因此就有如此的成绩。这也展示
出,在佛法修行当中,如果你不轻易妥协,而努力与坚持的话,就会衍生出一股无坚可摧的
力量。更多的毅力与决心,就更好。那么你将会在胜利中光荣死去,而不是在惨败里含恨而
终。好好的记住我所言。
*หลวงตามหาบวั - น
้ํา
ตารวงจากธรรมอ ่ ศจรรย ั ์๑/๒
Luangta Mahā Boowa Ňānasampanno - Shedding Tears in Amazement with Dhamma (part 1)
Death and birth are both present within the Citta. The mind itself is never born and never dies.
Rather, the defiling things that infiltrate the Citta lead us to repeated birth and death. Do you
understand? Look at the Citta. If you do not see the poisonous nature of the Citta, you will fail
to see the poisonous nature of those things. Right now it is the Citta which is the real danger. So
don’t think only of how precious the Citta is, for danger is lurking there. If you can view it in this
way, you will see the harmfulness buried deep inside. Do you understand what I mean? So long
as you continue to hold the Citta in high esteem, you will remain stuck. It’s as simple as that.
Don’t say I didn’t warn you. When the time comes, you must sweep aside everything until
nothing remains. Preserve nothing. Whatever you leave untouched – that is the Ultimate
Danger.
Speaking of this reminds me of the time when I was practicing at Wat Doi Dhammachedi. It was
early in the morning, just before the meal. At that time my Citta possessed a quality so amazing
that it was incredible to behold. I was completely overawed with myself, thinking: “Oh my! Why
is it that this Citta is so amazingly radiant?” I stood on my meditation track contemplating its
brightness, unable to believe how wondrous it appeared. But this very radiance that I thought
so amazing was, in fact, the Ultimate Danger. Do you see my point?
We invariably tend to fall for this radiant Citta. In truth, I was already stuck on it, already
deceived by it. You see, when nothing else remains, one concentrates on this final point of focus
– a point which, being the centre of the perpetual cycle of birth and death, is actually the
fundamental ignorance we call Avijjã. This point of focus is the pinnacle of Avijjã, the very
pinnacle of the the Citta in Saṃsãra.
Nothing else remained at that stage, so I simply admired Avijjã’s expansive radiance. Still, that
radiance did have a focal point. It can be compared to the filament of a pressure lantern. The
filament glows brightly, and from there the light extends out to illuminate the surrounding area.
That was the crucial issue, the one that so amazed me at the time, causing me to exclaim to
myself: “Wow! Why is my Citta so incredibly bright? It seems as though it has completely
transcended the world of Saṃsãra.” Look at that! Such is the awesome power that Avijjã
displays when we reach the final stage of practice. At that moment, however, I didn’t realize
that I had fallen for Avijjã’s deception.
Then suddenly, spontaneously, a maxim of Dhamma arose, as if someone were speaking in the
heart. How could I ever forget. If there is a point or a centre of the knower anywhere, that is the
nucleus of existence. Just like the bright centre of a pressure lantern’s filament. Look at that! It
told me exactly what I needed to know: this very point is the essence of existence. But even
then, I still could not grasp the meaning, and so I was bewildered. A point, a centre ... it meant
the focal point of that radiance.
I was investigating that “point” during the period following the Venerable Ajahn Mun’s passing
away. Had he still been alive at the time then, upon being informed of my dilemma: If there is a
point or a centre of the knower anywhere, that is the nucleus of existence, he would
immediately have responded: It’s that focal point of the radiance! And then that point would
have instantly disintegrated. For as soon as I understood its significance, I would also have seen
its harmfulness, thus causing it to vanish. Instead, I was still carefully protecting and preserving
it.
There the Ultimate Danger lies – right there. The focal point of the Ultimate Danger is a point of
the most amazingly bright radiance which forms the central core of the entire world of
conventional reality.
I’ll never forget. It was the month of February. Venerable Ajahn Mun’s body had just been
cremated, and I had gone into the mountains. There I got stuck on this very problem. It
completely bewildered me. In the end, I didn’t gain any benefit at all from the maxim of
Dhamma that arose in my heart. Instead of being an enormous boon to me at that time, it
became part of that same enormous delusion that was plaguing me. I was confused: “Where is
it, this point?” It was, of course, just that point of radiance, but it never occurred to me that the
centre of that radiant Citta could be the Ultimate Danger. I still believed it to be the Ultimate
Virtue. This is how the kilesas deceive us. Do you understand? Although I had been warned that
it was the Ultimate Danger, it still cast a spell on me, making me see it as the Ultimate Virtue. I’ll
never forget how that dilemma weighed on me.
Eventually I left Wat Doi Dhammachedi and went to Sri Chiang Mai in Ban Phue district. I stayed
there for three months, living deep in the forest at Pha Dak Cave, before returning to Wat Doi
Dhammachedi with that dilemma still weighing heavily on my mind. Then, while staying on the
mountain ridge there, the problem was finally solved. When that decisive moment arrives,
affairs of time and place cease their relevance – they cannot possibly interfere. All that appears
at that moment is the splendid, natural radiance of the Citta. I had reached a stage where
nothing else was left for me to investigate. I had already let go of everything – only that
radiance remained. Except for the central point of the citta’s radiance, the whole universe had
been conclusively let go. Do you see what I mean? That’s why this point is the Ultimate danger.
So the whole investigation focused in on that point. Eventually I reached the stage where I
wondered why that one Citta had so many different aspects. By then, everything had been
pulled into that single point. I can state unequivocally that every aspect of the Citta was known,
and whatever was known was subject to change. No sooner had it been known, than it
changed. One aspect was seen as being good, another was seen as being bad. The investigation
focused in on that point, analyzing everything, trying to understand: “Why does this one single
Citta have so many different aspects? It’s as though it is not centred.” Whatever aspect of the
Citta came under investigation, all of its possible permutations were clearly known and
understood according to the profound subtlety of that level of practice – the level of
supreme-mindfulness and supreme-wisdom. They were able to keep up with all the Citta’s
variations, no matter how subtle they became. At that stage, supreme-mindfulness and
supreme-wisdom continued zeroing in on the focal point of the Citta with the aim of calling it to
account.
“ Why does this Citta have so many different aspects? One moment it’s good, the next moment
it’s tainted. The changes come from within. See! I’m beginning to catch up with them now. One
moment it’s contented, the next moment there’s discontent.”
In the realm of conventional reality, such conditions are invariably an integral part of the Citta.
With nothing else to investigate, supreme-mindfulness and supreme-wisdom concentrated
directly on that point where the changes occurred. One moment there was contentment, the
next moment discontent; one moment brightness, the next moment it was tarnished. But you
must understand that those experiences of contentment and discontentment, of brightness and
dullness, were so extremely slight that they were just barely discernible. Nonetheless, supreme
mindfulness was right on top of them the whole time.
“ Why does this Citta have so many different aspects?” At that juncture, mindfulness dropped
everything else and turned its full attention to the prime suspect. Every aspect of the
investigation came together in the Citta, and all of them were interrelated. For at the highest
level, supreme-mindfulness and supreme wisdom are so extremely subtle that they permeate
everywhere, penetrating everything without exception. Supreme-mindfulness and supreme-
wisdom at this paramount level differ from the automatic supreme-mindfulness and wisdom
that are used to reach that final stage. Automatic mindfulness and wisdom work in unison
without prompting. They investigate things in successive stages, chopping them to pieces,
section by section. At the paramount level, supreme mindfulness and wisdom also work in
unison without prompting, but they permeate everything simultaneously.
At that time, they were examining the Citta’s central point of focus. All other matters had been
examined and let go; there remained only that one small point of “knowingness”. It became
obvious that both contentment and discontentment emerged from that point. Brightness and
dullness – they all emerged from that one point. Why was it that the one Citta had so many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
Then, in one spontaneous instant, Dhamma answered the question. Just like that! This is called
“Dhamma arising in the heart.” Kilesas arising in the heart are forces that bind us; Dhamma
arising in the heart frees us from bondage. Suddenly Dhamma arose, as though someone were
speaking in the heart: whether it is dullness or brightness, contentment or discontentment, all
such things are Anattã. There! Ultimately, it was anattã that cut those thing off once and for all.
This final, conclusive insight could arise as any one of the Tilakkhana, depending on one’s
character, but for me personally it was Anattã. The meaning was clear: Let everything go. All of
them are Anattã.
When the understanding arose that dullness, brightness, contentment, and discontentment are
all anattã, the Citta went absolutely still. Having concluded that everything is Anattã, it had no
room to manoeuvre. The Citta was not doing any work at all. It was impassive, completely at
rest in that level of Dhamma. It had no interest in Attã or Anattã, no interest in contentment or
discontentment, brightness or dullness. It remained right in the centre – neutral and impassive.
But impassive with supreme-mindfulness and supreme-wisdom; not absentmindedly impassive,
gaping foolishly like the rest of you. Speaking in mundane terms, it resembled being inattentive;
but, in truth, there was no lack of attention. The Citta was simply suspended in an impassive
condition. Then, from that neutral, impassive state, it suddenly occurred. The nucleus of
existence – the point or centre of the knower – instantly flipped over. Having all finally been
reduced to Anattã, brightness, dullness and everything else were suddenly torn asunder and
utterly destroyed once and for all.
At the moment when Avijjã flipped over and fell from the Citta, the sky appeared to come
crashing down as the entire universe trembled and quaked. For, in truth, it is solely Avijjã that
causes us to wander constantly through the universe of Samsãra. Do you understand? Thus,
when Avijjã flipped over and vanished, it appeared as if the entire universe had flipped over and
vanished along with it. Earth, sky – all collapsed in an instant.
No one sat in judgment at that decisive moment. Arising on its own accord, that natural
principle passed its own judgment. The universe then collapsed on its own. Originating from a
neutral condition of the Citta, it all occurred so suddenly: in an instant the entire universe
seemed to flip over and vanish. It was so brilliant! Oh my! Really and truly magnificent! It’s just
too extraordinary to put into words. Such is the amazing nature of the Dhamma that I now
teach.
Tears flowed forth as I experienced it. Look at me! Even now they are flowing forth at the
memory of that event. These tears are the work of the Khandhas. Please understand that they
do not exist in that natural state of purity. That nature appeared suddenly, in all of its incredible
magnificence. I want all of you who are so complacent to realize what the Dhamma of the Lord
Buddha is really like. Oh! So truly, truly amazing! My goodness, the tears came streaming down
my face. Oooh! Utterly astounded, I exclaimed: “Is this how the Lord Buddha attained
Enlightenment? Is it? Is this how he attained Enlightenment? Is this what the true Dhamma is
like?” It was something that I had never conceived or imagined. It simply arose in an instant.
Oh! Indescribably amazing! Look at me. It was so amazing that I am crying even now just
thinking about it. It’s still fresh in my mind. It has remained with me ever since.
My whole body trembled at that moment. I don’t know how to explain it. Everything happened
at once: the sky came crashing down and the universe completely vanished. After that, I kept
repeating: “What? Is this how the Lord Buddha attained Enlightenment?” But actually, it was
unnecessary to ask because I had encountered the Truth myself. “Is this what the true Dhamma
is like? Is this what the true Saṇgha is like?” All three of them had come together, merging into
one supremely amazing Dhamma – what I call the Dhamma element.“What? How can the Lord
Buddha, the Dhamma and the Saṇgha be one and the same thing?” I had never imagined that it
would be possible.
Luangta Mahā Boowa Ňānasampanno - Shedding Tears in Amazement with Dhamma (part 2)
“The Buddha is the Buddha, The Dhamma is the Dhamma, The Saṇgha is the Saṇgha.” Ever
since I was old enough to understand such matters, this had been imprinted on my heart. But at
the moment when the Supreme Dhamma arose in all its brilliance, all three were of one and the
same nature – the true nature of that amazing Dhamma. Once it had arisen so brilliantly, things
that I had never known were all suddenly revealed. This is not some deception that I am
teaching people. Even now that extraordinary Dhamma totally amazes me. It is all-embracing, a
brilliance encompassing the entire cosmos, revealing everything. Nothing remains hidden or
concealed.
Then the consequences of good and evil and the existence of heaven and hell strike one as
being so undeniably obvious. I wish they could strike all you skeptics with such force – all of you
who have allowed the Kilesas to deceive you into believing that 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the
consequences of evil, no such thing as the consequences of goodness, no such thing as heaven
and hell. These things have been all-pervasive since time immemorial. You just haven’t seen
them yet. Do you understand? These things have existed forever. Ignorance of them continues
to harm living beings who foolishly believe that they don’t exist, who are so blinded by the
Kilesas’ deceptions that they can never catch a glimpse of these things.
What could possibly be hotter than the fires of hell? Conventionally, there are five crimes which
are the most heinous of all, five blazing hell-fires. The five most heinous crimes are: patricide,
matricide, killing an Arahant, physically harming a Buddha, and actively instigating a schism in
the Saṇgha. All five of these evil Kammas are known in the heart. And they all become clearly
obvious at that moment. Then, there is no need to ask where heaven and hell are located. The
Buddha did not tell lies. These things were clearly known by him as well, and he described them
just as he saw them.
Ahh! This supreme Dhamma is strange beyond belief. It encompasses absolutely everything
within the heart. When the evidence is so clear, what need is there to inquire further? This
absolute clarity is in complete harmony with the heart, so it is unnecessary to ask questions.
Later, I turned my attention to investigating my past lives. It was terrifying to think how many
times I had been born and how many times I had died, how many times I was reborn in hell,
how times I was reborn in the heavens and then the Brahmã realms, only to fall back into hell
again. It appeared as though the Citta was climbing up and down a flight of stairs.
The Citta itself never dies. Do you understand this? The Citta never dies. Kamma is buried there
in the Citta. Good Kamma leads the Citta upward to the heavens and the Brahmā realms. Then,
when the good Kamma is exhausted, the bad Kamma that remains buried there pulls the Citta
back down into the hell realms. As if the Citta were climbing up and down a flight of stairs. Do
you understand? Such is the way it is, so wake up and take notice.
Today I have revealed everything fully – to the extent that tears streamed down my face for all
of you to see. Is this madness, or is it goodness? Think about it. Listen carefully to this Dhamma
that I teach to the world. I can say unequivocally: My Citta has no courage and it has no fear. It is
completely above such things.
That being the case, I turned my attention to investigating my own past births. My goodness! If
the corpses of this one individual were scattered across the length and breadth of Thailand,
there would not be an empty space left. Just this one individual! Imagine the amount of time it
took to be born and die that many times! It would be impossible to count all the births and
deaths. Don’t even try. There were far, far too many. My thoughts then spread out to all the
innumerable corpses of each person in the world. Each and every Citta of each and every living
being has exactly the same history of repeated births and deaths. Everyone is equal in this
respect. Stretching back indefinitely, everyone’s past is crowded with countless corpses. It was
an unbearable sight.
Consequently, I felt disgusted as I reviewed my past lives. My goodness! Having come to birth
like that so many times, I still continued struggling to be born again and again. If Dhamma had
not finally passed judgment, then I would have carried on in the same manner indefinitely. I
investigated in this way, examining the nature of the world; the more I examined the nature of
the world, the more unbearable it became. I saw the same situation everywhere. Every living
being in the whole universe was caught in the same vicious cycle. In this respect, they were all
equal.
Then, a feeling of discouragement arose spontaneously in my heart. I thought: “How will I ever
be able to teach people this Dhamma? What is the point of teaching? Since the true Dhamma is
like this, how could it possibly be presented so that others would be able to know and
understand it? Wouldn’t it be better to live out the rest of my life and then simply pass on?”
There! Do you see? I was disheartened. I felt little incentive to teach. As if, having found an
escape route, I was satisfied to escape alone. I could see no benefits arising from teaching
others. That is how I considered the matter at first. But that wasn’t the end of it. Arising
spontaneously in my heart, my reflection on this matter continued to develop in stages.
Looking at the state of the world, I felt discouraged. I saw that those people who lived in total
darkness were hopeless. Being so blind that they are worthless, the Buddha called such people
Padaparama. Gazing further up the scale, I saw the types of people known as Neyya and
Vipacitaññu. Persons in the Neyya category are capable of being trained in the way of Dhamma.
Sometimes they make progress, sometimes they lose ground. Neyya individuals are fully
capable of understanding the Teaching and putting it into practice. Should they be careless,
however they’ll lose ground. But if they are earnest in their practice, they can progress rapidly.
Depending on the degree of commitment, Neyya can go either way.
Vipacitaññu individuals are always progressing toward the goal; they never lose ground. Still,
their progress is slower that that of Ugghatitaññu, for Ugghatitaññu are individuals whose
intuitive wisdom is so sharp that they’re always fully prepared to make a decisive breakthrough.
Were they cattle, they would be waiting at the corral gate. As soon as the gate opened, they’d
come rushing out. Ugghatitaññu are capable of the kind of quick understanding that allows
them to pass beyond in one moment of insight.
All living beings must fall into one of these four categories. As I investigated the nature of the
world, it separated naturally, on its own accord, into these four types of individuals. I could see
that superior individuals existed in that multitude of humanity which I had felt so discouraged
about teaching.
Ugghatitaññu: they were fully prepared to cross beyond in an instant. In descending order, there
were Vipacitaññu: those progressing quickly toward the goal. Then Neyya: those whose desire
to lie down and take it easy competes with their desire to be diligent. Do you see what I mean?
Those two opposing forces are vying for supremacy within their hearts. And finally Padaparama:
Those who are human in physical appearance only. They have gained nothing at all to enhance
their future prospects. Death for such people is death without distinction. There is only one
possible direction they can go – down. And they fall further and further with each successive
death. The way up is blocked, for they have gained absolutely nothing beneficial to take along
with them. They can only go down. Remember this well! This teaching comes straight from my
heart. Do you think I’m lying?
When compared with a heart that’s absolutely pure, the world is one big garbage can containing
different grades of refuse. From the highest grade, Ugghatitaññu, to the lowest and most
common grade, Padaparama, all possible types are gathered together in the same great
receptacle. The entire world of conventional reality is one big garbage can that’s contaminated
by both good things and bad things all mixed up together. Do you understand? My investigation
sifted through this one huge pile of garbage and uncovered four distinct grades.
Then, out of that investigation, a realization arose to counter that feeling of discouragement
which made me reluctant to teach others the way. Suddenly an inspiring thought arose
spontaneously right there in the Citta: “If this Dhamma is so supreme, so superb that no one
can possibly comprehend it, am I then some kind of divine being? What about me? How was it
that I came to realize this Dhamma? What was the reason? What brought about this
realization?”
As soon as I considered the cause, my thoughts seized on the path of practice that had led me
to that realization. It was the same path that the Lord Buddha had taught: Dãna, Sïla, Bhãvanã.
This was the path that led me to that point. There is no other way to reach it. Reviewing my past
practice, I conceded that, since following this path had brought me to that point, following the
same path could
lead others there as well. Maybe there were only a few who could make it, but there definitely
were some. I could not deny that. The awareness that at least some people would greatly
benefit from my teaching encouraged me to begin teaching those who were worthy to be
taught.
After that, monks began to gather around me in the forests and mountains where I lived, and I
taught them to be resolute in their practice. Gradually, little by little, my teaching began to
spread, until today it extends far and wide. Now people from across Thailand and all over the
world come to listen to Ajahn Mahã Bua expound the Dhamma. Some travel here to hear me
talk in person; some listen to taped recordings of my talks that are broadcast throughout
Thailand on the radio and the Internet.
I guarantee one hundred percent that the Dhamma I teach does not deviate from those
Principles of Truth which I have realized. Do you understand me? The Lord Buddha taught just
the same message that I do. Having said this, I want to exclaim Sãdhu! Although I am a mere
mouse compared to the Buddha, the confirmation of that realization is right here in my heart.
Nothing that I have fully realized within myself contradicts the Lord Buddha in any way. It wholly
concurs with everything that the Lord Buddha taught. The teaching that I present is based on
Principles of Truth which I have long since wholeheartedly accepted. That’s why I teach people
with such vigour as I spread my message throughout Thailand.
Talking in conventional terms, I speak out with the boldness of a conquering hero. But the
Supreme Dhamma in my heart is neither bold nor fearful. It has neither loss nor gain, neither
victory nor defeat. Consequently, my teaching emanates from pure, unadulterated compassion.
For example, if I see a dogfight and proceed to grab the dogs and pull them apart so they won’t
continue to bite each other, I don’t have any interest in who’s winning and who’s losing. It’s the
dogs who care about who’s winning. Since they are the ones doing the biting, they are the one’s
experiencing the pain. I simply grab the dogs and separate them so they won’t continue to bite
one another. Such is the nature of Dhamma. Dhamma tries to separate people who are always
quarrelling, always arguing over who’s right and who’s wrong.
Like what I’ve said about present-day Thailand. The comparison is unavoidable. Let the Dhamma
speak for itself. At this time I am very involved with the world. Nobody is more involved than
Ajahn Mahã Bua. By that I mean that I am constantly engaged in separating the dogs of this
world so they won’t keep biting each other. These days both lay people and monks are acting
like dogs, all pushing themselves forward and howling noisily as they fight for the honours. So I
teach them Dhamma, which is equivalent to grabbing fighting dogs and pulling them apart so
that they calm down and stop biting. Dhamma represents the Truth. If we relinquish all that is
false and hold only to that which is true, then both the people in our society and the monks
who uphold the Sãsana will live in peace. But since all the dogs – both the good ones and the
evil ones – are fighting right now, the country experiences no peace and calm.
The Buddha-Sãsana regards people’s hearts as the main staging ground. This great arena is now
being broken up and scattered about because those dogs are staging a dogfight in the one area
which is most sacred to the hearts of all Thais – the Buddha-Sãsana. So I ask them all to cease
and desist, for no benefit can be gained from fighting like dogs. Both those who win and those
who lose are hurt in equal measure. For, in truth, there are no winners, only losers. So
disengage, back off, and accept reason as your guiding principle. In that way, Thailand, its
citizens and the Sãsana will all have peace and happiness. Then nothing disastrous will befall the
country.
Those who bare their teeth and boast that they are arguing to champion a just cause are,
without exception, already badly defeated. No one is right, for arguing is always wrong. Just like
two boxers slugging it out in the ring: both the winner and the loser come away battered and
bruised. Who can take pride in that? It’s not something to boast about. Arguing fosters
bitterness and resentment in both parties. It becomes a battle of views and opinions, an
attempt to glorify oneself that degenerates into a shouting match where no one listens to
reason. Such dogs have taken the whole of Thailand as their battleground and, if they continue,
they are bound to leave the country in ruin.
I want people on all sides to think about what I’ve said. With total sincerity, I have just shed my
own tears in an attempt to present this Dhamma for the Thai people to hear. If you stop your
bickering now, no misfortune will occur. Were we to speak in worldly terms about winning, then
those who are right will win out for the sake of a righteous cause, while those who admit they
are wrong and accept defeat will also do so for the same righteous cause. Then both sides will
unite and get along perfectly together.
But for those who are snapping at each other with neither side giving in, there can be no
winners or losers – only blood covering both parties. Is that acceptable? I don’t want to see that
happen. Thailand is a Buddhist country. I don’t want to hear that the Buddhist faithful are
fighting with each other like dogs and spattering their blood throughout the sacred monasteries
of our land. So please abandon this madness.
Ultimately, the regions of hell, and the heavens, the Brahmã worlds and Nibbãna will vouch for
who is right and who is wrong, who is virtuous and who is evil. So don’t make the mistake of
thinking that you are above falling into the deepest hell. Don’t display those self-righteous
opinions that deviate so much from the Dhamma of the Lord Buddha, for the Land of Dhamma
is the heavens and Nibbãna, which are the domains of all virtuous individuals. Such aberrant
views will merely drag you down to the level of biting and barking, and thus bring incalculable
ruin in their wake. Such talk will lead only to a bloody dogfight. Remember this well!
Today I have explained everything to my utmost. It is now 53 years since I attained that Supreme
Dhamma. Today I have described that experience for your benefit. Never thwarted, never
frustrated, this Dhamma is always right on the mark. It expresses itself in a way that is perfectly
suited to whatever circumstances arise. For instance, today it expressed itself with such force
that the tears of Ajahn Mahã Bua poured forth for everyone to see. This is an expression of how
truly amazing that Dhamma is. The Dhamma that I teach people is this very same amazing
Dhamma. I never teach Dhamma in a casual manner – I always teach in earnest.
As I have explained many times, I was always inclined to sacrifice my life for the sake of
Dhamma. No one would believe how much effort I put into the practice. Since others haven’t
done what I have, they cannot imagine the extraordinary effort I made for the attainment of
this Supreme Dhamma. But I did put forth the effort, and here are the results. Which
demonstrates the power of uncompromising diligence when it is used for the sake of Dhamma.
The more determination, the better. Then one will die victorious, not badly defeated.
Remember this well.
– Evaṃ –
Pāli and Thai Glossary
The following is a list of the Pãli words used in the text, together with a brief explanation
according to the Thai Forest Dhamma Tradition.
Ajahn (Ãcariya): Teacher, mentor; also used as a term of respect when referring to a senior
monk. When capitalized, Ajahn is the respectful title given to a teacher by his disciples, as in
Ajahna Mun and Ajahn Mahã Boowa.
Anãgãmī: Non-Returner. A person who has abandoned the five lower fetters and will never
again return to this world. also pure abodes at the end of glossary.
Anattã: The five Khandhas are not self individually or collectively, nor is there a self-entity to be
found anywhere within the heart (Citta). It is one of the three universal characteristics of all
phenomena. The other two are Anicca and Dukkha.
Anicca(ṃ): The unstable, impermanent, transient nature of all things in all realms of existence;
in other words all things arise and cease, are subject to change and will become otherwise.
Anicca is one of the three universal characteristics of existence.
Arahant: A liberated person; an Accomplished One; a person who has abandoned all ten of the
fetters (Saṇyojana) that bind the mind to the cycle of rebirth and who is thus not destined for
future rebirth. One who is enlightened; the final stage of the Noble path.
Attã: Is the opposite of Anattã and means “Self”.
Avijjã: Will, intention; not knowing or understanding correctly, but wanting to know and
understand; fundamental ignorance; delusion about the nature of the Citta. Avijjã is the lack of
any knowledge that is higher than the level of mere convention, or lack of insight. It is ignorance
so profound that it is self-obscuring, turning everything upside down, it makes us believe that
what is wrong is right, what is unimportant is important, what is bad is good. Ignorance here
does not indicate a lack of knowledge but rather a lack of knowing, or knowing wrongly. Avijjã is
that which must be overcome and transcended to realise enlightenment.
Bhãvanã: Development by means of meditation.
Brahma: “Great One”; an inhabitant of the heavens of form or formlessness.
Buddho: Used as a Parikamma (preparatory) word for the recollection of the Buddha.
Citta: Usually translated as the mind or the heart; the pure Citta is radiant and bright and is a
state of knowingness. The citta of a person who is not an Arahant is under the power of Avijjã.
As long as there is
Dãna: Giving, making gifts, generosity.
Dhamma: Phenomenon; event; reality; the Truth; the way things are in and of themselves; the
basic principles which underlie their behaviour. Dhamma is used also to refer to the teachings of
the Buddha.
Dhammo: Used as a Parikamma (preparatory) word for the recollection of the Teaching
(Dhamma).
Dukkha(ṃ) Disease, discomfort, discontent, suffering and pain; it is the unsatisfactory nature of
all phenomena. It is one of the universal characteristics of existence.
Evaṃ: Thus; in this way. This term is used in Thailand as a formal closing to a sermon.
Kamma: The law of cause and effect; intentional acts of body, speech and mind which result in
becoming and birth. Actions of body, speech or mind that have a content of good, bad or
neutral which will bring back a corresponding result.
Khandha(s): Heap; group; aggregate; physical and mental components of the personality and of
sensory experience in general. Normally it refers to the five Khandhas, namely Rūpa, Vedanã,
Saññã, Saṇkhãra, and Viññãna.
Kilesa(s): Fangs or soldiers of Avijjã; normally translated as defilement(s). The usual list includes
greed, aversion and delusion in their various forms; passion, hypocrisy, arrogance, envy, conceit,
vanity, pride,
stinginess, worry, stubbornness, complacency, laziness, restlessness, shamelessness, and all
sorts of more subtle variations.
Lakkhana: A characteristic mark. Thus, the three tilakkhaõa are impermanence, suffering, and
“non–self”.
Magga: Path. Usually referring to the eight fold path leading to Nibbãna, that is: Right View,
Right Attitude, Right Speech, Right Activity, Right Livelihood, Right Effort, Right Mindfulness and
Right Concentration. When it is used in the combination of Magga, Phala and Nibbãna then it
refers to the four Noble paths – the path to Stream-entry (Sotãpanna), the path to
Once-returning (Sakadãgãmï), the path to Non-returning (Anãgãmï) and the path to
Arahantship.
Neyya: Trainable; See the four categories of beings at the end of glossary.
Nibbãna Lit: ‘Extinguished’; liberation; the unbinding of the mind from mental outflows (Āsava)
and the 10 fetters (Saṇyojana) which bind it to the round of rebirth. Since this term is used to
refer also to the
extinguishing of fire, it carries connotations of stilling, cooling and peace. (According to the
physics taught at the time of the Buddha, a burning fire seizes or adheres to its fuel; when
extinguished, it is un-bound). Nibbãna is the ultimate goal of Buddhist training.
Padaparama: Untrainable; See the four categories of beings at the end of glossary.
Pãli: The canon of the Buddhist texts or the ancient language in which it is written.
Parikamma: Preparatory meditation object, that one puts one’s attention on.
Rūpa: Form (visible object); bodily form; all material form both gross and subtle.
Saṃsãra The total sphere of all the realms of existence.
Saṇgha The community of the Buddha’s disciples. On the conventional level, this refers to the
Buddhist monastic order. On the ideal level, it refers to those of the Buddha’s followers,
whether lay or ordained, who have attained at least the first of the four transcendent paths (see
Magga) culminating in Arahantship. Sankhãra Formation; condition. As a blanket term, this
refers to all forces which form or condition things in nature, and to the formed or conditioned
things which result (e.g., it is that which puts together the parts that make up anything). As the
fourth Khandha, it refers to thought and imagination.
Saññã: One of the mental components, the third Khandha, which is associated with the function
of memory, as for instance interpretation, recognition and association. Saññã both recognises
the known and gives the meaning and significance which colours all of one’s personal
perceptions.
Sãsana: A religion, a system of teaching and training.
Sīla: Morality, moral behaviour, moral precepts.
Sotãpanna: Stream-Enterer: a person who has abandoned the first three of the fetters
(Saṇyojana) that bind the Citta to the cycle of rebirth and has thus entered the ‘stream’ leading
to Nibbãna. This is the first of the four stages culminating in Arahantship.
Tilakkhana: The three characteristics of existence. This refers to the three things that are
invariably found to be natural to all phenomena. They are: impermanence (Anicca), suffering
(Dukkha), and non-self (Anattã).
Ugghatitaññu: Of swift understanding; See also the four categories of beings.
Vedanã: Feeling; the sensation of pleasure, pain, or neither pleasure nor pain.
Viññãna: Cognisance; consciousness; the act of taking note of sense data, external and internal
as they occur.
Vipacitaññu “One who realizes the truth after explanation.” See also the four categories of
beings.
Ascetic practices: It should be understood that their purpose in every case is to counteract
specific Kilesas. So they are to be applied by each practitioner as and when he finds need for
them. They are: 1.) Wearing robes that are patched up and mended; 2.) Wearing only the three
robes and no others; 3.) Getting ones food by going on the alms round; 4.) Not omitting any
house on the alms round; 5.) Eating food only once a day, at one sitting; 6.) Eating only out of
the alms bowl; 7.) Having eaten food to ones satisfaction, one refuses any further food; 8.)
Living in the forest; 9.) Living under a tree; 10.) Living in the open – not at the foot of a tree, nor
under a roof; 11.) Living in a charnel ground; 12.) Being satisfied with any bed or resting place
that falls to one’s lot; 13.) The sitters practice, in other words, sitting, standing or walking, but
never lying down.
The pure abodes (Suddhãvãsa) of the Anãgãmï: After death, if the Anãgãmï has not yet cut any
of the higher fetters, he will appear in the heaven of the (Aviha) gods, then after vanishing, he
appears in the heaven of the unworried (Atappa) gods. After vanishing from there he appears in
the heaven of the clearly-visible (Sudassa) gods, from there in the heaven of the clear-visioned
(Sudassī) gods, from there in the heaven of the highest (Akaniṭṭha) gods. There he attains the
holy path for the overcoming of the higher fetters. Such a being is called “one who passes
up-stream to the highest gods”. In each of these heavens he will spend at most 10,000 years.
The four categories of beings: After the Buddha attained Awakening and was considering
whether or not to teach the Dhamma, he perceived that there were four categories of beings:
those of swift understanding (Ugghatitaññu), who would gain Awakening after a short
explanation of the Dhamma; those who would gain Awakening only after a lengthy explanation
(Vipacitaññu); those who would gain Awakening only after being led through the practice
(Neyya); and those, the largest group, who are untrainable (Padaparama) and therefore have
only one way to go; hell.
《Luang ta maha bua comments on gambling》
"……Regarding this gambling issue, wow!
It’s really prominent in our Thailand.
Everywhere you turn, it's gambling. Gambling is very harmful.
There's no principle, no trust.
Listen,
This is what the Buddha taught.
We lose wealth, and when we gain, it’s not stable or reliable.
We gain only to be lured into ambition,
and then we lose again.
Listen, he says no one can be trusted.
Those gamblers are not reliable at all.
Their minds are wandering; they become thugs,
evil within themselves.
Listen, both men and women are thugs within themselves.
You can’t even trust the owner; the money is in the pocket,
and they can grab it for gambling whenever they want—gone!
The owner can’t even trust themselves and steals from themselves.
They deposit money in banks, and robbers come to rob banks.
Have we ever heard of it? It happens rarely,
making noise all over the world, but we rob our own money in various places.
With banks, how much is lost? Quietly, these great robbers—
the owners rob from themselves.
And they’re thugs within themselves too.
They get used to their unreliable habits; they can’t even trust themselves.
Even within the same family, they can’t trust each other.
If someone is a gambling thug, those people cannot be trusted.
Just like parents and children, if any child likes to gamble,
the parents don’t trust them. See? They can’t be relied upon.
Is this a good thing? Why are we so crazy about gambling?
Oh, it’s really strange! It’s like
a wave of the ocean that can’t be resisted—
the wave of gambling in our Thailand.
This is a significant loss…"
---Luang ta maha bua
《Luang ta maha bua 評論關於賭博》
"……關於這個賭博問題,哇!
在我們泰國真的是非常突出。
無論你轉到哪裡,都是賭博。賭博是非常有害的。
沒有原則,沒有信任。
聽著,
這就是佛陀所教的。
我們失去財富,當我們獲得時,也不穩定或可靠。
我們獲得的只是為了被野心所引誘,
然後又再次失去。
聽著,他說沒有人可以信任。
那些賭徒根本不可靠。
他們的心思漂浮不定,變成了流氓,
內心充滿邪惡。
聽著,無論男女,內心都是流氓。
連擁有者也無法信任,錢在口袋裡,
他們隨時可以拿去賭博——沒了!
擁有者連自己也不信任,反而偷自己的錢。
他們把錢存入銀行,然後裝成強盜來搶銀行。
我們曾聽說過嗎?很少有這種情況,
在全世界引起轟動,但我們卻在不同的地方搶自己的錢。
在銀行裡,損失多少?靜靜的,這些大強盜——
擁有者自己搶自己的錢。
而且他們內心也是流氓。
他們習慣了不可靠的習慣;甚至連自己也不信任。
即使在同一家族裡,他們也無法互相信任。
如果有人是賭博流氓,那些人是無法信任的。
就像父母和孩子一樣,如果某個孩子喜歡賭博,
父母就不會信任他們。看到嗎?無法依賴。
這是好事嗎?為什麼我們對賭博如此瘋狂?
哦,真是奇怪!就像
無法抵擋的海洋波浪——
我們泰國的賭博浪潮。
這是一個重大的損失……"
---Luang ta maha bua
cred. to Ajahn Golf
《空劫》
“……你們說世界變得炽熱如烈火,沒有一處可讓人安然放下,這便是所謂的‘空劫’(สุญญกัป, Suññakappa)。佛法中曾如此描述,‘空劫’是一個完全空虛的時代,眾生的心中不再存有善惡的概念,連語言中也不再提及這些詞彙。地獄眾生充滿世間,相互之間只有撕咬、殘殺,根本不存在‘寬恕’一詞。
甚至連一根草都仿佛化作利刃,因為人心如烈焰炽燃,滿是仇恨、憤怒、刀劍和長矛。眾生唯有以摧毀彼此來發泄情緒,再無善行可言。‘空劫’是世間最炽熱的時期,沒有任何時代比這一時期更加痛苦。在此之後,新的佛陀才會降世成道。例如,在我們的佛陀入滅後,未來將有‘彌勒尊佛’(พระอริยเมตไตรย, Ariya Metteyya)出世。
在這位佛陀出現之前的漫長間隔,就稱為‘空劫’。那麼,在這段時間裡,我們是否還能安然無憂呢?既然我們仍有生命、仍能呼吸,心中仍知善惡報應,為何不趁此時努力修行?為何要等待那個漫長的劫期?我們應當及時醒悟,把握當下,努力積累功德,而不是推遲到未來。
趁著我們還有生命,就應當精進修行。因為在彌勒尊佛出世之前,眾生必須先經歷‘空劫’。‘空劫’就如同熊熊烈焰,誰敢穿越?即便是廚房中的一小團火焰,也足以炽熱難耐,若面對‘空劫’這場更猛烈的大火,又有誰能承受?又有誰能勇敢跨越,去迎接彌勒佛?你願意冒這個險嗎?當下才是最適合修行的時機……”
——Luang ta maha bua
translation cred. to judge
《Empty Aeon》
“……You say the world has become as hot as a blazing fire, with nowhere for people to find peace; this is what is called the ‘Empty Aeon’ (สุญญกัป, Suññakappa).
The Buddha Dhamma describes the ‘Empty Aeon’ as a completely void era, where the hearts of beings no longer hold the concepts of good and evil, and these terms are no longer mentioned in language.
Hell beings fill the world, and among them, there is only biting and killing; the term ‘forgiveness’ does not even exist.
Even a blade of grass seems to turn into a sharp weapon, as human hearts burn like fierce flames, filled with hatred, anger, swords, and spears. Beings can only vent their emotions by destroying one another, with no good actions to speak of. The ‘Empty Aeon’ is the hottest period in the world, with no era more painful than this one. After this, a new Buddha will arise. For example, after our Buddha's passing, in the future, there will be the ‘Metteyya Buddha’ (พระอริยเมตไตรย, Ariya Metteyya) who will appear.
The long interval before this Buddha's appearance is referred to as the ‘Empty Aeon’. So, during this time, can we still be carefree? Since we still have life, can still breathe, and know the consequences of good and evil in our hearts, why not strive to practice now?
Why wait for that long aeon? We should awaken in time, seize the moment, and diligently accumulate merit, rather than postpone it to the future.
While we still have life, we should practice diligently. Because before the Metteyya Buddha appears, beings must first experience the ‘Empty Aeon’. The ‘Empty Aeon’ is like a blazing fire; who dares to cross it? Even a small flame in the kitchen is enough to be unbearably hot; faced with the greater fire of the ‘Empty Aeon,’ who can endure it? Who can bravely cross over to welcome the Metteyya Buddha? Are you willing to take this risk? The present is the best time for practice…”
——Luang Ta Maha Bua
“…..不要忘記佛陀所教導的話,
忍辱就是耐心,
精進就是努力。
什麼樣的努力才算是精進?
耐心又是忍耐什麼,
才算是正當的忍辱,
並且成為那個人的心靈裝飾?
精進則是在於在正當的事業上努力,
能夠為自己帶來快樂,
一步步向前進步。
忍辱就是耐心,
對於外界的干擾,
或自己所面臨的艱難困苦,
不論多麼多或少,
多麼困難,
都不放棄自己的責任,
始終堅持耐心奮鬥,
真正名副其實成為佛陀的弟子,
以耐心的力量成為世間的導師……"
“…..Do not forget the words of the Buddha:
Patience is endurance,
and diligence is effort.
What kind of effort is called diligence?
What do we endure to be considered
a rightful patience,
and a adornment of the mind for that person?
Diligence is the effort in rightful endeavors,
which can bring happiness,
progressing step by step.
Patience is endurance
against external disturbances
or the difficulties and hardships one faces,
no matter how much or how little,
or how difficult it may be,
not letting go of one’s responsibilities,
always steadfast and fighting with patience,
truly living up to being a disciple of the Tathagata,
becoming a teacher of the world through the power of patience…."
—Luangta Maha Bua Yannasampanno
“...依於概念的見解
與依於智慧的見解
有著天壤之別。
依於概念的見解,
使得見者充滿情緒,
常常自誇自己知識淵博,
而實際上卻深陷於痴迷之中,因此產生
很多的見解的執著,不願意輕易讓步。
而依於智慧的見解,
是一種能夠逐步去除
各種執著的見解,給予這個重要性,
這些執著正是煩惱的根源,
藉由智慧的洞察逐漸去除。
如果智慧能夠真正全面深入,
所有的煩惱也將隨之崩潰。”
“...The view based on concepts
and the view based on wisdom
are vastly different, like heaven and earth.
The view based on concepts
leads the beholder to have strong emotions,
often boasting of their knowledge,
while being deeply deluded, which creates
a lot of attachment to views, unwilling to yield easily.
In contrast, the view based on wisdom
is one that is ready to gradually discard
various attachments to significance,
which are the roots of defilement and attachment,
as wisdom penetrates deeper.
If wisdom truly penetrates thoroughly,
all defilements will collapse completely.”
---Luang ta maha bua
cred. to Ajahn Golf 阿贊高爾夫 อาจารย์กอล์ฟ
“正念”
正念是非常重要的。
無論你走到哪裡,或身處何地,
在任何地方或姿勢中,都不要忽視或放棄。
正念是極其重要的,
以保持心靈的專注,
始終如一地保持連貫,不可動搖。
當有正念的支持時,
心靈是有價值的。
如果沒有正念,
心靈將會無目的地漂流,
迷失在深淵中。
正念是約束的力量,
它是關鍵,
因此必須始終以正念來考量。
智慧也隨著正念而生,
誦經也需以正念。
我們可以簡單地讓心靈平靜下來,
因為專注的基礎
就是正念。
正念是必不可少的品質,
不論是哪種努力。
這種正念是不能缺少的。
正念在每一階段的工作中都是必要的,
無論是粗淺的智慧,
中等的或細微的智慧。
無論是什麼程度的禪定,
正念必須隨時隨地存在,
這樣才能被認為是有效和有益的。
---Luang ta maha bua
cred. to Ajahn Golf 阿贊高爾夫 อาจารย์กอล์ฟ
“Mindfulness”
Mindfulness is essential.
Do not neglect or let it go,
no matter where you go or where you are,
in any place or posture.
Mindfulness is very important
to keep the mind focused,
always maintaining continuity without wavering.
The mind is valuable
when supported by mindfulness.
If there is no mindfulness,
the mind will wander aimlessly,
getting lost in the depths.
Mindfulness is a restraining force,
it is crucial,
so it must always be considered with mindfulness.
Wisdom also arises with mindfulness,
as does chanting with mindfulness.
We can simply settle the mind down,
because the foundation of concentration
is mindfulness.
Mindfulness is a necessary quality,
regardless of the type of diligence.
This mindfulness cannot be absent.
Mindfulness is essential
at every stage of work,
whether it’s coarse wisdom,
intermediate, or subtle wisdom.
No matter what level of stillness,
mindfulness must be present
at all times
to be considered effective and beneficial.
•••••••••••••••••••••••••••••••••••••••••••
Teachings of Luang Ta Maha Bua Yannasampanno
Wat Pa Ban Tad, Mueang District, Udon Thani Province
cred. to Ajahn Golf 阿贊高爾夫 อาจารย์กอล์ฟ
《朋友》
如果和谁交往后,没有善果产生,那就不要再交往了。
因为如果在通往解脱的道路上没有进展,交往只会让彼此沉沦。
如果找不到可以交往的人,那就与“法”结伴吧,把“法”作为朋友,依靠“法”来度过生死。
—— 隆塔·玛哈布瓦
Luang Ta Maha Bua
"Friends"
If after associating with someone, no good results arise, then do not continue to associate with them.
Because if there is no progress on the path to liberation, the association will only lead both parties to sink
If you cannot find someone to associate with, then take the "Dharma" as your companion; make the "Dharma" your friend and rely on it to navigate through life and death.
— Luang Ta Maha Bua
涅槃—自我或无我
这个知觉就是这样的,从未丢失,从未消失,从未死亡,从未毁灭。之所以称为acinteyyāni不可思议(อจินไตย),佛陀劝告我们不要去问这些事情,知觉的起源是如何发生的,心灵的消亡发生在何处或不发生在何处。佛陀说这些问题没有益处,所以就像一个比喻,突然地把刺扎进我们的脚,当刺扎进脚时,我们应该立即把刺取出,而不去问刺是从哪里来的,何时出现的。否则,我们的脚会腐烂而毫无益处。他就是这样说的。
比喻听起来是非常吻合的,应该立即拔出刺并涂上药膏,这是有益的。不要去问这个刺来自哪里,属于哪个种类,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像不必去询问心灵的问题一样。最后,脚会腐烂而毫无益处。之所以叫做不可思议就是不应该关注的、无益的事物。任何有益的事情都应该立即处理,就像拔出刺一样,如果有什么东西在我们内心引起了纷扰,我们的整个存在就像脚一样,所有的烦恼执着都像你脚上的刺, 赶紧拔出来。
这是佛陀的教诲,没有办法反驳,应当立即拔除刺,不要去问这个刺来自哪里,应立即拔掉,涂上药膏,就会痊愈。如果去问刺的来源,询问刺的种类,结果只会让脚腐烂而无益。这种询问没有好处。这是一个纯粹而没有守护者的心。 没有正念、没有智慧来介入, 它只是根据其本性有欢乐与悲伤,但并不懂得分辨善与不善、对与错,因为没有正念控制。所以你必须开始练习正念。 当你开始练习正念时,就会有支撑你的工具,这种正念扩散带来的好处是难以形容的。对错善恶,逐渐被认知,随之自我修正的机会也会随之而来。例如,当我们的正念始终保持控制时,称之为持续的毅力。但是一旦正念消失,毅力立即中断。正念稳定时,力量就增强了,智慧也相应地跟随。逐渐地,正念和智慧就变得自动化了,不需要刻意培养。当正念和智慧达到细致入微的境界时,它们就会合二为一,同时运动。因为它们彼此相连,形成了自动化的正念和智慧。这种正念和智慧能够杀死烦恼,如果达到了这种状态,不管烦恼有多大,都会被完全摧毁。导致这个心轮回,经历生老病死的因就是无明,将会被找出。
出生和死亡这个词的意思是身体。进入这个肉体称为出生,离开这个肉体称为死亡,但心并不死亡。也就是说,心有无明作为病因导致生死。必须按照佛教的方式来训练心,只有佛教的方式会开门见山,直奔正题。当我们要寻找牛,如果我们到处去设陷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牛。 要像放牛的农民一样,追随它的脚印,随后便到达了牛那里。
以正念顺着心的轮回,就是各方各面都精进,就像跟随着牛的脚步一样,从粗浅的阶段到微妙的阶段,这就是佛教的方式,脱离痛苦的道路,跟着走。现在,心这个词很微妙,指与心有关的事物越来越微妙,至于真正的心这个词,只有真正了解它才能体会到,这种光明是一种在实践过程中逐渐浓密的症状,专注逐渐增强,智慧逐渐散发。它会同时看到内外的现象。当我们种植树木时,一旦树木生长起来,树枝和叶子会从树上分支出来。这些分支会从树干上分离出来,从这根枝干又会有新的分支出现,这些分支又会有更多的宽窄出现,这都是源于树干。类似地,这些知识和见解会逐渐从心中产生。不需要去向别人学习知识,一旦产生了,就在这里学习。当然,教师或专家可能比我们更擅长某些方面,如果我们有错误或正确之处,他们会给予指导,我们会跟随他们的指引并不断扩展,最终成为自己的东西。
我们指的是通过修行来跟随着心的轮回,随着深入的修行,它会变得更加狭窄,与它相关的事物会被逐渐剔除,心灵会逐渐清净。这个心灵能够洞察整个世界元素,它与之相连接。当你进入其中,然后再转向某个路径,它也会跟随收缩。因为它离开了单一的心灵,这些路径也会随之缩小融入心灵。不断地割舍,不断地融入,最终,身体是最粗糙的执着,名法部分—受、想、行、识,是无明的分支,这些都是心灵的求食之路,并打造了心的轮回。现在一旦意识到,就逐渐剔除直至身体被剔除,当意识清晰到一定程度,受、想、行、识等一同脱离。这被称为跟随心灵的踪迹,就是跟随它,一直跟随到身体被剔除,然后受、想、行、识,不断深入直到到达心。到达心灵就到达了无明,无明根植于心灵,心的轮回就此结束。
生、老、病、死了许多劫,都是在这个点上发生,如今是时候跟随并到达重点了, 立即摧毁该点, 根植于心中的无明就像脚上的一根刺,它根植于心中,当被拔出现在它完全消失了。这是唯一让世界盲目的东西,一切立刻就知道了,不需要问任何人。一旦这个从心灵中剔除,什么都没有剩下,这个世界元素好像不存在一样,因为心灵不再有所求。纯净的心灵已经达到修行的最高境界,不再需要考虑或担忧任何事情。
这个清净心就已经是法了。 意思是说,整个法和整个心是一体的。 这就是所谓的心法合一。 到达这个程度后,再没有剔除的必要, 所有这些假设都与此无关。 意味着它已经无法改变。无论怎么强迫它粘住,当达到这个境界时,它不再受任何强制影响。当它剔除了全部的部分后,再强制它也不起作用,再无法转变成其他状态。现在已经到达这个阶段了,被称为不可思议acchariyā(อัศจรรย์,和本文开头的不可思议不一样,虽然中文一样)可以说心就是法,法就是心,称为法界/法元素也没有错,给予它一个名字-涅槃法界,心、法合一,佛陀称之为涅槃。 它们无法分离成不同的东西。涅槃是唯一的词, 没有哪一个不同,没有哪一个是错误的。
(dhatu现代翻译成元素,古代汉僧翻译成界,界=元素)
现在,有人出来这样宣称,说我们错误了,涅槃是无我的。涅槃就是涅槃,怎么可能是无我呢?无常苦无我,这叫三共相,明白吗?我们为了涅槃而思维 ,必须沿着无我、苦、无我的道路走。当对这个进行全面思维后,就放下它。当达到无我的程度,圆满了,放下无我,涅槃就到了。既然无我就是涅槃,那岂不是说涅槃仍在三共相里面?在这里,我执是一个假设的部分。我执就是执着。有我执,一个人怎样能涅槃呢?Sunnato lokam avekkhassu mogharaja sada sato สุญฺญโต โลกํ อเวกฺขสฺสุ โมฆราช สทา สโต 然后,attanuditthim uhacca evam maccutaro siya evam lokam avekkhantam maccuraja na passatiti อตฺตานุทิฏฺฐึ อูหจฺจ เอวํ มจฺจุตฺตโร สิยา เอวํ โลกํ อเวกฺขนฺตํ มจฺจุราชา น ปสฺสติ看到世界是空的,Mogharaja。 时刻保持正念,消除任何自我观。 通过这种方式,一个人就超越了死亡。 这就是一个人应该如何看待世界,这样一个人就不会被死魔看到。 一个人必须思维这个自我,才能超越这个自我,然后达到涅槃。 为什么涅盘会成为一个自我,或者一个无我,请思维一下。噢,别炫耀你蠕虫啃纸的技能了,马上就付诸实践吧,别问佛了,这是真的,我们说得这么生动,是因为它就真的在那里,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要问佛陀呢?我们拥有相同的事物,我们知道,我们看到了,彼此还需要问什么呢?所谓的涅槃必须是涅槃本身,没有其他东西,不要把自我、无我放入其中。佛陀亲自开示四道、四果、涅槃,这是在三藏里的。 哪些经典会说涅槃又是无我呢?拿出这样的证据吧!
那一位Chao Khun提及这个事情,说三藏里面说涅槃是无我。那我们来看一下,写经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他是佛陀类型的人,是阿罗汉,那么涅槃就永远不会是无我。 所讲的是错是对,那么就暗示了这个写三藏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是属于阿罗汉的类型来记录,那么他们的陈述将是真实且重要的,但是,一般僧侣记载的经典就没有这样的特殊性了。因此,我们应该根据经典本身的内容来判断它的来源和类型。这个恶劣的家伙根本不对任何人有所贡献,只带火来烧毁世界。你们要恭维它什么? 应该恭维佛法,而不是对这些烦恼者谄媚。对于这个家伙,他并不是真实的,他是在矫揉造作,虚伪中渲染其柔美、温柔和甜美,但其中充满了谎言。这个法不是直截了当的,错的就是错的,对的就是对的,善的就是善的,恶的就是恶的。 因此,它被称为最纯净的佛法语言,没有诡计,烦恼的语言是最肮脏的,两者像这样不同。
在涅槃之前,我们谈论自我(Atta)、无我(Anatta)。要达到涅槃,必须思维无常、苦、无我,如果没有通过这三共相,就达不到清净,涅槃不会到达。审视无常、苦、无我,直到足够,然后放下自然发生。如果尚未放下,仍需继续审视。心从我见中撤回,执着为人、我、众生,心从这里撤回。所有这些无我的,心都从这里撤回,最后心从这些观念中释放出来,然后这就是涅槃。佛陀已经从这三者中抽离出来,所有这些无常、苦、无我、自我,在那里都完全消亡了。从此退出就是涅槃。那么涅槃怎么还会受制于三共相呢?如果还受制于,你怎么能自由呢?讨论起来会引发激烈争论,争吵得面红耳赤,最后变疯狗互相咬对方。 说涅槃是一种自我,有者则说涅槃无我,彼此相争。
Luangta Phra Mahaboowa
Judge翻译自泰语
《Peace is the highest bliss》《平靜是最上的快樂》
“...The calming of the mind through meditation is a correct and virtuous practice; it is the nature of the mind.
The mind must think and fabricate all the time.
When we meditate and calm the mind, it ceases to think and fabricate,
and tranquility arises in that moment.
It is said, nāthī saṃti paraṃ sukhaṃ—
no other happiness can compare to peace.
This inner peace is important;
if the body is well but the mind is troubled, there is suffering.
If a person’s mind is not suffering,
then it doesn’t matter if the body suffers a bit.
What matters is training the mind to be good.
Therefore, it is taught to cultivate tranquility in the mind.
When the mind is at peace, it is cool and comfortable;
if the mind is not calm, it causes a great deal of distress for people….”
“...透過禪修來平靜心靈是一種正確而美德的修行;這是心靈的本性。
心必然會不斷思考和構想。
當我們禪修並平靜心靈時,心就不再思考和構想,
在那一刻,寧靜便會產生。
有云:“沒有快樂能比得上平靜。”
這種內心的平靜是重要的;
如果身體健康但心靈煩擾,那就是痛苦。
如果一個人的心靈不痛苦,
那麼即使身體有些痛苦也無妨。
重要的是培養心靈的良好。
因此,教導要培養心靈的平靜。
當心靈平靜時,就會感到涼爽舒適;
如果心靈不平靜,對人來說會造成很大的困擾……”
----Luang ta maha bua
“...Practitioners of Dharma
must always reflect on causes and results
and observe their own behavior.
Wherever they fall short, they must quickly rectify it in order,
not surrendering to the stagnation,
and not concerning themselves with whether it is hard or easy.
Engaging in the tasks at hand,
whether difficult or easy, they must do so correctly according to the Dharma
and fulfill the intentions they have set.
They must not retreat in the face of defilements and desires,
which mock and ridicule us,
for we have long been under the power of defilements
and are well aware of the advantages, disadvantages,
happiness, and suffering they bring—there is no doubt about this.
Please observe yourself closely;
if the mind is nurtured in the right way,
it will progressively thrive and not regress…"
“...修行法的人
必須時時反思因果
並觀察自己的行為。
無論哪裡有不足之處,必須迅速按序改正,
不屈從於那種停滯不前,
也不必在意難易。
在進行的任務中,不論艱難或簡單,
都必須根據法的正確性進行,
並實現所設下的意圖。
絕不能在煩惱與欲望面前退縮,
更不能讓它們嘲笑和譏諷我們,
因為我們已在煩惱的權勢下
生活了很長時間,對它們帶來的好處、壞處、
快樂和痛苦都很清楚——這毫無疑問。
請仔細觀察自己;
如果心靈在正確的道路上得到滋養,
就會日益繁榮,不會退步……。”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perception based on conventions
and perception based on wisdom
is as vast a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heaven and earth.
Perception based on conventions
leads the perceiver to have many emotions
and often makes them believe they possess great knowledge,
even while being deeply deluded, thus fostering much conceit.
They are reluctant to yield easily to anyone.
On the other hand, perception based on wisdom
is a perception that is ready to dismantle
various rigid attachments
that are the sources of both minor and major defilements.
As wisdom penetrates,
if it truly comprehends thoroughly,
all defilements will collapse.
Thus, practitioners of meditation
should be cautious of conventional perceptions
sneaking in to take the place of wisdom,
while they merely rely on their own views.
Yet not a single defilement is removed from the heart.
This may lead to the saying,
‘Knowledge overwhelms the head but cannot save oneself.’...”
Traditional Chinese Translation:
“...依據約定俗成的認知
與依據智慧的認知
之間的區別如同天與地的差異。
依據約定俗成的看法
使得認知者有許多情緒,
常常讓他們自以為擁有廣博的知識,
即使他們正深陷痴迷,因此滋生了許多自滿。
他們不願輕易屈服於任何人。
而依據智慧的認知
則是準備拆除
各種固執的執著,
這些執著是大小煩惱的根源。
隨著智慧的深入,如果能真正透徹理解,
所有的煩惱都會崩潰。
因此,修行者應當小心
約定俗成的認知會偷偷進來代替智慧,
而僅僅依賴自己的觀點。
然而,心中一點煩惱都沒有被去除。
這可能導致一句話:
‘知識淹沒頭腦卻無法自救。’...”
--Luang ta maha bua
"Thinking that we should become rich first before making merit – this is a waste of time.
Making merit and good deeds is the same for all of us. We should do it every day, every night... if we have little, give little; if we have more, give more, according to our ability... don’t think that you should become rich and wealthy first, then make merit... otherwise, you’ll die without doing anything.
Luangta Phra Maha Bua Yanasanpanno, Wat Pa Ban Tad
Page: Following the Teachings of Luangta Mahabua"
“如认为我们应该先变得富有再去做善事——这是浪费时间。
做善业和累积功德对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我们应该每天、每晚都做……如果我们有一点,就给一点;如果我们有更多,就给更多,按照自己的能力……不要认为应该先变得富有,再去做善业……否则,你可能会在什么也没做的情况下死去。
隆达玛哈布瓦
要谨慎自己的行为,努力造善业。
在世时不要沉迷放逸,不能对自己毫无觉知,要时刻警觉。我们是自己的保障者,要守护自己、依靠自己。
务必谨慎行事,不可鲁莽草率,否则就是在毁灭自己。做事之前要深思熟虑,因为一旦做了,善恶业不会消失,它们会紧随造业之人不离不弃。
务必小心谨慎,切勿掉以轻心。
—隆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泰语
《一般人所說的中陰身》
對於剛剛去世的人(突然去世),如果他們的業不算很重,那麼他們將處於 sambhavesī* 的狀態。每當這些靈體遇到人時,他們會試著請求幫助。但人們往往只認為這個鬼魂是來嚇唬或捉弄他們的。
實際上,靈體並不是在打擾你。相反,鬼魂只是想讓你注意到它的存在。但我們經常認為鬼魂在做一些有趣的事情來惹惱或打擾我們。事實上,他們是在尋求幫助(即他們需要功德)。
Luang ta maha bua
烏頓他尼邦塔寺
【 Luang Pu Doo's Studio 管理員:請注意,sambhavesi* 在泰國文化中的定義可能與巴利經典中的含義不完全一致。在當代泰國文化中,它指的是尚未再生的遊蕩靈體。這可能是因為他的業不夠重,既不偏向善也不偏向惡。因此,他們有點像處於一種暫時的中間狀態。】
摘自Luang Pu Doo Facebook 頁面。
《What one calls bardo state》
For someone who has just died [suddenly], and if their kamma is not very heavy, then they will be in a state of sambhavesī*. Whenever these spirits meet someone, they will try to ask them for help. But people just think that the ghost is there to frighten or play a trick on them.
Actually, the spirit is not doing things to disturb you. Rather, the ghost is trying to make you aware of its presence. But we often think that the ghosts are doing funny things to annoy or bother us. In truth, they are making an appeal for assistance [i.e. they need merit].
Luang Ta Maha Boowa
Wat Pa Ban Tat, Udon Thani
[ Luang Pu Doo's StudioAdmin: Note that the definition of sambhavesi* in Thai culture may not exactly correspond to its meaning in the Pali scriptures. In contemporary Thai culture, it refers to a wandering spirit who has not yet been reborn. This could be due to the fact that his kamma is not sufficiently heavy, not leaning strongly towards either the good or bad side. So they are sort of stuck in a temporary limbo state.]
extracted from LP Doo facebook page
"...涅槃的证得(Nibbāna Sacchikiriyā),其意思是使涅槃显现。涅槃是怎样的,因此需要使其显现?涅槃在哪里?为了使涅槃显现,必须怎么做?是什么遮蔽了涅槃?从佛陀时代开始,佛陀使涅槃显现,佛陀在哪里做到的?涅槃在哪里?诸位圣弟子在他们的心中使涅槃显现,他们在哪里做到的?
可以看出,以正见(Sammā-diṭṭhi)为开始,以正定(Sammā-samādhi)为终点的八正道(Magga Aṭṭhaṅgika),被称为解开烦恼(Kilesa-āsava)或开启涅槃的钥匙。我们需要明白,涅槃未显现是被什么遮蔽的?我们首先必须知道,是什么遮盖了涅槃,然后再了解如何使涅槃得以显现。正如佛陀所说,‘离开佛教的沙门并不存在’
佛教(Buddhasāsana)如果从整体上解释,是指佛陀的教导;若以修行者的角度解释,‘佛’(Buddha)应理解为我们的心,‘教法’(Sāsana)则是教导和调伏我们内心的法。当我们的心经常接受教导,内心会逐渐变得光明和清晰。应该明白,心本身是烦恼的积累处,也是消除烦恼的地方。
无明(Avijjā)或未觉悟的状态,以及涅槃(Nibbāna),都可以看作与我们的心息息相关。就像黑暗与光明,它们都在同一个地方显现。这与此处的情形相同。
强调让涅槃显现,是因为烦恼(Kilesa-āsava)遮蔽了我们的心,使其变得污浊。我们的心虽然知道这些,但却无法清晰地显现和直观地感知它们。因此,我们应当净化自己的心。心需要净化的原因在于它的知觉。24小时中,我们的知觉始终存在——醒着时知觉,吃饭时知觉,白天知觉,夜晚也知觉。这种知觉是普通的,但被无明(Avijjā)所覆盖,使心无法显现出清晰明亮的状态。
佛陀的教法教导我们修行涅槃,其实就是教导我们净化内心。净化内心的第一步,是通过修行(Bhāvanā)使我们的心达到显现的状态。"
龙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泰语
"Types of Meditation"
Meditation is like digging a well. Some springs are shallow, while others are deep, but water always exists; it just varies in depth.
Those who have quick insights, the "quick realizers," can uncover water with just a few shovelfuls or hoe strokes. For deeper springs, continued digging will also bring water up. However, if the well hasn’t been fully dug yet, sweat may already be pouring down one’s back. Some springs may not have surfaced yet, but as long as one doesn’t give up and continues to dig, water will eventually emerge. If the water below hasn’t come up yet, sweat will flow down one’s back first. Do you understand? Sweat flows first while the water below hasn’t surfaced yet. This is because the depths of the springs are different.
Therefore, the Buddha categorized different types:
Comfortable practice, quick realizers: Easy practice and fast insights, this is the most optimal type.
Comfortable practice, slow realizers: Easy practice but slower insights.
Difficult practice, quick realizers: Hard practice but fast insights.
Difficult practice, slow realizers: Hard practice and slower insights.
These are the four types, and all beings in the world fall into one of these categories. Therefore, comparisons or judgments among them cannot be made, as everyone’s roots and habits are different. Some may realize quickly, while others may realize slowly, but the key lies in making diligent efforts. This is the foundation for success in practice at all levels, whether fast, shallow, or slow; diligence is always an important driving force in meditation.
The Buddha taught us not to abandon diligence, hence the saying: “Overcome suffering through diligence.”
A person can gradually break free from suffering through the power of diligence. If one gives up diligence, even a quick realizer will stagnate, as if trapped at the door and unable to cross over. Only by opening the door, which means starting to practice, can one shoot out like an arrow. Meditation varies from person to person, with many types.
— (Luang Ta Maha Bua)
“禅修类型”
禅修就像我们挖井一样。泉眼有的在浅处,有的在深处,但水始终是存在的,只是深浅不同。
那些快速领悟的“速悟者”,只要铲子或锄头稍微挖几下,水就立刻涌了出来。
更深一点的,继续挖,水也会上来。但如果水井还没挖通,汗水却已经流满背了。有些泉眼还没涌出,但只要不放弃继续挖,总会挖出来的。如果下面的水还没上来,汗水会先从背上流出来。明白吗?汗水会先流,而下面的水还没出来。这是因为泉眼的深浅不同。
因此佛陀划分了不同的类型:
1. 舒适行持,速悟者:修行方便且领悟快速,这是一类最优的。
2. 舒适行持,迟悟者:修行方便但领悟较慢。
3. 艰难行持,速悟者:修行艰难但领悟快速。
4. 艰难行持,迟悟者:修行艰难且领悟较慢。
这是四种类型,世间众生皆归于这四类之一。
因此不能相互比较或评判,因为每个人的根性和习性不同。某些人该快就快,该慢就慢,但关键在于努力精进。这是所有层次修行成功的基础,无论快、粗浅还是慢,精进始终是推动修行的重要力量。
佛陀教导我们不可放弃精进,因此说:“以精进战胜痛苦”
人能够逐步脱离痛苦,靠的是精进的力量。如果放弃精进,即便是速悟者也会停滞不前,像被困在门前一样无法跨越。只有打开门,也就是开始修行时,才会如飞箭般冲出。修行因人而异,类型众多。
(龙达摩诃布瓦)
主題:我們即是造業者,而決定自己的命運。
「善惡」 是樂苦的主要原因,關於說「 動機」
的解釋是口和身的業,一般上每一個人都是自己
在探討高低的路線,師父們都對每個人慈悲,能
幫忙的 就幫忙,幫忙不到的就放手,讓他根據各
人的業,因為佛法是教導那一些需要的人,那一
些不需要的人,就是不接受法的人,佛陀比喻他
們好像倒反的盤 ,雖然下好大的雨,但是一滴的
雨水也沒有流進去盤子裡,同樣的雖然佛法是多
麼的優秀,也不能融入不接受佛法者的心,由於
佛陀的無限的光耀,佛陀知道眾生的內心 是細,
粗,深,淺,厚,薄之類。 所以佛陀也沒有去開
導那一些不要接受佛法的人,因為是毫無意義的
事。
Luang ta maha boa
“…..物質、金錢,
誰都知道僅僅是暫時的,
但煩惱卻不告訴我們
這只是暫時的,它不滿足。
讓人滿意的只有在於
能夠擁有的意願,
但無論有怎麼的意願也永遠不會滿足,
因為煩惱從來不會感到飽足。
只有永無止境的飢渴。
這就是我們總結出來的,
外在的物質只是我們生活中
所依靠的,當它們離開,那就完了。
金錢和物品
無法帶我們進入天堂或涅槃,
也無法帶我們墮入地獄。
這是我們在愚蠢,也是我們有足夠的智慧
能夠墮入地獄、
或進入天堂和涅槃的
都是我們自己。
罪業和業力是我們自己,
而善行和福德也都是我們自己,
去天堂或涅槃的,最終還是我們自己…..”
“…..Material possessions and money
are well known to be temporary,
but craving does not acknowledge
that it is temporary; it is never satisfied.
What brings satisfaction is the willingness to possess,
yet no matter how much we are willing, it is never enough,
because craving never feels full.
It is only ever in a state of endless hunger.
This is what we have concluded:
the external objects are only what we rely on
in this life, and once that is gone, it is finished.
Things like money and possessions
cannot take us to heaven or Nirvana,
nor can they lead us to hell.
It is we ourselves who are foolish,
and it is also we who are wise enough
to fall into hell
or to reach heaven and Nirvana.
Sin and karma are our own doing,
and merit and good deeds that lead us to heaven
or Nirvana are also our own doing…."
………………………………………………………………….
Teachings
Luang Ta Phra Maha Bua Yannasampanno
Ban Tad Forest Monastery, Udon Thani Province
“我们从未与任何人结怨,甚至一只蚂蚁都未曾以恶意伤害。从出家之日起,我们就从未以邪念伤害他人。违背正法的事,我们绝不会去做。”
龙达摩诃布瓦
"清晨醒来,先积福;入睡时,心随佛号而眠。"
清晨醒来后,先礼佛,
出门前,念诵佛号,忆念佛陀:
“Buddho, Dhammo, Sangho, Itipiso, Svakkhato, Suppatipanno.”
完成后,再去工作或行动。
醒来后先积福,然后再开始一天的生活。
晚上睡觉前,回来先诵经,
根据自己所学,能念多少就念多少。
诵经后再入睡,入睡时让佛号伴随心间,
可以是“Buddho”,可以是“Dhammo”,也可以是“Sangho”,
将三宝铭刻于心。
伴随佛号安然入眠。
清晨醒来时,心安宁,面带笑容。
这样的心便是善法,是无上的清净之法。
心如容器,无论放入什么都会被染着:
绿色、黑色、红色,无一例外。
善或恶放入其中,都会留下痕迹。
因此,要往心中注入善法,使心清净。
心清净后,自然宁静凉爽;
心中充满善法,自然祥和安详。
大家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龙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泰语
当功德进入内心,便会获得安乐与舒适,死亡之后也会自在安详。
“所谓‘死亡’,只是换一个存在的状态和生命的形式,并不是像烦恼所欺骗的那样,死亡之后就会消失。然而,烦恼却欺瞒世人,包括我们佛教徒,使其相信‘死亡即终结’。实际上,我们都是‘生老病死的轮回者’,没有谁能超脱这一过程。
如果我们将世间的一切事物拿来比较、相加或者竞争,就会发现生命的生死轮回已经经历了无数的劫、无数的世,无数次的生死轮回,已经多得无法计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闭眼相信‘死亡之后便消失’呢?所谓‘消失’只是烦恼用来迷惑众生、使其堕落的谎言罢了。
因此,作为佛教徒,我们应该思考佛陀的教诲,深入探寻生死轮回的真相,以实践为基础,尤其是通过禅修(心灵的修养),去揭示烦恼的真面目,比如‘死亡即消失’等谬论,并在心智的觉悟中彻底摧毁它。在禅修的舞台上,一旦见到了真相,这样的迷惑便会被彻底解决。如果不依靠佛陀的教法,以实践去观察、测量和斩断,我们永远不会了解自己的来路,不知道至今为止我们是如何而来,也无法预测将来会何去何从。
‘死亡即消失’这一说法只是一种空谈,在佛陀的教法中并不属实。佛陀已经断除了烦恼,并通过其圆满的智慧为世间宣说真理至今。佛陀教导我们:死亡之后必然会有新的生命延续。如果内心仍存有无明(无知),它便会成为生死轮回的种子,不论是数万、数十万甚至无数的生命,都无法摆脱轮回的束缚。这是因为轮回的根本就在于无明。
因此,佛陀教导我们行善布施、持戒、修禅。这些都是探索我们存在轨迹的重要途径。通过布施,我们积累了善行;通过持戒,我们培养了品德;通过禅修,我们的心灵得以平静清明,直至彻底纯净,摆脱一切烦恼的束缚。如此纯净的心灵,便能洞悉自身的来龙去脉,从最初的生死轮回开始,一直到现在的状态,甚至展望未来。这样的心灵已经完全清净,没有再生的种子,这便是圆满学成生死轮回之学的境界。佛教的目标便是引导我们达到彻底解脱的智慧与自由。
佛陀通过这样的修行完全断除了烦恼,因此能够以完满的教法教化世人。佛陀的智慧涵盖了三界:欲界、色界、无色界,以及三有——轮回的三种存在形态。无论是饿鬼、天神、梵天还是其他众生,佛陀的教法都能触及并惠及所有有情。他从未否定任何真实存在,也从未迎合虚妄的观念。例如,佛陀明确地指出:‘死亡即消失’这种观点不符合真理,而‘死亡之后必然再生’才是实相。
对于那些相信‘死亡即消失’的众生,他们因这一错误观念而丧失了对修善积德的信心,认为一切皆无意义,从而误入歧途,被烦恼驱使而陷入深重的痛苦中。这一错误观念不仅削弱了众生修善的动力,还使他们随烦恼的欲望而行,走向毁灭与沉沦。
即使在佛教徒中,也有许多人容易被烦恼迷惑,而轻信‘死亡之后便一切终结’的错误观念。事实上,佛陀通过无上正法告诉我们:‘死亡之后必有再生’,这是佛陀亲证的实相。如同跟随脚印寻找牛群,我们最终会找到牛群,并解除所有疑惑。同样,通过观察生死轮回的轨迹,我们也能最终明白生命的真相。
当烦恼的根源——无明被彻底拔除后,内心便完全清净,达到无上解脱的境界。这种清净的心灵便是‘涅槃’,佛陀称之为‘涅槃是最高的安乐’(涅槃者,诸苦永灭,至极安乐)。这一境界并不是‘消失’,而是内心的彻底解脱,不再被烦恼束缚。
佛陀的教法带领我们了解生命的真相,最终超越生死轮回,达到究竟解脱的境界。”
—龙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泰语
修行是一种正确的方法,让我们通过阅读自己,认识到我们的对错、善恶,胜过别人指出我们的缺陷,同时也是一种有效减少以前犯下的错误并阻止不好的事情再次发生的方法。
不善于反思自己会导致频繁的混乱。修行是追求真正幸福的方法,是一种正确的方式,不会诱导我们走向错误的方向。
龙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自泰语
创造功德有两件事。”
”..一、舍弃财产在宗教中创造永久的物体,或以花、香、烛祭祀,称为“amisa puja”(อามิสบูชา 物质崇拜)
另一个功德就是“遵守戒律和修行,培育定和内观禅修”,以达到清晰的觉知,让智慧生起,即“知者”,当我们修行“Buddho”时,这翻译成“知者”、“智者”,这就是所谓的 “实践崇拜”(patipatti puja ปฏิบัติบูชา)是最高的功德,使自己从这世间的苦难堆中解脱出来, 你可以帮助自己, 不必继续死亡和重生的循环。 “此功德,是佛陀所赞叹修行者的最高功德。
物质崇拜和实践崇拜,就像两条清澈的河流,汇聚到我们内心的大水池,成为丰富而充实的水源,能够滋润每个角落。"将生起不可估量的价值和效益,就像水流渗透到各个领域一样。 '我们心中的水池就像蓄水坝,为了自身和他人的利益而蓄水。'
龙达摩诃布瓦教导“朱拉蓬公主殿下”
尊重父母的人不固执地顶撞父母,哪怕是个愚蠢的想法,但他们是我们最应该爱和怜悯的人,敬重父母的人不会把自己带入危险之中,他们有对罪的恐惧,心中有hiri otappa(惭与愧)如此聪明的儿子和女儿将有助于延续家族的威望无穷无尽。。因为尊重和服从父母是贵族声望的标志。
龙达摩诃布瓦
Translated by Judge
“记住这一点! 不管别人说什么,那是他的事。
业力在他身上。 不是我们的。 你不必放在心上。
心只有知道,真正的本心没有爱,没有恨,没有讨厌,没有愤怒,只有知道。爱与恨都是心上面的伪装,那个伪装佛陀称为是假的,不是真的东西,即真心”
龙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自泰语
不要责怪自己功德少,命运不好,或者说自己痛苦和贫穷。
人们如果谈到痛苦,大家都一样痛苦,每个人,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愚笨还是聪明。
一开始出生时,没有带任何东西来,只有一个赤裸的身体。这些东西是世界的一部分,这个身体也是由四元素:地、水、风、火混合而成的。有了心灵去占有它,就变成了男的、女的、动物和人类,如我们所见。临死的时候,也必须把这些东西留给原本属于它们的世界,原本的元素,原本的东西。”
- Luangta Bua Yanasampanno
龙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泰语
2020年8月翻译
Translated by Judge from Thai Languages
主持人:殿下,您是如何处理生活中的问题的?
公主 : 首先,我不得不说我是一个寺庙净人。 也就是说,我在Wat Pa Ban Tat作为Luangta Maha Bua 的净人有15 年了。无论如何,我们作为人总会有一些东西会影响到我们,我们称之为社会舆论,比如众人的眼光和声音,无论我们听到什么声音,好的声音或坏的声音,上人说:赞美以及八卦,在这个世界上,这是不可避免的。当被人说是邪恶的,如果心仍被牵动着,我们要做的是先考虑自己,上人命令我必须先考虑自己,在考虑其他人之前我们首先要审视自己、首先要考虑自己。他们所说关于我们的话是真的 吗?我们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吗? 如果我们真的是这样,我们必须自己解决它,必须改正它。但是考虑后知道这不是真的,那就放下吧 。不得不开玩笑的说,我们背着东西是不是很重?很重。如果放下,那就很轻。哦,很舒服。 因此,你必须放下并原谅。
主持人:殿下,虽说如此但我觉得还是很难,有时候我感觉我都要患上精神疾病了。。有时候必须学会放下,但你想想我们讨生活不得不面对这些问题,我们没办法回家关上门不去听。
殿下:你必须循序渐进地放下, 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自己也很难做到,但我们必须学会放下。我以前也是和你一样,因此我成为一个失眠患者,当我还是年轻女子的时候总是失眠,直到我遇到龙达,他教导我:我必须告诉自己,我必须要睡觉,人的身体需要睡眠,把这个放在第一位,不管什么事情明天再想, 一开始很难做到。 但是有助于做到这一点的是打坐。 当心足够平静时,它就会产生幸福。
主持人:殿下,你每天醒来都感到开心吗?
公主:不是每天。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们必须有我们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他们都会来找我们,但我们必须放下它,我们必须学会当下立马放下它。
主持人:殿下刚才说您是龙达摩诃布瓦的净人,听说当你去寺庙找龙达的时候,寺庙里有专门属于你的kuti(僧舍)
公主:是的,这个kuti是一个单人间,睡在地板上。 这是一个小房间,还有一个浴室,它大概像飞机上的厕所那么大。它已经存在很多年了。
主持人:我想知道殿下是如何做到斩断一切的。
公主:龙达有方法教你去怎么做。当你还是龙达的新弟子时,你是不被允许住在寺庙的。当时他让我先做好准备,他让我凌晨4点前先去酒店,然后从早上开始给僧人们布施食物, 布施后龙达将与僧侣们一起吃早餐。吃完早餐他会开始讲道。讲道过后,僧人们开始早上要做的日常工作。 中午,你可以进入龙达的kuti,他将进行一对一的教学和辅导,告诉你日常生活应该是怎样做、应该怎么行动。
主持人:殿下,你还记得龙达教了你什么吗?
公主:教了很多,但最重要是关于心的主要原则,我们的心是主导,如果你心好,那么一切都会跟着好起来的。他教导说,当痛苦临到时,要知道:过去已经过去了,我们无法将其拉回来并修复它。
主持人:龙达会骂人吗?殿下。
公主:他没有责骂,他继续教导说未来是尚未到来的事情,不应凭想象臆测。因此,心必须安放在当下,把你的注意力转移到现在,好好把握现在,未来才会美好。
主持人:殿下,你怎么称呼龙达?
公主:Than Pho(父亲)
主持人:那龙达怎么称呼你?殿下。
公主:他叫我“孩子”..
当心进入平静的时候,就是三摩地。 不要沉迷于平静即三摩地。 当观照所有佛法时,也不要超过合理,给自己一些时间休息并保持安静, 成为磨利烦恼牙齿的力量和智慧的源泉, 就像弹性橡胶一样。
当奢摩他和内观始终如一地齐头并进时。 不要让任何一侧松弛。 终将到达和平(santi dhamma สันติธรรม)的彼岸,完全没有任何障碍..
保持毅力不要设定时间限制。
有正念觉知,如果你任何时候失去了正念,你就会知道,
那时我们的毅力就消失了。当正念建立在何处,法就会在那里。如果没有正念了,整日整夜都没有法。
龙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泰语
龙达摩诃布瓦
问题(大意):替一个女性朋友问,她是同性恋,喜欢女人,决定作为一对夫妻住在一起,她是一位诚心的佛教徒,她的父母和朋友反对她这样做,包括我(提问者),但我们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他说如果事情没有道德上的错误,也不违背佛陀的教义,他会尽量不过婚姻生活,而是像朋友一样建立关系,如果不违反任何原则,他会选择这样的生活,因为今天的社会感觉比以前更容易接受 ,而且这样的婚姻也不需要孩子作为负担,我和我的朋友不确定,没有人能把佛教的原理提出来解释清楚,所以向尊者求问,我的朋友也将等待龙达的答复,她会以龙达的回答作为人生决定的指南。
回答:就连狗都是雄性和雌性在一起,你找不到男人吗?女人不去找男人做老公,那比狗还惨,明白吗?这不是佛教的教义,与佛教的教义矛盾。佛法传遍世界各地,所有佛教的国土都是这样的,夫妻肯定是一男一女。甚至像狗这样的动物也是雄性和雌性在一起。一个女孩一起跑到另一个女孩身边,然后说要结婚,这比狗还糟糕。你找不到男人吗?如果你打算停止,请立即就停止。明白吗?
问:他们在等着听龙达的教导。
龙达:这已经被教导了
龙达摩诃布瓦
受过良好训练并从烦恼中解脱出来的心,当还活着时它仍必须依赖于五蕴, 当心是纯净,这个人所作的一切职责和工作只会是为了世界的利益,这种清净的心称为“阿罗汉”,成为阿罗汉的人的心在所有方面都是完全清净的,他的心完全没有任何会导致它再度出生的东西,因此它将只有快乐,当他死后它会有绝对的幸福,不会再有苦,与世俗再也没有任何牵连,因此佛陀说涅槃是究竟的空, 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当一个人证得涅槃时就什么都没有了,正如世人所理解的“空”的意思,而是一个人再也不会以世俗存在的方式存在,也就是说涅槃的快乐是涅槃特有的快乐,不受任何世俗概念的约束。
cred. to judge
心将人们的想集合作为“行”,它是无常的,但是师父先前说心是永久存在的,我很难理解?
luang ta maha bua:一般人的心一般是无常的并充满了世俗概念,一切世间事物自然归于无常、苦、无我三相,凡夫的心仍然属于此类,即它必须根据善与不善而改变,从而导致再度出生,清净的心是不变的、永远存在的,它已经证得阿罗汉果,它不再像普通人的心一样充满无常、苦和无我。
任凭如何解释都只是理论知识,如果没有实践将导致无休止的争论,继续谈论和争执它不会带来好处,如果一个人修行将亲眼看到佛法的真相。通过阅读、聆听和讨论可以带来理解。但是如果那个人没有相应地练习,它只会朝着争论的方向发展。因为佛陀的法有粗、中、细的不同层次,从阅读中得到的东西和从实践中得到的东西是不同的,一个人通过记住读过的东西和从实践中体验到的真理是完全不同的,即使听别人说他们实践的结果也很难理解,除非一个人去真正实践并体验,然后一个人的疑虑就会自行消除。
来自龙达摩诃布瓦
耶稣基督和佛陀所教导的三摩地方法是相同的吗?
答:每一个真正的宗教都教导人们必须良善,我不敢让耶稣和佛陀在擂台上打拳赛,看谁是冠军,因为宗教是个人信念,没有什么可争论的,但是人喜欢比较,基督徒和佛教徒都喜欢争吵,会有这种现象是因为我们固执地不修任何一种教派的方式,每种宗教的先知的教导方式都是在为我们提供了一条与慈心同在的道路,我们应该忆念先知们的美德,这就好像我们要沿着一条路走到一个特定的点,而我们已经决定沿着我们知道的那条路走,然后我们继续前进直到我们到达一个我们不知道路的地方,然后我们问一个知道的人,他们告诉我们可以继续前行的路。一旦我们再次到达那一个点,我们就这样继续下去,直到我们到达道路尽头的目标,为我们所有人指明道路的人是我们的恩人,我们应该忆念和感恩他给我们的恩典,
佛陀彻底了解法,因此佛教徒向他求助从来都不是徒劳的,他充满慈心地时刻准备帮助世界,使众生摆脱各种危险。在这两种宗教中,先知都以同样的方式教导人们要善待他人以及慈悲,根据每个宗教先知的层次,它们的程度各有不同。
龍達摩訶布瓦
當有功德的時候,那個功德的結果將會顯現為可以平靜的狀態。 有功德的人不是一個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焦慮、不安、困惑、動盪的人。 他在即將發生的事情中,甚至陷入最糟糕的事件都可以感覺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當有功德的時候,該功德的果報將轉化為清淨、輕巧、祥和。 它帶來平靜和有力量的心,有功德的人沒有妄想,不會亂想導致受苦,他的每一個想法都帶來快樂和幸福。有功德的時候此功德的果報將轉化為安寧的心境,他可以等待,在日常生活中不急躁,並不會脾氣暴躁,有功德的時候,功德會轉化為強大的耐心毅力,他有堅定的想法,並看到各種成功來自耐心。有功德的時候, 功德的結果會轉化為控制和管理。 他對罪惡恐懼,為罪感到羞恥,無論秘密或公開,他都不行惡,因為他看到惡行帶來的損壞,這樣的人對國家、對社會、對整個世界,都極大地帶來益處。有功德的時候,那個功德的結果,將轉化為一個懂得離開和安置的人。 他不是把一切都帶在路上的人,不捉取發生的一切。
Translated by Judge from Thai Languages
关于“涅槃就是涅槃” 涅槃不是自我和无我。
__龙达摩诃布瓦 Luangta Bua Yannasampanno
(注:起因因为上个世纪末,一位全国僧侣等级前几的研习型僧人,提及龙达摩诃布瓦一些教导关于涅槃的论述颠覆了泰国佛教,引发许多媒体和佛教学者的讨论)
就像我们走楼梯一样,直到我们到达楼梯尽头并进入我们的房子。 进屋后,楼梯就是楼梯,房子就是房子。房子和楼梯不可能是同一个。 心充满烦恼,把我见(attānudiṭṭhi อัตตานุทิฏฐิ)即对于“自我”和“我所”的看法除去,心就解脱,就证涅槃……
在这里,无常苦无我也好,自我也好,这些是楼梯、通往涅槃之路的垫脚石。当离开这里,一切都殆尽了,心步入涅槃。我们就像走进了自己的房子,不再有关于楼梯的问题。
涅槃无特性,如果有形态,就必须有特征。 涅槃是无形无状的,它是名法的,但是脱离一切假设的名法。佛陀创造了涅槃这个名字,这也是一个假设,是主要的法元素(元素或译:界)这个界只有唯一,当被命名的时候,这个名字被创造出来,然后到处都开始有分裂和冲突……
我们在最后重复,涅槃是自我或无我必须看修行人的心。他自己就是审判官。 一颗解脱、完全纯净的心,它必须放下所有无常、苦、无我。这就是解脱的假设。 心必须放下这一切, 摆脱这个,心就是涅槃。因此说涅槃是自我或无我,它们在实践中是不兼容的。 我们可以在Luang Ta Bua的心里确认这一点。在这三个世界(lokadhatu โลกธาตุ 欲界 色界 无色界)中,Luang Ta Bua(龙达摩诃布瓦)从来没有被任何动摇过。 因为这个假设的心已经完全解脱了,没有什么是能够进入触及它的。我们将观照这个没有干扰的心灵,从所有假设中分离开来,亲自证见这就是修行佛法的结果。 看到它在这颗心中显现出来……”
Judge翻译泰语
2543(2000)年 9 月 23 日...
如果寺庙里的僧人学习和练习得当,不会有错误。如果你只是学习,你根本不关心戒律是什么。 不在乎戒是什么,只有对文字的学习和理解,没有戒律,相当删除了律,于这三藏中没有律藏。现在,有人开始公开宣称三藏phra tripitaka 中没有《阿毗达摩藏》。tri ติ 翻译作“三”,pitaka ปิฏก是容器的意思,三藏就是容纳三种法的容器。
一律、一经、一阿毗达摩 这是智者所抄录集结而成的。发行为三藏、律藏一、经藏一、阿毗达摩藏一,称为三藏。律是约束僧侣的规章制度,经有提到人、众生造善造恶去天堂地狱的事情,什么都有提到所以称为经,在某些地方,更高等的佛法以经的形式出现,例如《Dhammacakkappavattana Sutta 转法轮经》。 这就是圣谛。你可以毫无疑问地触及阿毗达摩。 然后是阿毗达摩,阿毗达摩这意味着最高的法,高于其余这两种法。
佛陀藉着修心(citta bhavana จิตตภาวนา)通过《阿毗达摩藏》获得觉悟。阿毗达摩藏的根本是“修行 bhavana”。佛陀纯粹通过修行获得觉悟,成为先知(ศาสดา),发展安那般那念。为什么阿毗达摩藏中,心、心所、涅槃都是关于心的呢?这就是佛在阿毗达摩藏中所展示的,不是在说废话。无论是经、律、阿毗达摩,我们在修行之前都看过,所以说谎是不能轻易说出的,应该打嘴巴,我们有手和嘴。大声说话会抹去佛法的意义。想表达的是,我们必须学习。有人说:此阿毗达摩藏在三藏中是没有的,有两种藏:律藏和经藏。
阿毗达摩藏是佛陀的心。如果没有这个,我们的佛法就彻底没有了,先知无法出现,所有阿罗汉都是因由这部阿毗达摩藏出现的,而不是其他。这个律藏是后来才开的。 以前没有律藏,当有人犯错的时候,佛陆续制定了纪律准则。基础的准则已经有了,也是后续法规的依据。所谓后续法规是指随后逐渐细化、具体化的法规,这些渐进的法规被称为律藏。 经藏,谁都知道说的是什么。 这个故事其中大部分出自《经藏》。 至于《阿毗达摩藏》,它讲的是修心的基础。 佛陀通过阿毗达摩获得觉悟。 阿罗汉通过阿毗达摩获得觉悟。 若此阿毗达摩不在三藏中,或不在宗教中,那么宗教消失了。 这就是宗教的主根,即阿毗达摩。会发生什么呢?他只是学习,但不修行,就什么也学不到。佛陀亲自践行一切,然后僧侣弟子们也从佛口中学习,然后进行修心(citta bhavana)这个修行(bhavana)会是什么? 如果不是阿毗达摩,那它是什么?涅槃、心、心所、色、涅槃,这一切都被描述为阿毗达摩。纯粹是修心的主题,你可以进入禅修场,却无法脱离阿毗达摩。 两者无法分开。 如果你想去地狱,就说“是”,没有阿毗达摩。 那会下地狱的。 从此不再有律。
我还听到那人说佛不应该去捉取他了。因为已经没有佛了,他已经去世了。只剩下佛法和僧侣了。 佛陀已经涅槃了,如果我们去捉取他, 那将只是在执迷于一种色。这是疯了吗?说的人疯了,我们听取也跟随着一起疯。关于佛、法、僧,佛被删掉了。 也就是说,佛陀已经大般涅槃了,寻找什么来捉取他呢? 他这么说。
我们想询问这个人的姓氏。 祖先已经死了,你为何还要捉取着?仍然捉取着血脉,捉取着已故父母祖父母的姓?他们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还要拜拜他们?佛陀进入大般涅盘,只有他的形象还存在,这就是伟大的先知,他是世间众生的心,佛、法、僧是我们佛教徒的心。 说要斩断佛是什么意思?
据说这是捉取于佛陀。 好吧,如果你害怕对佛产生捉取,这是通往道果涅槃之路,即佛、法、僧,这是修行者的内心之路,遵循佛、法、僧的道路,是进入清净法界的道果涅槃之路。buddho触及那个法,dhammo触及那个法,sangho也触及那个伟大的法界。就在这三个点上面。当你去斩掉佛时,这意味着什么?
我告诉你,来Wat Pa Ban Tat寺庙,你看到这条路线了吗? 现在他们在修路,路面很平整,但别沿着正常的路线来,否则会粘附(或译:捉取)在道路的形状上。直接冲进去吧,那边的树木都会被摧毁,他们的头都断了,树断不断不知道。厚着脸皮说这话,佛法修行者或佛法学习者,学习佛法是为了什么?像这样消除宗教。
没有佛。 宗教没什么可说的。 宗教不是来自于任何人,而是来自于佛陀,“Buddho”这个词是我们佛教徒的心。 捉取此佛陀,为了融入我们的心流,buddho融入其中,法开始生起,看到了吗? 如果Buddho不能包含其中,那么一个人必须念诵。
把这个觉知包含在任何念诵词的点中。 让它成为知者的聚集地,例如法或僧,或骨灰也可以。知者应该在那个地方。骨灰是圣谛,捉取住它。现在,当心不区分它去往何处时,就呆在那里。 当我们不断积累这些觉知时,它就会变得越来越突出,和平与安宁会从那些将我们牢牢地团结在一起的念诵词中显现出来, 然后它表现为突出的知识。知者称之为平静,奢摩他法同时生起,然后内观法和三摩地法由此而生起。什么不是佛所生的呢? 斩掉了佛,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像这样摧毁宗教。 如果斩掉了,佛教就不再有了。 他是宗教的直接破坏者。 如果是出家人,就毁在里面,在寺庙里,在宗教里,如果是俗人,就在外面毁掉。 外面的人正在外面摧毁宗教。 那些内部的人摧毁了内部的宗教。宗教消失了,民族也消失了,因为民族依赖于宗教,尤其我们佛教徒。
说道:没有天神。听着,佛陀平等地教导天神、佛教徒和所有人民。在佛陀的日常活动中,下午 3:00 和 4:00,他教导商人和从国王到人民。巴利语也存在这部分,但我们不提巴利语,直接翻译了内容。晚上教导比丘,训练比丘,半夜训练解决天神的问题。佛陀的工作是指其他人无法做他所做的事。 当午夜到来时,他教导所有像人类一样的天神。 那个是名法的。 这个是色法的。佛陀以心来看见、以心来知道。我们的眼睛,都有看见色的能力。 但耳朵看不到色。 同样,眼睛无法代替耳朵聆听。 这是一个不同的职责,佛陀可以以心来看到和知道,各种类型的神、梵天、因陀罗、饿鬼、鬼魂,佛陀以心观见而非肉眼,佛陀看见并教导他们。
Judge翻译泰语
相遇时,都会问对方是幸福和痛苦,常问,感觉怎么样,好吗?仅仅因为疾病没有显现在身体上,我们就认为身体很舒适,随口说一句“我很好”。
“好”字,就是当时病没有复发,或者说各种疾病刚刚睡着了,还没醒。真正的幸福在这个身体里是不存在的,或许它只存在于与身体需求有关的微小而微不足道的时刻,比如进食的瞬间。比如饥饿和口渴的苦已经存在,只有通过进去食物来治愈。我们在这个身体中哪里寻得到幸福和舒适?看起来好像没有。说吃东西很美味,只是为了治愈饥饿和口渴, 一点点舌头接触,经过它,发现它有这样的味道,有那样的味道。 然后就这样消失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然后要说 “幸福” 在哪里?吃东西的乐趣只通过舌头短暂地传递, 几个小时之内,饥饿和口渴的痛苦一次又一次地开始。
Phra Dhamma Wisutthimongkol (Bua Yannasampanno)龙达摩诃布瓦
Wat Pa Ban Tad 乌隆他尼
Judge翻译自泰语
我们的身体和我们所在的位置,它有多高或多低以及装饰如何? 它是地、水、风、火,就像我们自己的身体一样。一旦头颅平躺下去,就像这样平躺下去了。
但重要的是心要满足于这一切法。一旦死去,这些法的财富就会完全进入心灵。
物质财富死去后一同抛弃,无人能带走。无论多少,死去后他们最多只是放进棺材然后火化。送到去墓地或者火葬场,然后带着无奈回去了。 财富和财产意味着什么?
但我们布施、持戒、禅修所造的善业,法宝是附着在我们的心上的。 这个永不缺乏。无论去哪里,都会一起带走,无论是否放进棺材,死后扔进水里也好,埋在地下也罢。
我们的心不是棺材,也不是鬼魂。 不是那个骨头尸体。心就是心。法是法在这里维持着自己,不在乎那些东西。死后思想斩断,凭借此法的力量,一个人应该可以去哪一层天堂或梵天或涅槃?它被称为法的财产。
龙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泰语
看到孩子的诞生,我们都笑得很开心。 但相反,对死亡感到悲伤和抑郁。
每个人都想摆脱痛苦,想逃避痛苦,但由于缺乏知识和智慧,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因为没有学习、没有善巧方便的法门(อุบายวิธี)。第一,由于学习和实践还没有能力。第二,不得不接受,无论痛苦多少都必须接受,即使心灵是非常珍贵的东西,也必须投身于烦恼中焚烧,就像被火烧的金店,店主不能把贵重的黄金拿出来,只能让火烧掉,虽然遗憾。
心就是这样,任由痛苦在五蕴和界(元素 dhatu)中燃烧,因为烦恼的力量,让你产生妄想,坚持不放弃。 这会导致它燃烧,这个非常重要!
世上的战争,没有哪一场比心灵与蕴之间的战争更激烈,互相挑衅或相互碰撞!
这种碰撞从出生那天就已经存在。出生是一件好事,出生的时候是快乐的!因为出生时是从狭窄的通道出来,直到昏迷不醒,不知道痛苦是什么样的。因为当时没有记忆,这也是出生时的一种极大的痛苦,但世人并不在意这种痛苦。于是大家为出生感到高兴,对出生微笑欢喜,却对死亡悲伤忧郁。其实它们是一样的事情!
如果公正地考虑,它们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生为人类,抚养保护,直到成为我们所看到的人或动物,都经历过死亡。如果按照自然规律和事实考虑,没人能在出生时不经历痛苦。我们不知道,当时的相关人员也不知道,当时的记忆完全消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生的,哪一天,哪一个月,哪一年,谁是父亲,谁是母亲。长大后才知道,这是父亲,那是母亲,出生在那一天那个月。父母告诉我们,时间是什么时候,父母告诉我们,或其他人告诉我们,自己无法知道,一直在黑暗中,直到刚刚过去的前世也不知道。因为记不住自己经历过的前世和痛苦,所以一直经历痛苦而不怕。这就是痛苦的事情,自从那时起一直到现在,除了蕴和心灵一直在相互压迫之外,还有什么呢?没有找到快乐和平静。
Luangta Phra Maha Bua Yanasampanno,
Wat Kasorn Silkhun(Wat Pa Ban Tat)
龙达摩诃布瓦 (樾帕班塔达)
Judge翻译泰语
为什么称为“假设的心”与“解脱的心”呢?它变成了两个心吗?
不是那样的!只有一个心
“假设是被烦恼污染着的心” 是一种心的状态,但当被智慧彻底清除后,这种心的状态就会完全崩溃
而真实的心,真实的法,不会因此消失。
只有那些渗透于心的“无常、苦、无我”的事物才会消失,因为无论烦恼多么细微,它们都是“无常、苦、无我”,并且是“假设”
没有比平静更大的幸福
“通过禅修平息心灵是正确而美好的。通常心会一直思考和造作。当我们通过禅修平息心灵时,它就不会再思考和造作。
那时会有宁静。有人说,‘没有比宁静更大的幸福。’
宁静的心非常重要。即使身体状况良好,如果心灵烦乱,也会痛苦。只要心灵不痛苦,即使身体有些痛苦也无所谓。关键在于培养心灵。
然而,如今的佛教徒往往不重视戒律和法。整日整夜被烦恼压迫,从早到晚不停地思考和造作各种事情,找不到宁静。
如果没有宁静,人就没有意义。白天和黑夜交替了亿万劫,但从未找到任何幸福。
只要心灵宁静,不论白天还是黑夜,都会感到舒适。心灵宁静,平和。
因此,人们被教导要宁静心灵。若心灵宁静,便会感到凉爽舒适;若心灵不宁静,人就会非常痛苦。”
Luangta Phra Maha Bua Yanasampanno,Wat Pa Ban Tat
龙达摩诃布瓦
Judge 翻译泰语
有烦恼的人什么时候涅槃?
培训时应注意到心时刻充满躁动,没有任何姿势可以让心灵休息和平静,除了深度睡眠的时候。
蕴元素压制了自己。心平静了。 那时烦恼并没有徘徊。
就是这个时候了。我们人类很幸福,不分国籍、阶级、种姓、地位,有多少知识和智慧,睡得很香的时候总是很幸福。
因为干扰是欲望没有表现出来。
贪婪当时并没有表现出来,就好像没有贪心一样。 嗔恨并没有表现出来。 愚痴也不表现出来。就好像当你睡着的时候,贪、嗔、痴、欲望都不存在了。
当睡得不熟时会根据想取蕴去梦游、做梦,曾经埋藏在心底的邪恶,睡着后做梦,梦见了自己过去的想蕴情感。如果你睡得香,就不会有贪,就好像在任何一劫里,都没有贪过一样。 没有愤怒,没有任何形式的烦恼,它不会表现出来,因为在睡觉时,烦恼心正在休息。
龙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泰语
“因为心中仍有假象存在”心是什么?是轮回的巢穴。因为微细的烦恼杂染深深地埋藏在心中,需要用智慧来审视、分辨,以心为观察的目标,正如我们通过智慧逐步观察的各种现象一样。
当毫无保留地以心为观察的目标,想要彻底了解这个制造所有问题的心。持续不断地观察,将会通过智慧发现:心中隐藏着什么,复杂而深奥,充满了各种烦恼的诡计。
深入观察吧。如果从观察的原则来看,心是无常、是苦、是无我。因为仍有假象存在,所以必须具备三法印的特性。在那里彻底打破它,不要执着于“这个心是我,这个心是我的”。不仅不要执着于色、受、想、行、识为我或为我的,还要清楚地看到心本身是否应该被认为是我或我的,以及为什么要这样认为。深入观察,分辨出事实的真相。
此心中一切无常、苦、无我的事物将完全消散,什么也没有留下。
当这种状态完全消失后,心中的无常、苦、无我也一并消失,心变得完全超越了假象!我们可以称之为“心”,也可以不称之为“心”,因为它已超越了世俗与假象。当心从假象中分离出来时,“无常、苦、无我”这些词就永远不再存在于心中。
当一切都破碎的时候,但那个知觉变得更加纯粹,不会随着一切事物而腐烂或消失,这就是所谓的“坏人被抓住了!”最大的坏人就是这个心。
龙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泰语
在此之前,《涅槃》曾是一场混乱的辩论。我们在普密蓬水坝(Bhumibol Dam)说得很清楚, 涅槃就是涅槃,清晰而直白。然后他就离开了。 晚上,泰国各地的广播电台都播放了他的节目。之后就很安静了,现在已经听不到涅槃是无我的说法了,怎么能说涅槃就是无我呢? 我们怎能把楼梯当成房子呢?这就是“我”和“无我”。 过了这个关之后,就可以证得涅槃。不要不实践,然后按照理解来争论,在实践中,它是准确和精确的,不会偏离。就可以很大胆地说话。正如我们所说,涅槃就是涅槃, 不可能有其他方式来解释。自我也好,无我也好,这是走向涅槃的道路。 当行走到尽时,涅槃就会生起。 这是另一边。 这就是涅槃。真相就是这样,放下所有的无常、苦、无我,当道路行到尽头时,到了那个时候,你必须完全放下。 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这些都是假设。 涅槃不是一个假设。它已经达到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怎样才能把涅槃弄成是无我呢? 这是矛盾的。涅槃是三共相(无常苦无我),你在自作聪明什么。
这是实践的部分,请让它通过心灵。最精确且无所畏惧地直接说出真相。信不信由你,接受不接受都无关紧要。事实就在这里,唯一的真相足矣。
龙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泰语
真的,年纪越大越担心世界,虽然我这小小的身体并不伟大,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这种感受一直萦绕在心里。哇,佛陀为什么如此非凡呢?哇,太神奇了,就像昨天所说的,这个世界正沉沦,所有地方都被烦恼覆盖。整个三界的世界都被烦恼遮蔽,完全无法显现出来,也不能知道自己的过错来自哪里。这是因为烦恼的力量有很多途径,既欺骗了我们,又让我们迷失,并且陷入其中。不管受多少痛苦,也无法找到烦恼的罪责,根本不知道痛苦和折磨的根源是什么,只能一直忍受下去。
佛陀从这里升起了,直接从厚厚的遮蔽中升起,一旦升起后就能看清一切。然而,之前因为烦恼覆盖头脑,无法看见。当我们超越了烦恼,一切都显现出来了。哇,佛陀在教化众生时如此紧迫,因为当他教导弟子们逐步证得道果涅槃时,仿佛是在从深坑、从活生生的地狱中将他们拯救出来。心灵中充满了煎熬,现在却快要堕入鬼域的地狱了。佛陀赶紧说:“快去吧,不要重蹈覆辙,不要两人一起去,一人一地快速去拯救那些正在溺水、濒临死亡的人,将他们救起来。”这种比喻与事实毫无差别。
那些见证者确实看到了这种情况,而我们真的就这样迷失了,这才是关键。没有轮回存在?当人死后却依然沉沦,你没看见吗?地狱、天堂、梵天、涅槃自古以来就存在,我们怎么能抹去它们呢?即使佛陀也无法抹除地狱的存在,所以他依然按照事实宣扬地狱的存在。我们怎么能用口中的话语抹去它们呢?死后我们自己还会沉沦。当你从烦恼中升起时,你就会看到一切。之前被遮蔽了,烦恼阻碍了你的一切认知,无论有多少东西,你都看不见。这就像一个盲人,无论眼前有多少东西都看不到,或者双眼被蒙住了,无论你往哪看,都看不见。一旦眼睛被打开,立刻光明一片。
就像一旦被打开了,光明立现。无论看向哪里,哇,哪一处众生没有在受报呢?整个世界没有一处是空的,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那些不断承受巨大痛苦的众生,即便未堕入地狱,他们也一直在承受自己的业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真正解脱。这难道不令人怜悯吗?那些已解脱的人,完全解脱了,他们确实已经从这些苦难中解脱出来。当他们看着这些现象,心中明了,这种事实怎么能被抹除呢?既然看到了一切,我们怎么能抹去它们呢?这就是佛陀看待世间现象的方式。看见了实相之后,怎么能否定这些痛苦不存在呢?这就是为什么佛陀无法抹去地狱的存在,因为它是众生最大的威胁。他无法抹除,只能教导避开地狱的方法。天堂、梵天和涅槃是有福之人的去处,佛陀教导我们积累福德善业,让心灵提升。当善业积满时,心灵就会升腾,就像佛陀一样。佛陀的教诲从未有过谎言。
就如佛陀的智慧,能知晓过去未来的事情一样,佛陀能够知晓一切。过去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未来将会怎样,他也了然于心。他凭借智慧预见了未来。例如,阿难站在门口哭泣,那时佛陀病得很重,佛陀问阿难去了哪里。阿难站在门口哭泣,佛陀叫他进来。阿难进来后,佛陀问他:“阿难,你为什么哭?” 阿难是个有大福报的人,他已经为佛陀服务了很久,并且得到了五项殊荣。他不仅是博学多闻的人,也是佛陀的侍者,并且非常聪明,具备五项卓越的品质。
阿难积累了大福报,不久之后他也会彻底断除烦恼。佛陀告诉他:“在我涅槃后三个月,你将在结集经文的那一天断除所有烦恼。” 你听听,佛陀还没去世呢,却已经预言阿难会在结集经文的那一天证得阿罗汉果。这就是为什么阿难成了他心中的念头。一旦佛陀涅槃,阿难就更加精进修行,特别是在结集经文的那一天。那次结集有500位阿罗汉,阿难是其中之一,但他当时并未证得阿罗汉果,其他人全都是阿罗汉。阿难当时还是初果。
为什么要让阿难进入会场,留出一个空位呢?因为阿难是博学多闻者,他对佛陀的教法了如指掌。他掌握了所有的教法和戒律,就像一个行走的三藏。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阿难将在那一天证得阿罗汉果。所以其他僧众给他留了一个空位,总共499位阿罗汉,等阿难加入后才满500位。当晚,也就是今天晚上的结集经文之前,阿难精进修行。
阿难那时的内心因佛陀的预言产生了执念,他认为自己会在今晚证得阿罗汉果。结果他在经行时,因太过执着外在预言,反而未能证果。阿难走得双膝发软,依然没有证得果位。他非常疲惫,努力追求觉悟,但因为执着于佛陀的预言而没有进入当下的心境,那才是觉悟的根源。最后,他精疲力竭,只得稍作休息,因为天快亮了。阿难走得双膝发软,当他躺下时,甚至还未完全躺到枕头上,内心突然开悟,证得阿罗汉果。这就是放下了对过去预言的执着,心回归当下,证得了觉悟。
你看,佛陀预言阿难会在他涅槃后三个月证得阿罗汉果,果然应验了。在佛陀涅槃后三个月,僧众举行了第一次结集经文。虽然佛陀没有解释为什么要举行结集,但他已经完全了知了原因。他只是提到了时间,告诉大家在他去世后三个月会举行结集。而阿难就在那一天证得了阿罗汉果。
为了让僧众都能看到阿难的成就,他展示了神通,突然出现在会场中。僧众不用再问什么了,他们都知道阿难已经证得了阿罗汉果。他们原本为阿难留的那个空位,他毫无预兆地出现了。由此,僧众再也没有疑问了。你看,佛陀的预言准确无误,阿难果然成就了阿罗汉果。
龙达摩诃布瓦 摘自于《这颗心是最大的事情》
Judge翻译泰语
心是世界上最忙碌的东西,没有什么比心更忙碌。我们的身体在饥渴时,吃饱喝足就会安静下来。渴了,喝水也能止渴,不像心一样时时刻刻在烦扰。当困倦时,睡觉就能休息。当疲惫时,也能通过休息恢复。当生病时,通过治疗也能有所缓解,总有时间能使身体恢复一些安宁和舒适。
但心不是这样的,它总是在扰动不安,总是有东西在推动它去思考、去造作。
因此,心就像一个“足球”,被踢来踢去,被烦恼的脚踢来踢去,踩来踩去,试图把它彻底摧毁。
但是心是坚韧的,没有什么比心更能忍耐,更坚固。尽管试图摧毁它,也无法真正毁灭它,只是会带来痛苦和折磨,因为那些东西在逼迫它。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知道“一切问题都源自这个唯一的心”,没有什么东西会制造问题,除了心自己。要平息问题,必须从源头平息,而心就是那个源头,一切问题都在心里产生。
龙达摩诃布瓦
Luangta Phra Maha Bua Yanasampanno,Wat Pa Ban Tat
Wat Pa Ban Tad,Wat Kasorn Silkhun
Judge 翻译泰语
“有知识的人,如果心不正直,便会巧妙地变换、欺骗,比无知的人更加狡猾。如果心有法,那么所学的知识,无论多少,都会变得正当,与这门学问的原则相符,不会有任何错误,并能为整个世界和土地带来益处。因为我们学习是为了造福他人,但有时会混入一些损害而不自知。只有当我们用法去感知时,才能明白。
‘法’与‘非法’,或称之为烦恼,法与烦恼长期以来就是敌人,而它们不与世间任何事物为敌。它们不与地、水、风、火为敌,也不与山、树为敌,甚至不与天空或海洋为敌。所谓的烦恼对这些都没有威胁,但它对众生的心造成威胁,因为它们存在于心中,而不是在树木或山川里。无论你为它建造多高的房子,它都不会待在那里。只要是众生的心,它们就会牢牢附着。正因如此,它们从内心表现出来,使心受扰,然后大量地引导人们走向错误,因为这些力量非常强大。
当有法进入时,便有了抵制的能力,可以判断何者该做,何者不该做。当我们意识到不该做时,法会阻止我们,尽管我们可能很想做那些不该做的事,但法就像刹车一样,强有力地制止错误的行动。如果仍无法阻止,那便输了。
我们在何处输给了邪恶?即便是人们在体育比赛中失败,流泪也是常见的事,尽管大家都知道体育比赛是一种娱乐,是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友谊活动。即便如此,还是会有人因失败而伤心落泪。而我们如果总是输给恶行,每时每刻、每种行为都在输给它,那人类又有什么价值呢?损失巨大,却找不到任何荣耀。因此,我们必须将法引入我们的生活,作为一种保护和测试的手段。
邪恶不在别处,而在心中。善也在心中,所有的改变都必须从心开始,因为法与烦恼的战场就在心里。幸福也是从心中创造的,因为法是引导我们创造幸福的力量。而痛苦也是从心中产生的,因为烦恼是引导痛苦的力量,一切都在这颗心里。因此,我们必须依赖法来清洗、保护我们的心,否则,国家将被不正当的事物搞得更加混乱。
如果小孩出生后没有正确的引导,父母走什么路,孩子就会跟随,最终所有人都会被带入火坑,不断地相互伤害。表面的繁荣只是空话,这个国家、那个国家的繁荣,如果只看建筑物和房子,那只是砖头、水泥、石头和沙子。真正的繁荣在哪里?如果心还在燃烧着烦恼的火焰,就不要寻找什么繁荣了。这就是烦恼,存在于心中,折磨心灵,操控心灵。
贪欲起源于心。当人平静时,没有贪欲就不会感到痛苦。一旦贪欲产生,无论富人还是穷人,都会成为它的受害者。愤怒也是如此,不论富人或穷人、愚人或智者,愤怒首先会焚烧自己,然后才向别人发泄。这就是火。欲望也是一样,一旦产生,它就会让心动荡不安,无法平静,最终变成外在的混乱,导致相互之间的争斗和焚烧。而这一切都因为缺乏羞耻心,无法分辨高低、是非。没有羞耻心的人便是被欲望控制的心,无法寻得内心的平静。
这些一切都源自内心,那么法是如何解决的呢?法依据因果来调解,使其逐渐平息。贪欲产生时,我们应反思:‘为什么要贪呢?’贪欲即是欲望,而欲望从来都不是好事。就像我们渴水、饿饭、想要金钱和物品,贪欲不断增加,但无论得到多少都没有意义,贪欲永远不会满足,总是在逼迫自己,哪里能找到幸福?让法进入心中,比较一下:不贪的人过得很平静。我们应该知足,这样就不会有太多痛苦。
我们并不因为生存而必须贪婪,也并不因为欲望而要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应保持在道德与法的框架内,这样人们就不会过度痛苦。但当贪欲超出了道德和法的界限时,它就为世界带来了痛苦。当下正是如此。愤怒也是一样。小愤怒没关系,比如我们对自己的孩子、孙子感到生气,但我们不会因此伤害他们。然而,当我们对外人感到愤怒并伤害他们时,问题就出现了,这才是痛苦的根源。
龙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泰语
正念在修行中非常重要。谁能很好地保持正念,烦恼就不会产生。
即使烦恼像山一样厚重,也无法产生,因为正念完全掌控了一切。
如果一旦失去了正念,烦恼就会产生,来自于行蕴。行蕴就是思维和构造。
行蕴来源于‘无明缘行’。
这个连锁反应会无休止地延续下去。如果一旦失去了正念,烦恼就会接连不断地产生。如果正念存在,不管烦恼多么强烈,它也无法产生。烦恼是否产生取决于正念对自己的控制。要始终保持警惕,时刻保持正念。
修行时不要松懈,要一直保持坚强。精进非常重要。观察自己的心,心总是躁动不安,只有正念能控制它。
如果没有正念,就像一根整段的木头,毫无用处。现在和僧团在一起就是这样。如今与大家一起生活,自己其实更想一个人待着,这是多年来的习惯。一个人待着,谁也不能打扰。晚上独自打坐修行,感觉很舒适,不与任何人交往。
——Luangta Maha Bua Yannasampanno
龙达摩诃布瓦讲述 Judge 翻译泰语
这个心很重要。让人们在发疯的是这颗心。
这颗心的贪婪没有限量。就连海水都有海岸,而贪婪卻没有岸。
佛法......他教你看自己,小心自己,这样你才能看到自己的缺点。 然后不断地自我修正,直到完善。
做好事,不要气馁。
人们看不到我们的好,但我们看到自己的善良。
我们为我们做好事,不为任何其他人做好事。
善行已经造出来了。无论我们出生在哪一世,在生活中,如果有需要,忆念起功德,功德就会立即出现……帮助我们安然地摆脱危险。这就是功德。
龙达摩诃布瓦 Luang Ta Maha Bua Yannasampanno
Prabhassara明亮心指的是存在于vatta轮转之原初本心。正如佛陀所教导的那样:“比丘们请看,原始的心是明亮” “但是由于感官的混乱和世俗欲望的纷扰, 从而使心沮丧。” 佛祖所说的“真正的心”指的是不同于世俗的真正原始意识,而不是指向明亮的本质。当你将其分开后,“pabhassaramittam cittaṃ bhikkhave”,“Pabhassara”的意思是明亮的本质,并不指向纯净的本质。佛祖的说法是正确的,无可争议。如果所谓的原始意识是纯净的,那么就会有人质疑"如果已经是纯净的,为什么还会有再次诞生?" 是的!如果你已经净化了您的心灵,你不会再次诞生。如果心灵已经纯净,那为什么还需要净化呢?在这一点上存在争议。如果内心是明亮的,那就需要净化,因为这种明亮就是真正的 "avijja无明",而不是其他任何东西。当心离开这个明光并到达'Vimutticitta'解脱心时,修行者将能够在此时认识到自己内心的真实本质,这种清明的状态不会以明显的方式显现,这就是了!只有修行者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并且有人可能对此持不同意见,因为真理必须与个人的内心相符。当某人认识到某事时,他们就能够毫无保留地表达出来。
龙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自泰文
行善积德,心中充满了真实的温暖。
不管别人看不看得见,我们自己是行善的人。
功德与我们同在,常驻于我们的心中,走到哪里都感到清凉舒适。
隆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泰语
思维智慧的方面的时候,当心灵被平静所填满,心灵就不会饥饿,不会焦虑,也不会受各种情绪困扰。
按照心灵的常规性质,没有平静,只有饥饿思绪,那些思绪会不断地生长。无论如何思考都不会有成果,没有依据,因为不断地取这个放那个、舍这个捉那个。
因此教导我们让内心平静,然而这种宁静有时候过于平静了,过于安静以至于我们愿意让它保持几个小时。因为这让人感到舒适,于是就变成了“懒散的冥想(禅定)”
“业力造下后,会作为我们的财产返回给我们。”
一切众生皆因业力而生,没有人能高于它, 业力是你自己的行为,如果你这样做了,那个业力的力量会支配你。它能使我们升高,也能使我们降低,带来快乐也带来痛苦。从我们已经完成的业力中,它再次成为我们的财富。危险会是危险,好处会是好处。让我们互相警惕。
龙达摩诃布瓦
Luangta Phra Maha Bua Yanasampanno
Wat Pa Ban Taad
Judge翻译泰语
“……这个世界充满了相信烦恼的懒人... 因此烦恼可以一直欺骗下去,佛陀从不教导人们懒惰 ...无论什么工作职责或职业,他们都必须是 ……勤劳的人。一个人越深入了解法的意义...甚至比在世界上工作更加努力......”
勤奋和持之以恒是重要的 ,指的是在美好事物上勤奋和持之以恒,不要在邪恶事物上勤奋 ,当懒惰来袭时,必须用勤奋和持之以恒去对抗,这是至关重要的"
“……有法的人不是善于读书、善于记忆、善于说话的人。
但你必须能够... 用...法来改善和纠正思想和言语,还有行动…使... 自己变得更好,直到自己意识到,什么才是真实的..."
“……让我们专注于佛法。 最重要的是,不要拿任何东西...来炫耀佛法。各项事物都是世界的故事...不要拿来炫耀你的佛法。 法已在心中,非常优雅 ...无论在哪里都很舒服。 这很重要... ”
“……女人可以解脱于痛苦,男人可以解脱于痛苦, 在家人可以解脱于痛苦。 沙弥可以解脱于痛苦,只要修行正确。
……如果不正确,我们大家都将一起受苦,无论是比丘、沙弥、在家人、施主。
...如果他们的行为不符合佛陀的佛法原则,每个人都会受苦... ”
“......我们对别人做好事。不要指望期待
...其他人必须对我们做好事,如果我们...明白这一点 ,不会受不必要的苦……”
龙达摩诃布瓦
Luangta Phra Mahabua Yannasampanno
Judge翻译泰语
任何一个忘恩负义、不懂得感念恩人的恩德、自私的人,他们只看到眼前,却以为自己知识渊博、足够聪明,不要向给予帮助他的恩人低头,没有想到他们的恩人,他们没办法在世间上寻求繁荣,像一棵枯死多年的枯树,长不出带来凉爽的果实和叶子。
龙达摩诃布瓦
cred. to judge
"...把法视为最重要的事情,不要渴求任何东西,
...不要以任何东西来炫耀,因为一切都属于这个世界,
...不要拿法来炫耀,法已经有在心里了,非常美丽,
...身在何处都感到舒适,这才是最重要的..."
龙达摩诃布瓦
Luangta Maha Bua Yannasampanno
Judge翻译自泰语
暴徒在我们心中,它描绘了一幅图景,
那个人是我们的暴徒。 这个人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暴徒。
我们自己有个大暴徒,但我们不去看自己, 当回过头来看着,这个这个暴徒立刻就死了。没有别的,就是这颗心是暴徒。让我们记住这一点。 只看外面,不看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让我们亲自去看……”
Luangta Mahabua Yannasampanno
龙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自泰语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工作是困难的。 甚至把生与死当作一场与烦恼的较量。 没有什么敌人比烦恼更顽强了。
佛陀教导了这段章节 Yo sahassam sahassena sangame manuse jine
ekanca jeyyamattanam sa ve sangamajuttamo
โย สหสฺสํ สหสฺเสน สงฺคาเม มานุเส ชิเน, เอกญฺจ เชยฺยมตฺตานํ, ส เว สงฺคามชุตฺตโม"
世界战胜的胜利再加上百万倍也没有任何值得称道之处,因为胜利者找不到幸福。 打败他以获得幸福,却找不到,必须时刻小心失败者的报复。一个人在心中战胜烦恼,只有这才是最卓越的胜利,世界上没有类似的事情。
Luangta Phra Maha Bua Yannasampanno,Wat Pa Ban Tat 龙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泰语
现在让我们努力积累功德,不要大意,当死去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带走,只有功德和罪恶。 功德胜于罪,因此“试着原谅”!然后做功德,相应地做功德。 当我们死去时,我的心是光明的。这颗有功德的心是光明的。 这个有善行的人的心是光明的。 一个人的心中充满了罪,业力将是沉没的。 让我们好好记住吧……
龙达摩诃布瓦 Wat Pa Ban Tat
By Judge
如果你不能孝順父母,就會投生為小蝎子。
父母辛苦養育我們,我們在父母懷裡撒尿、拉便,她還幫我們清理擦拭,然而對於父母的斥責,就有很大的反應。
如果你不能孝順父母,就會投生為小蝎子,因為小蝎子是打不得和罵不得哪怕一點點的,只會揚起尾巴,舉起爪子,發出嘶嘶聲。因此,忘恩負義的孩子比喻為跟小蝎子一樣的,經常炫耀煩惱並展露出毒素,甚至對他們的父母也吹噓“他們很厲害,他們有能力,他們很聰明”,不斷地頂嘴, “這就是一個生性粗暴的流氓的本性。
龍達摩訶布瓦
Judge翻譯自泰語
愿大家的心中有法,看看自己的心:
哪一天心不平静,那一天就是拿火来烧自己;
哪一天有打坐、心平静,那一天就清凉安乐,觉得很有价值。
大家要看自己的心。
这颗心就是那个点燃火焰的家伙,但是这个世间没人在意。跟着火去,跑到哪里都会燃烧,一直地烧啊烧。
火从哪里来?热恼从何处升起?--从火堆而来。
那火堆在哪里?--在心里。那火焰就是贪、嗔、痴。
当火熄灭,就会有清凉。
--龙达摩诃瓦布
转载自《如是我闻长老说》
父母在孩子中间是孩子的阿罗汉,不要羞辱或责骂他,和父亲母亲吵架,辛辛苦苦把孩子养育长大,长大后身体每个器官都跟父母对抗,这是不可取的…让我们认识父母的恩德,谁曾轻视、侮辱父母,那个人越来越大,无论走到哪里这样的业力终将追随,总是被人轻视和侮辱,如果有人尊敬父母,知道他们的恩德,那么走到哪里就有人尊敬、有人尊重…”
龙达摩诃布瓦
Judge翻译泰语
「那些將世界視為混亂不安之所的人,正是具有功德的人。越看到世界的種種過患,就越是有功德和福報的人。功德和福報就在這裡,而不在其他地方。
那些在心中有施捨心態的人,有一種放棄的習慣,去任何地方都不會挨餓,即使沒有太多,也不會貧窮。
請記住,如果找不到找到持相同戒律或更高戒律的人,就獨自前行吧,不能與其同行。
佛陀指引我們選擇獨自前行,因為我們選擇交往的人會影響我們的人生。
如果與不道德的人、欺騙者、迷失的人交往,
如果我們的正念不足,不久後我們會被潛移默化,而不自知地受到影響。
如果周遭沒有具備戒與法的人,
請獨自前行,並讓「正念」成為你的朋友。
龍達摩訶布瓦
Judge翻譯自泰語言
「Khun Chaleo(許)-Khun Bhavana(夫人)以美德和善行來奉獻給我們的民族、國家、宗教,國王,但從來不張揚,一切都悄悄地完成,不告訴任何人。如果不是紅牛夫婦買下,Wat Pa Ban Tat(龍達寺廟)300 rai的土地會有誰(承擔)?講法廳,你看到聳立在寺廟中間那宏偉的大講法廳嗎?全身濕透,安排從萬象運來木材並建造了這個大講法廳,所以我們今天都安住在這裡。填土直至平整為止,並安置地基,除了圍牆之內,還在寺廟外圍都添置了僧舍以方便僧侶的修行。在寺廟達300rai的土地上,只有紅牛建造了圍牆。沒有人以不正當的方式介入。人們從全國各地匯集在一起,從現在一直到未來,我們陸續地給予福德。
(許大亨在過去還未富有時,就已經開始為家鄉公共設施、醫院學校出力,龍達摩訶布瓦不止一次讚揚他,並把他美譽為民族的光輝,所有泰國人的楷模—做好事不為人知,“在佛像背後貼金”,這種功德使他富有,飲料品牌享譽全球,並且安然度過經濟危機,他晚年經常穿著白色衣服在龍達的寺廟修行)
翻譯:judge
我们都会一起死去。 没有一个例外。 快去造善业吧,心不死,当离开这个身体,你会根据你的业力、根据你的功德而生。 罪人走他的路,他就下地狱,而行善的人,走功德之路,直到他毫无疑问地达到涅槃。这是一颗美丽的心之宝。 但罪是心的仇敌,让我们远离它。 这颗心永远不会死,心从来没有墓地。 当完全纯净时它会是自然元素。正如佛陀所说:涅槃是“常”。什么是“常”?也就是说,这个心没有无常、苦、无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干扰,它是一颗始终如一、无边的心,这叫做心是“常” ,解脱者的心智将留下,法元素的心完全解脱了,这颗心并没有死, 这是大自然。所以请兄弟姐妹们记住。
当想到要开始修行做好事,各种的阻碍就出现,带来种种的困难与麻烦。其实,这就是烦恼在阻止着我们,但我们却不知道。
然而,坏事从早做到晚,一直到死,都没有阻碍。一旦要做好事,要修行,内心立刻产生障碍。这就是内心的“魔”。因此,修行要懂得对抗内心的“魔”。
Luanta Maha Boowa
修行即是在閱讀自己,讓自己正確的知道何謂是錯,對,善,惡。
不必等別人來指導自己的缺點,而自己預先知道。
同時也是在去除或者減少自己錯誤之處,以及埋藏自己的缺點,讓這一切不要再次的重犯了。
Luang ta mahabua
Being angry at this person
Getting upset at that person
Dissatisfied with him or her
This is a matter of the kilesas (defilements)
That originates from ourselves
No matter how wrong they are
Even if they made a mistake
As high as the sky or
As vast as the land
No matter what
The displeasure and dissatisfaction with them
Is due to the defilements in our own minds
Luang Ta Maha Bua Yanasampanno
我们大家目前总共捐赠了11,957公斤的黄金已入国家金库 捐赠了10,214,600美元 已入国家金库 十层僧人病房大楼 目标为2亿泰铢 目前已募得190,570,061泰铢,相当于95,285棵pha pha(钱树)
龙普Li Kusalatharo,Wat Tham Pha Daeng 捐赠建造僧人病房大楼 现金330,000泰铢,个人支票10,998泰铢,共计349,998泰铢,相当于165棵
昨天去了Wat Suthawat,离开寺庙到WatSuthawat寺致敬,因为我们的师父阿姜曼在那儿,然后从建造Wat Suthawat开始,Luang Pu Sao和阿姜曼在那里住。他们请求在那儿建寺庙,那时那里还是荒地,没有人家。师父在那儿住,就像是他们建造了寺庙。我们常去找他们,最近几天寺庙人满为患,每天都有很多人。三四天来寺庙内外挤满了人,已成为一个旅游热点。很多人来了,看见人多就回去了,门口挤满了人,很多人甚至无法进去,真的太挤了。
星期六-星期天、佛日、剃须日(大佛日前一天) 佛教徒应时常保持戒。其他宗教遵循他们的方式。我们的佛教,作为重要的宗教,在星期六-星期天或每月7、8、14、15日,应去寺庙听法做布施,这对我们有益。一天到晚只是吃喝睡觉,而不去追求佛法是不行的。这个心灵从未死亡,它存在于每个人的身体,通过善恶业力生存。现在,作为人类,死后堕入地狱的人多,去天堂的少。有天神问我,为什么人类很少去天堂,却有很多人堕入地狱。他们怎么知道呢?天神居住在高处,来问我,我找不到答案,很好笑。
天神们问我们,人类为何如此忙碌,他们知道人类很忙,他们居住在高处。整个国家的人都很忙,他们为什么不知道呢?天神居住在上面,却知道人类忙碌,因为人类缺乏戒。听吧,戒应该始终领先。如果任何地方或任何人、任何社群有戒,那地方就会宁静祥和。如果没有戒,就会充满酒精和毒品,人人疯癫,无法成就。听佛陀的教诲,佛陀的声音纯净,教法称为Sāvakāto Bhagavatā Dhammo,佛陀教法是无误的,但我们总是错,找不到正确的方式。要找到好的,必须按照佛陀的教导,佛陀是无烦恼者,是世间解(知道世界者),知晓内外世界、鬼界、人界、天界和地狱,佛陀了解一切,教导世人。为什么不关注呢?应该关注。
关于戒律和法,这条路很艰难,不容易走。因为不想走所以才难。如果去钓鱼、打猎、进酒吧喝酒,这些事情倒是很快。因此,地狱里充满了这些人,而善良的人不去那里。天堂和梵天界早已存在许久,天神、帝释天、梵天、天堂和地狱自古就有,因为这些都是众生轮回和享受业果的地方。如果人做坏事,就会堕入恶道,受恶报,充满苦难。如果人行善积德,就会享受善报,去哪里都能如愿以偿。投生到哪里,都是如愿以偿的。如果总是做坏事,投生到哪里都不会如愿以偿。我们会去投生到如愿以偿的地方吗?我们现在投生为人,还觉得不如意呢。他们是富商大贾,钱财丰厚,我们却一无所有。用财产来炫耀,不管拥有什么,如果内心拥有法的财富,那才是真正的富有。内心有了法的财富,就不会贫穷,我们去哪里都不会贫穷,因为功德在心中,不在于身体。身体到了时候就会腐朽,床铺、枕头、蚊帐、房屋都会毁坏,但心灵不会毁坏,善恶业不会毁坏,它们依附在心上。如果恶业多,就会堕入低处,如果善业多,就会升到高处。记住这些,说到这里就累了,不像以前那样,越说越累,所以不想再多说了。祝福你们。
“心中有了佛法之财就不会贫穷”
在Wat Pa Ban Tat对在家众的开示
于2552年(2009)6月20日
Judge 翻译泰语
龙达摩诃布瓦于佛历2544年5月2日的讲道提及Luang Phor Koon Parisuttho, Wat Ban Rai
“谁来请求龙婆坤的护身符,谁来请求就给他了。他们拿到护身符后,开车也毫不留情,结果车子掉进了运河,然后回来责怪龙婆说,‘龙婆的护身符说是灵验的,拿到护身符后却开车掉进了运河,怎么会这样灵验呢?’老人家问他们,‘你们踩了多少油门?’他们说,‘140公里。’‘哎呀,我早在90公里就跳下车了,我怎么能保护你们?我自己还差点丧命呢。你们还来问我要什么咒语,懂吗?’如果再发生类似情况,不管是第几次,(会回答说)龙达布瓦早在90公里就跳下车了,懂吗?在90公里时就差点死了。
老人家的回答很好,总是让人印象深刻,所以我常常提起。老人很好地解决了问题。给了护身符,并不是为了让你们踩油门到140-150公里啊。这是为了给你们带来吉祥。不管什么情况,都可以有吉祥。你们开到140-150公里掉进了运河。在泰国没有人这么做。我们在泰国中间,做事太过鲁莽,结果就会这样,然后还来责怪龙婆坤。龙普坤不是那种会让人踩油门到190-200公里的僧人,他不会这么说。是我们自己鲁莽行事,然后回来责怪他。他只需一句话就能解决,‘你踩了多少油门?’‘120公里。’‘哎呀,我早在90公里就跳下车了。’你看,回答一下就结束了。
他不会迎合。如果从佛法的角度来看,他不会迎合那种人。那些忘乎所以的人。给你护身符是为了给你自己带来好运。每件事都应该以不疏忽为前提,才能顺利美好。你们拿到护身符后却变得轻率,认为有了护身符就没有墓地了。如果拿到龙婆坤的护身符就没有墓地,哪里还有墓地呢?结果却好在没死。掉进了运河,这样也还好,这也算是老人家还稍微有些慈悲。他早在90公里就跳下车了,他救了自己,那些人也没死。这就是疏忽大意。我一直在说龙婆坤的事,总是印象深刻。这也算是一种吉祥,现场的对话和回应正好契合事件。”
Judge 翻译泰语
𝐐𝐮𝐞𝐬𝐭𝐢𝐨𝐧: My being a Buddhist has caused my friends to talk about me. They say that at one time I used to be a person full of fun and high spirits, and that now I am the exact opposite. I have lost a lot of friends and even my wife misunderstands me and disagrees with me. How can I solve this problem?
𝐋𝐮𝐚𝐧𝐠 𝐓𝐚 𝐌𝐚𝐡𝐚 𝐁𝐮𝐚:
Being a Buddhist does not mean that you must be quiet or look solemn. If friends try to get you to go in a way which is unwholesome and you are observing the moral precepts, you should not follow them. You might lose your friends but you will not lose yourself. If you are satisfied that you have gone the way of wholesomeness, you should consider the Buddha as an example. He was a prince who had a large retinue and many friends.
He renounced the world, gave up those friends, and went to dwell alone for many years. After he had attained Enlightenment, he was surrounded by friends and had many disciples who were Arahants (Pure Ones), monks as well as nuns, lay men and lay women, until the number of Buddhists was more than the population of the world.
We all believe in the teachings of the Buddha, which unites the hearts and minds of all Buddhists. We therefore should not be afraid of having no friends.
We should think, first of all, that our friends do not yet understand us, and so they drift away and no longer associate with us. Our way of practice in the way of wholesomeness still remains, however. We should see that there are still good people in the world!
Good people eventually meet and become friends with other good people, and these good people will be our friends. If there are no good people in the world, and if there is nobody interested in associating with us, then we should associate with the Dhamma in our hearts, which is better than friends who are not interested in goodness at all.
Ordinarily, those good friends of yours will come back to you. You should therefore rest assured that if your heart is satisfied that you are going in a wholesome direction, then that is enough. You should not be concerned with or worry about others more than yourself. You should be responsible for yourself in the present and in the future, for there is nobody but yourself who can raise you up to a higher level.
Sunday, 9th June 1974
Dhammapadipa Vihara, London
Translated by Phra Paññavaddho
Reference from Jeff Jenkins' post & LP Doo Page : https://www.facebook.com/luangpudoo/photos/319858106213044
泰國佛教徒為紀念長老摩訶布瓦,便於泰國集資興建一座長老摩訶布瓦紀念館,本文內容是摩訶布瓦生前的智慧雋語,已由其嫡傳美籍弟子戒寶尊者英譯,並由本人(喬正一)中譯,均雋刻於該紀念館內的大理石牆壁上。在此也特別感謝洪志誠教授與曾瓊慧女士的鼎力相助校對。
「世上的一切都在不斷地變化,請認清這項定律。在不斷變化的塵世裡,沒有任何的事物能一直保持不變,我們的『心』也不例外,思想與情緒也經常在改變,所以在其中找不到絕對必然性。唯有認真的修行者才能跟得上這些微細的變化,並仔細察覺出『心』是如何從外界感官印象轉換到內在思惟的歷程;也唯有禪修者才能全面性思惟這些因緣,直到能徹底領悟『心』的活動實相。一旦能全然清楚領悟實相,『心』便捨離這些因緣;而一旦見證了實相並捨離了因緣,『心』便依其本質處於真實。諸如無常、苦、無我的諸法因緣則引領『心』去思惟實相;而一旦『心』證知其真正的本質,則『無常』、『苦』、『無我』的諸法因緣就不再是問題。兩者都各自以其獨特的方式真實存在,卻彼此不再互相影響。因為這種分離,『心』不再受苦,並總是幸福與知足;而這種幸福,則是在禪修中正確運用『心』的一種結果。」
「從沒有人僅沉溺於欲望而疏於鍛煉其『心』便能證悟。」
「比丘在密切守護其『心』的當下,都是以專注正念及觀智來照護自己,而正確的禪修方法則包括經行與禪(靜)坐。這樣的比丘不輕易漫不經心,他會表現出一個真正出家人該有的舉止,這就是我們所謂『照護我們的「法」』。」
「要認真修行,而『道』、『果』及『涅槃』就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心中,它們不在『心』外的任何地方。只不過造成苦的雜染煩惱遮蔽住『道』、『果』及『涅槃』,使我們看不見。它們(雜染煩惱)拉出了一幅帷幕覆蓋住實相,完全阻擋了視野。因此,雜染煩惱拉著我們四處團團轉,一直都在欺矇我們。所以要小心,不要中了它們的圈套而自甘墮落。」
「當你致力於修行,不要讓時間變成一個問題。雜染煩惱沒有時間性,也就是說,它們絕不受時間的限制,它們就像在不斷焚燒我們心智的烈火;而『法』也一樣沒有時間性,因為它就像清水一般不斷地澆熄我們心中的烈火。」
「『法』的學習為修行草擬了一幅藍圖,當我們將『法』付諸實踐修行,我們便依循計畫正確地建立起架構,而之後的證悟便與已完工的建物相應,也就是對諸法真實本質的一種深刻領悟。」
「可能幾天後,可能數月後,也可能是幾年後,我們的身體四大將分解並回歸塵土,這只不過是身體自然變化的歷程。當那一天來到的時候,沒有人可以阻擋其發生,這幅身軀肯定終將崩壞分解,而唯一的例外則是『心』,也就是至關重要的元素。與構成人類的一切其它元素不一樣,『心』絕不會死。」
「但這並不能阻止對於死亡的焦慮煩惱在心中的生起,因為讓我們感到苦痛的有毒雜染已在我們的『心』中滲透擴散。為了防堵這種焦慮煩惱,我們現在就應趕緊運用『法』抽取這些毒素,使用諸如寧靜、內明、正念及正精進等可滲透『心』的解毒劑來清除心中的毒素。」
「這些毒素才是真正的危險而不是死亡,所以你應該從心中將它們清除乾淨。一旦你擺脫了這種危險,你就不用再像過去那樣得一直忍受苦痛的折磨。」
「如果你們想成為一個善良的好人,就必須極力抵制長久以來的笨拙習氣及行為模式,而這裡就是你們必須堅定立場之處。當你出於欲望衝動想以愚痴不善的方式行事時,趕緊抵制誘惑,這種欲望衝動本身就是真正的敵人;當你受到誘惑而想要做出對你的健康福祉有害的行為時,你必須趕緊克制。出於欲望並帶給你們傷害的行為會摧毀你們心靈的平靜,像這類低賤的行為就必須受到控制。如果你們不抵禦這些欲望的誘惑,它們就必將拖垮你們。在這些事情上面的克制就是一種自我保護。」
「佛陀因為勤奮修行,所以才能證悟『心』的真諦;而他的聖弟子們都遵循他的足跡,也都證得同樣的真諦。他們不是光靠紙上談兵的討論而證悟真諦,也不是光靠記憶因素的途徑而證悟,他們是因為直接體驗了真諦而證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把直接體驗得來的真諦當成教導我們其他人『善說之法』的基礎。」
「我自己也深入廣泛研究佛經,而我絕不敢對它們不敬。我對佛經的尊敬一直都很堅定,對經典的敬意從未減少,這些經文都呈現了佛陀教誨的記錄。例如:它們記載了各式各樣雜染煩惱的名稱,也解釋了『道』、『果』及『涅槃』的意義,以及禪定與智慧等方面。但實際上,禪定、智慧及雜染煩惱都不在書中,它們都存在於我們的心中。既然如此,我們就必須集中注意力向內心去找它們,而這才是我們理解什麼是雜染煩惱的地方,也才是讓我們明白禪定與智慧的真實意義之處,也唯有在心中,我們才能發現它們的真正意義。」
「森林法」一詞並不是指從佛經中死記硬背而得來的「法」,而是依照放諸四海皆準的自然法則所呈現出的法。為了確定你們所經歷到的一切是真的抑或是假的,你們應該要思惟心中所生起的法,並與經文中所載的法則做一個比較對照。
「戒」、「定」、「慧」三學與那些決心親證「法」的修行人的心有直接的關聯。「戒」是指常態,也就是因戒德而當下生起的心智常態。在禪修中所體驗到的平靜與專注的心境則是在「定」中的心。而當我們照見身心不斷出現的自然法性,諸如無常、苦、無我,「慧」便開始在心中生起。
有關法律陳述與保護的法院案件,當某法官做出終局判決時,就代表該案件已經終結。然而有關在「心」中的內在案件,我們自己就是檢察官、被告及有罪的一造。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該向何處尋求一個不偏不倚的法官來給我們一個公正的裁判?我們是對自己起訴的一造,同時也是帶給自己傷害的人,除了我們自己的智慧,沒有任何人能夠公正地宣判什麼是對的及什麼是錯的。
基本上,造下善業與惡業的「心」就是生死輪迴的根本因緣。這個意思是說,「心」就像是一座大量出產善惡行為及其業果的工廠,不管我們的種族、信仰或社會地位為何,這使我們大家有時可以體驗到幸福,而有時則受苦。而這一切都可歸因於業力的力量,也就是在背後支持「心」製造出業力產物的驅動力。
真的有來生嗎?當昨日與今日兩者都存在過,我們又如何能防堵明日的到來?時序是一種永續的自然法則,沒有人能改變或阻止它的發生。今生與來生也同樣受制於這個不變的自然法則。
佛陀告誡我們不可低估生而為人的價值,畜生道中潛在低階的眾生數量多到無法估計,畜生類中有的誕生於水中,有的生於陸地,有的生在樹林間,有的則在山頂與地底下。因為很容易再生為動物,所以我們到處都能看得到動物眾生。而人身難得,因此,生而為人是一種福報的極致。
世尊有大智慧,所以他並沒有教我們如何去避苦,也就是逃避過去的惡業果報;他教我們如何去消滅苦的根本因緣,也就是直搗問題的核心。而根本因緣又被稱為「集諦」(samudaya),也就是苦源。當苦的根源被斷除之後,苦本身就會自動止息。
眾生因業力因緣而存,因業而生,因業而活,因業而亡。只要生死輪迴仍掌控眾生的心,眾生就會繼承自己的業力果報。過去的行為所產生的果報如影隨形伴著那些「心」仍受煩惱統治的人,也正因如此,這個世界肯定有人類與各式各樣的動物。
如果你們想要奮力擺脫業力的影響,就必須精進,你們必須在修行中堅持不懈。同時,你們不要去預期努力之後的成果,只須致力在「因」上下功夫,相應的成果自會出現,不要先預設特定的期待。
只管專注在禪修上,不要去推斷從修行中可能生起的「道」、「果」及「涅槃」等成果;也不要對何時何地生起的成果去做任何的臆測。一旦「疑」生起,每一次的出現都要注意。每當它們(疑)出現時,就是與它們正面交鋒的正確時間與適當的地點,那便是戰勝無明煩惱的戰場。
世界各地的人都喜愛美好的事物,因此我們大家都應該以有益的方法讓自己提升,就算我們尚未超脫生死輪迴,我們仍可依靠保持前進動力的良善,使我們在未來極可能體驗到幸福快樂與繁榮昌盛。
佛教猶如可以把髒物洗乾淨的清水,這樣它們(髒物)就可以被洗乾淨了。「心」就好比髒物,因為它被憂悲苦惱所染污,它與那些負面情緒混雜在一起,所以不淨。各界一切類型的蒼生都是這樣染污了他們的心。
在每一個依次接連相續的修行層次上,「法」會呈現出愈趨上乘的態勢。隨著我們抵達越來越高的法位階,法的光輝將在我們的心中一步一步地增長。當我們修持布施與持戒時,「法」在修行的初階是上乘卓越的。而當我們開發「定」與「慧」,「法」在修行的中階是上乘卓越的。當然,當某人的「心」已臻苦邊盡(涅槃)的修行末階時,「法」是無與倫比的上乘卓越。在清淨的終極階段,「法」的上乘卓越是無法計量的。
佛陀教我們要在心中按部就班累積美德,這樣那些美德最終將成長茁壯,直到它們發揮全部的潛力。同時,他教我們要逐步消除負面的特質,直到它們消失,不留一點痕跡。換言之,佛陀教導我們要增長應該增長的,滅除應該要滅除的。
當你們著手禪修時,不要去理會外界的紛擾。只管持續念住在「心」與業處的接觸之上,不要分神。當念頭一閃神從業處之上溜走,就表示你們缺少精進。精進並不是取決於你們是否坐、站、走或躺,而是取決於正念專注。當正念專注持續支持「心」,「念」便跟隨著心智活動去決定它將朝著正確或錯誤的方向前進,這就是精進的意義。
請接納世尊的法則,並將其牢牢地豎立在你們的心中。然後,把「你」這個概念給移除,以便法則(淨與單純)得以保留。之後,不管你們往何處去,也不論你們身在何處,你們都將是自己與他人的平安與幸福之源。
清楚地領悟苦因又稱作「集」,它包含三部分:欲愛(kāmataṅhā)、色愛(bhavataṅhā)及無色愛(vibhavataṅhā)。清楚地領悟透過「戒」、「定」、「慧」的修持,幸福的成因可以被實現。清楚地領悟「苦」起因於「苦因」,這項領悟使我們得以認識修行之道,也就是正向苦因的息滅帶了幸福。對這些基本真諦的領悟,又稱之為「絕對的自在」。
不明白自己心性的聰明人只對外在的事物精明,然而一旦涉及到他們自己,他們就變得笨拙。為了徹底洞悉自己的心,人們必須把他們的注意力轉向內在觀照心的覺知性,也就是包括生死輪迴的根本因緣,這種覺知性囊括了眾苦的基礎。
觀照我們內心的覺知性是必要的,這樣才能清楚地洞悉它就像其他一切事物一樣都受制於存有的三種特質。無常(Anicca) ,到處都在不斷地改變;苦(Dukkha) ,被「苦」所惑,令我們陷溺在痛苦中;無我( Anatta) ,在不斷變化的事物及陷溺在苦之中,又怎麼可能有「我」及「我所」?我們內心的覺知性遠比世上任何事物都還要更難以捉摸。
每一個人所累積的功德多寡都具體取決於此人過去業行的品質,不可能去借用他人的功德,每一個人都只能承受他自己所掙來的功德果報,這就是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性情、行為舉止、彼此的言語、知識及聰明才智會有那麼大的差異。這些情況都是依據每一個人所累積的功德而有所不同。
「Bhāra have pañca khandhā」的意思是:五蘊實在是沉重的負擔。既然如此,在五蘊中又怎麼可能找得到樂趣?既然有生就必有死,那麼來生的五蘊也是負擔。五蘊是使我們承受沉重苦痛的極權霸主,而這就是我們應以觀智去清晰照見的負擔。
與我們為敵的無明僅因我們心中的愚痴而生,而「法」的功德則是我們的盟軍,它們僅因心中本有的智慧所生。唯有愚痴才會讓無明將我們緊緊地繫縛住;而唯有觀智才能讓我們掙脫無明的心。
什麼是無明的根本因緣?根深蒂固的愚痴就是它們的根本因緣。什麼是愚痴?在解析愚痴的各種態樣時,我們發現看到是愚痴,聽到是愚痴,聞到是愚痴,嚐到是愚痴。事實上,由於心的根本愚痴,我們會被感官接觸到的一切所欺騙,而這正是我們必須窮盡正念與觀智之力來面對愚痴的關鍵時刻。
念想往往會趨向兩個走向的一種,思惟可以朝著造成苦的方向而行,將「心」與生死輪迴緊緊地給綁在一起,這種思惟稱之為「苦因」(集諦)。思惟也可以趨向於運用觀智來領悟苦因,從而使「心」擺脫苦因的束縛,這樣的思惟稱之為「道諦」。第一種情形是邪思惟,而第二種情形則是正思惟。
「信」、「精進」、「念」、「定」及「慧」等五根構成了佛教禪修中向前行的道路,任何成就五力的人,不管是出家人或在家人,男人或女人,此人都已贏得禪修中成功的權利,此人從修行中所獲得的成果將注定是圓滿究竟的。
了解到我們是如何一次又一次、一生又一生經歷生與死,令人感到不安。我們今生並沒有什麼不同:我們注定再次死亡。就這一點而言,今生與來世並沒有多大的差異。像這樣經歷生與死,就是我們存有的本質。當我們看待生與死,就是在看我們生命的故事。
四聖諦之間彼此互有關連,凡是照見四聖諦中的任何一諦都必將同時連帶思惟其他三諦。比如說,欲滅除苦因,就必須先領悟苦的本質是什麼。「苦」是我們在體驗四聖諦中最明顯的一環,當觀智去找「苦」的本質時,就會不可避免也照見出「苦因」,因為兩者接連相續。
當你們在修行的時候,不要去關注身心以外的紛擾,也不要對身心以外的事物挑毛病,相反的,應該要去留意自己心中生起的塵俗紛擾。整個世間都融合在你們的心中,你們的心包含了苦因與趨向滅苦之道,然而你們的內心世界是如此之廣,以致於難以洞悉無明煩惱;是如此微細與難以捉摸,以致於始終無法看出該解決哪一個煩惱,以及該用什麼樣的方法去解決。
我們為了諸事吉祥順遂而布施、持戒與禪修,如此一來,即便我們仍在生死輪迴中徘徊,我們仍可持續增長心中的功德。這樣的生活方式,至少是一種可以讓我們避免劇苦的方法,並且當我們努力實踐徹底苦滅終極目標的同時,在痛恐與苦難很常見的世間會是一種可讓我們體驗某程度快樂的機緣。
浪費時間是一種人類潛力無意義的浪費,人不會永生,生命在每一天的每一刻都不停的改變,不容人們片刻休憩與喘息,未能照見人生即大苦的人將無法在他們生而為人的那一世中獲得任何的利益。
禪修者都應該要了解革除心智染污的重要性。不要跟隨心的慾望起舞,因為心具有向下沉淪的惡勢力,使人道德淪喪,接著每下愈況,直到失控,然後不得不承認被擊敗,這樣的人故意放任惡勢力把心給擊垮,儘管他明知這樣是不對的,他還是坐視不管。
解脫與涅槃都是世間的詞彙,源自於日常的世間語言。如果我們不用世俗的概念來討論法義,那麼修行人在尋求涅槃的過程中便完全掌握不住它的意義。因此,這些概念是有必要的,就算對於已領悟涅槃而拋棄一切的概念並不再有疑惑的人也是一樣。
將佛教的教義付諸實踐時,我們首先應看到我們想要實現的結果,然後調整我們的修行模式,以臻預期的結果。我們應該不畏艱難,當我們遇到修行上不可避免的阻礙而陷入困境時,這種憂懼將會成為我們朝向目標順利前進的障礙。
請保持正念活在當下,並立馬改正你的錯誤,以確使這些錯誤不會日復一日被放任不處理。如此一來,你們才能當下解決現在及將來產生的問題。事實上,我未來遭遇的情況與我們當下的行為有直接的關聯。如果你們不能改進當下的品質,那麼未來必將因而衰敗。
當我們開展佛教的修行時,我們必須仰賴禪修與既定的修行原則來保持精進,在修行道上的每一步,給予「心」前進所需要的內在力量。就此而言,戒律的沃土與禪修中「心」的沃土會一直齊心協力地運作。當心智的培育得到了適當的滋養,「心」將會因為在各方面變得越來越好而有好的收穫。
(1) ͏ 在進行佛教禪修的時候,我們必須倚靠禪定與既定的修行法則來支持我們的精進,進而給予「心」在解脫道上每一階段進步所需的心靈力量。就此而言,心的「戒」與「定」的沃土一直相互運作。當精神的修持獲得了適當的養分,心就會在各方面逐漸變好的過程中收割美好的果實。
(2) 世尊從未說過他可以在別人的修行中獲得成果,任何人都必須透過自己去創造正確的因與緣才能獲得成就。因此,成就的品質取決於此人在修行路上的每一個階段如何正確地栽下正確的因。
(3) 脾氣暴躁易怒或異常冷漠之人都不可靠,而且容易犯錯。他們比火與冰更沒用,因為火與冰至少還可以被充分地利用。處處漠不關心的人往往在工作上不認真;而易怒之人則容易將怒火燒到自己與周遭的人。能想清楚有無耐性的利弊得失而明智地表現出情緒的人,可以做出很多好事;他們不輕易犯錯,或讓他人難過困擾,如此謹言慎行之人都是值得信賴的同伴。
(4) 世尊教導我們要留意自己的缺點,這樣才能迅速地改正。只要我們持續這樣的修行,那麼不管我們遭遇甚麼事情,都可獲內心所需的力量。如果有人指出我們的錯誤,我們都應該要反省,不要覺得自己被冒犯了。這樣,我們才能更清楚地明白我們的錯誤。
(5) 請正確地明白什麼才是人們最渴望的;人們都渴望獲得令人歡喜的財產,以及身心的放鬆與舒適。然而這些東西必須具足以下的因緣:有良好的行為,對自己的職責有熱誠,成為誠實、守法的公民,且要有堅定的宗教原則及成功的四個基礎的模範表現。
(6) 不論世間或出世的學問,每一種學問,都應以自我提升及有尊嚴地做人為目標,因為人們都是透過學問與行為來實現尊嚴。越能學以致用,就越能展現出尊嚴。然而,濫用知識的人比起一般人更墮落,社會大眾對此人都退避三舍,沒有人願意與之來往互動。
(7) 說謊不是好的行為,當有人不斷說謊時,此人就被大家視為騙子或壞人。當整個村落的人都持續說謊,整村的人就會被看成是一個沒有誠信的村莊;當整個城市的人都不誠實,就會被人視為是一個不值得信賴的城市;當整個世界的人都持續說謊,那麼它就是一個充滿詐欺、不可信賴及沒有意義的世界。
(8) 你們應該去做那些自利利他的事,比如說孝敬父母、尊敬師長、護持佛教。當你們進入僧團,就該明白僧團對於世界有多麼地重要,應該依法奉行。當你們路過僧團的道場時,應避免說話太大聲。
(9) 善與惡難免因雜染而有灰色地帶,因此,一心向善的人對於與自身有關的事都必須慎選,不僅對心外的事必須慎選,對心內的一切也一樣。例如,對心中生起的念頭必須慎選,因為心是善與惡的根本原因,而不僅僅是外在的事物。我們總是會注意別人犯的錯,但當我們的身口意出現錯誤時,卻幾乎察覺不到。
(10 尋覓一個真正忠貞的配偶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這等於將兩個人終生緊緊地給綁在一起展開新的生活。如果夫妻關係和諧,對整個家庭就會產生正面的影響。如果關係破碎,就會傷害整個家庭。接著夫妻彼此相互傷害,包括傷及彼此的親族。
為了要產生「定」與「慧」的成就,你們就必須付諸行動去實修。如果你們不精進去獲證「定」與「慧」,它們就不會生起,生起與否的關鍵則取決於精進實修的人本身。
(12) 觀智是指對於身心的因緣組合都了了分明。觀智不是指日夜都埋首於禪定的修持,不用靠任何的觀照便能自動生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即使掌握了禪定,觀智也不會出現,因為「止」與「觀」各自執行不同的任務。禪定的工作是使心靜止下來,而觀智則是全然洞悉身心組合的各個層面。
(13) 你們想追隨佛陀及阿羅漢的足跡嗎?又或者只打算停留在原地?如果你們想追隨佛陀,就要做好準備踏上布施、持戒及禪修之旅,毫無疑問的,這都是佛陀曾走過的路。凡走上這條路的人都有望可超越苦,你們不用浪費時間去理會無意義的抱怨,如果抱怨可以斷除繫縛桎梏,那麼大家老早就可以證得涅槃了。
(14) 因修行而獲得好成就的人都肯定是好孩子、好公民、好老師、好學生、好老闆、好員工。如果每一個人都這樣,那麼世上就只有好人。如果沒有人造惡,那麼世人就可以和睦共處,因為每一個人心中都有法。當大家都能相互慈悲與寬恕,當大家都能彼此關愛並有同理心,那麼這個世界自然就是一片極樂淨土。
(15) 不管你們做甚麼,都要顧及生活中的地位及聲譽,不要讓所想要的東西比自身的品德更貴重,不然,你們會傷到自己。不要去追逐慾望,不然,你們會走向毀滅。丈夫與妻子應該一起快樂的生活,彼此相愛並信任對方,都不該將自己的人生與幸福交託給婚外情的外遇對象,因為這種行為猶如寄生蟲會吸乾他們生命中一切的美好良善,在他們陽壽未盡的時候使他們枯槁。
(16) 請明白觀智就是斷除各種無明煩惱的一種善巧,在引導你們擺脫苦的這一件事上,觀智絕不會使人挫敗。雖然止與觀一致運作,但在不同的時間點上可以用來使修行進步順利。請謹記這項忠告並付諸實踐,不要自鳴得意。
(17) 基本自然法則存在與否並非取決於人們的理解或懷疑,人們對於死後是否有來生,存有諸多不同的看法,但不管他們的看法如何,基本自然法則自身仍持續不變。如果有人清楚地理解了這些自然法則,就不會嘗試去干預它們,因此,它們便再也不能束縛此人。已超越生死輪迴的人不會在這個無常的世界中迷失打轉。
(18) 從佛陀證悟到圓寂,乃至直到今時今日,他的教誨都一再強調行為及其結果的重要性,不管出世或入世的領域皆如此。對於在家人來說,意謂著在日常生活中的一切活動都應遵循正道而行,而果報則是從正行中得到不同程度的心靈回報。
(19) 如果你們想在不失去財富的前提下渴望一個恆久的成就感,就必須成為一個以謀取幸福之道而努力的人。如果你們想成為好人,就必須嚴以律己,且不要冥頑不靈。那麼,你們就可望成為在行為上無可指謫的模範富人。
(20) 好孩子的行為因父母及老師的教誨而受到管束,也就是聽從教導,他遵守了一個好孩子必要的行為準則,不去惹事生非。他與父母、朋友及同伴互動時,表現出誠實與正直。他在學業及其他義務方面都表現認真,過著量入為出節儉的生活,不奢侈或浪費。他對於自身的家庭地位與財富不會表現出驕傲自大或炫富。若能修持上述所有的美德,可使年輕人走上一條康莊及正直的行為之道。
(21) 因為年輕就是珍貴與青春美好之源,所以年輕人在維持自己內心的貞潔,應保持警覺,不應過早發生性關係或任意拋棄自己的貞操,不然的話,會很難找到終生的伴侶。年輕人在社交時應保持自制,相見時應保持正念與謹慎,不應盲目地沉迷於夜生活,自以為有足夠的智慧能捍衛自己的貞操,因為當意志力薄弱時,理智將隨之減弱。一旦失去貞潔,心智亦將趨於不穩,很可能在絕望中心碎,然後像一具腐臭的喪屍一般行屍走肉。年輕人都應該認知模範行為的重要性,如果能遵循這一個忠告,其結果就必將是綿延不斷的幸福與昌盛。
(22) 對於已婚的夫妻來說,維繫家庭是一項倫理的義務,他們應設法使家庭越來越穩固,絕不可任由夫妻之緣遭到破裂或瓦解,應留心不可擊倒婚姻的軀幹與根基,不論配偶的一方其才智或社會地位如何,都不應輕視對方。做丈夫的或做妻子的都不應對婚外情感興趣,因為這會在婚姻中造成無法彌補的破裂。已婚並共築家庭的兩人應非常嚴格地遵守當初對婚姻的誓言,猶如他們的生活依止其上。如果能做到這一點,他們就可以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對於彼此真心相愛的夫妻來說,這才是幸福之道。
(23) 步入中年的人都是閱歷豐富之人,能清楚地辨別是非善惡對錯。當他們面臨生命中各種正面與負面的情況時,自有各種有效的方法來處理。中年人已到了迫切在法中尋覓內心庇護的階段,當他們已準備好擺脫長久以來所背負的重擔時,他們便走到了生命中的這一刻,這樣的人不可能魯莽地去背負重擔,因為他們如今已明白自己的侷限性。
(24) 公務員都應廉潔公正,在執行公務時應誠實與正直。如果他們最終淪為貪腐,將無法實現其預定的目的,那麼在公共領域中的工作將造成混亂。相反的,若公務員能誠信地履行其職務,其結果自然將給大眾帶來極大的改善。貪腐肯定是邪惡的,貪腐之人究竟是聰明或愚笨並不重要,不管貪腐之人是上司或下屬,無論是其父母或孩子,也不管貪腐是公開或秘密進行,不管大家知曉與否,貪腐行為的惡果都肯定直接回到貪腐的人身上,這一項法則支配著一切公民社會的運作。
(25) 心有禪定功夫的人能在生命中找到他所期待的喜樂,然而如果只是斷斷續續的定境,就可能來得快也去得快,容易讓人失望,變成一種不穩定的定境之樂。因為這種定境沒有緊貼著心,所以喜樂無法持久。當定境一退散,喜樂也就轉為不樂。
(26) 請保持你們的心平靜與喜樂,猶如你們一直在佛、法與僧之前。只要你們親近佛陀,魔羅就會一直恐慌。凡使自己的心貼近佛、法、僧的人都會避開危險,因為他們的心在宇宙的中心,對自己或他人都沒有惡意,處於和平安詳的狀態。
(27)慷慨是指施予,與之相對的是接受。自世界初始以來,不肯與他人分享的人都不配繼續活在這個世上。當人類踐行了施與受,兩者便密不可分。惠施為人的生活奠定了良好的基礎,因為它直接改善了人們的生活條件,當我們迴避了每日所從事的布施,無異逐漸侵蝕了人類的生存基礎,也就是無法在這個世上維持生命。
(28) 一切對你們自己與他人造成傷害的念想都是使你們受苦的有害思惟。
(29) 自佛陀時代迄今,佛陀的教法已在佛教的修行者心中奠定了堅穩的基礎,這樣的長久狀態源自於從佛陀的法布施中所體驗到的法味,也就是修持布施、遵守戒律及開展禪修。正法以完整的戒德形式代代相傳到了我們這裡,而這也正是我們體認正確行為的一個重要的基石。
(30)當「止」與「觀」能跟得上與「心」有關的一切生滅事物,「心」便能逐漸擺脫它的執著,循序漸進地超脫世俗的顛倒邪見。當一切的執著都已消失及清除,心便證得了徹底的解脫,也就是盡苦邊。
(31) 八正道直指出超越世俗的中道,當中道在法中能恆久穩固,修行有成之人便已超脫了世俗。與此同時,隨之而來的是與解脫之人有關的一切也都超脫了世俗。比如說,當佛陀還在世的時候,他已徹底超脫了一切的世俗,也就是不再有任何會干擾他的世俗妄念生起。
(32) 有因就有果,比如說,不知如何自制就會導致挫折與苦痛。而之所以如此是因人的善行不能與其惡行相互抵銷,從而使心充滿焦慮。
(33) 不管地獄到底多少層,都沒有任何一層地獄比我們一直準備在各處躁動及不斷犯錯的身口意還要令人苦惱。因為身口意不停地蠢蠢欲動,以致於它們具有遭遇如地獄般經歷的潛能。因此,即便我們身處於人間,仍隨時有可能遭受到極嚴重的苦痛。
(34) 缺少布施、持戒與禪修之人都已忽視了身而為人的最高品質,取而代之的是放任自己去跟隨自己的動物獸性。有道德的善行是人類最適當的行為,切不可冒失地做出傷害自己、家人及國家社會的事,這樣做所造成的後患肯定帶來苦痛,因為佛教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善惡都各有相應的果報。
(35) 人類都必須明白倫理道德的價值,只有畜生才不懂什麼是倫理道德,牠們只知道每天找食物填飽肚子,並在錯誤地找尋快樂當中出於原始本能地相互傷害。
(36) 天界是充滿歡樂幸福的境界,是善良正直之輩所往生之處,他們在世的時候,對一切蒼生都滿懷善意、慈愛與慷慨,不會殘酷無情。他們身心安詳,不論身在何處或做甚麼,看起來都相當喜悅。他們不會對任何人構成危險或威脅,他們的心念與言行都始終保持著正面良善的態度。
……老师不带领我们创造或建设外部的物质,它只是外壳,是宗教物质,不是宗教的法。除了通过实践得到是自己的资产,不是这个物质。
发展禅修是培养,警惕和控制自己的思维流。当心智被称为控制,是因为智慧提供理性,直到思维根据智慧来领导。当心灵有正念和智慧时,掌控将一直存在,危险难以发生。
危险意味着什么?我们不是指色声香味触,这些是外部的事物。危险更多地是来自内心生起的集谛,基于所见、所闻、所闻、所尝,Atītaramana过去的所缘 (อตีตารมณ์)开始心中进行处理。心灵已经存在,烦恼则不断地推动着心走向错误的方向。如果没有正念,心智就会在那时丧失。
就像孩子如果没有照顾者来保养,孩子就会危险。跌入水中,跌入火中,摔在家中,摔在山沟,或者掉入深坑,都会被视为危险,对于没有照顾者的孩子来说,缺乏正念的心智就像这样危险。没有领导者的心智就是没有正念和智慧,就像这样。
龙达摩诃布瓦
叫你做善事,却说不得空,
那只是你烦恼的藉口。
百千的钱,它也是从1和2的开始,没有从百千那里,是从1-2开始,然后不断的在增加,直到算百千才说它是多,也需要从少开始。
一切的善业也是从少开始,我们看到吗?就好像下雨,这是大家所看到的,我们不能否认它的,掉下来的雨点那里有好像椰子这样大?也就好像大家所看的雨点这样大,然而为什么它会让海洋满起来,由于一小点的雨点不断的掉下来,也因为大量的雨点集合起来,停止的下雨就变成大量的水。
关于累积善业,佛陀也是这样的说,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断的累积善业,有一天它会开花结果。
Luang ta maha boa